书城现言谁是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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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验尸报告

“真的没什么吗?”刘一禅盯着曾艳艳的眼睛问道。

曾艳艳本能的避开那双锐利的眼睛,她低下了头,她也在问自己,真的没什么吗?多少次这样安慰自己,只要老公不离婚,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她真的做得到吗?那些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那些锥心刺骨的伤痛,哪一样是她能忍受得了的?所以别怪她心狠,这些都是那个婊子逼的,曾艳艳眼中的狠慄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脱程墨如闪电般敏锐的双眼。

做好心理建设,曾艳艳抬起头,她的脸上已一片平和,“刘警官,我已经说过了,我真的没有杀那个女人,或许我曾经想过,但是我没有动手,关于我那天的行踪你们如果觉得我老公袒护我的话,我还可以提供一个证人,我的朋友瞿赛,那天晚上我们用电话聊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是家里的座机,这个你们可以去查,除此之外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有证据就抓我,没证据就放了我,老钟那个样子,离不开人,我还要去医院照顾他,你们不会这点人情味都没有吧?”

程墨看了刘一禅一眼,刘一禅道:“好吧,钟夫人,你可以走了,不过最近你不能离开本市,我们随时会找你了解情况。”

曾艳艳冷笑道:“你就是不说我也没地方可去,我还能去哪里呢?”幽怨感伤的语气让刘一禅也不禁有点可怜起这个女人来。

从审讯室出来,程墨道:“我有八分把握曾艳艳绝对跟蔡晨晨的死有关系,要不要赌?就拿你的年终奖金作赌注。”

刘一禅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我儿子要出生了,我还要留着奖金给我儿子买尿不湿呢,切!”

程墨嘿嘿笑着说:“怎么,不敢跟我赌了?那赌注小点儿也成。”

“那就再来一百块?”

“成交!”

第二日,刘一禅安排李新民去调查一下曾艳艳的宝马有没有在南郊森林公园附近出现过,这可是个苦差,南郊森林公园有东、南、北三个门儿,附近道路又纵横交错,好多路口都可以通向南郊森林公园,要在附近的道路交通监控中查找这么一辆车,那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既然是刘一禅特意安排的,他就是作死也要完成任务。

刘一禅交代完,李新民走到门口又返回来,刘一禅抬头问:“还有事儿吗?”

李新民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说道:“你不是让我去核实那个叫李泰隆的混混在案发当晚的行踪吗?”

“怎么,你不说那天他被逮起来了吗,派出所警察不也证实过了吗,还有什么问题?”

“不是……我,”李新民想了想继续说道:“我总觉得那小子知道点什么,说不好,就是一种直觉。”

刘一禅点点头道:“我相信你的直觉,叫人把他带过来,再审。”

李新民使劲点了下头道了声“好”,便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见肖杰正站在门外张望,肖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李新民笑着假意拍了下她的脑袋快步离去。

这个肖杰,从岁数上来讲已经不年轻了,30多岁的老姑娘,业务上跟男人有得一拼,就是这终身大事生生让刘一禅给耽搁了。刘一禅要是知道李新民这么想,肯定得倍儿委屈的跳起脚来指着他的鼻子骂,肖杰想不开,单恋他这支花,他又能怎么的,打不得骂不得,人家除了不找男朋友不结婚,碍着他刘一禅什么事儿了,他刘一禅该结婚结婚该生孩子生孩子,人躲得远远的,从来没给他惹过麻烦,就连丘楠都说不出什么来,这样的暗恋着就算刘一禅再长出一个脑袋来也没辙。

肖杰轻手轻脚来到刘一禅桌前,刘一禅还以为又是李新民去而复返,他低头一面细细看着卷宗一面问道:“还有什么事儿,一次说清楚。”

肖杰忍不住笑出声来,刘一禅猛地抬头,见是肖杰,也禁不住乐了,只是少了一份类似于肖杰的激动,“前几天老叶刚说把你调回来,这就回来了?速度够快呀。”刘一禅说着站起身示意肖杰坐在沙发上说话。

肖杰双眼闪着快乐的光欢快的说道:“我早就想回来了,是他们不放,这次局长亲自下的指令,他们没有理由再留我了,所以我就趁热打铁,赶紧跑回来了。”

刘一禅替她倒了杯水,笑道:“你回来的正好,我现在好几个案子,实在忙不过来,你先休息休息,明天正式上班。”

肖杰知道刘一禅的作风,想来雷厉风行,于是她笑道,“算了吧,别假惺惺的了,还是先说案子吧,我要是今天真休息了,你明天不给我穿小鞋儿才怪,在我的年底考评上做做小文章我可受不了。”

刘一禅瞪大眼睛,“我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嘛?”说完起身去拿卷宗。

肖杰看着刘一禅挺拔的背影,抿嘴一笑。

将南郊森林公园割喉案交给肖杰去办,刘一禅还是比较放心的。最近大家的精力主要都放在裸尸案上,割喉案进展缓慢,这个案子已经拖了太久,他真怕再出现下一个受害者,如果真是那样,他可担戴不起。

裸尸案因为涉及到钟鸣,钟鸣在市里又有些关系,领导反而对这个案子更加重视。上一次程墨差点说出胎儿不是钟鸣的,幸亏他及时阻止,否则钟鸣再受点刺激,说不准就一命呜呼了,对于这个案子,与死者关系最为密切的钟鸣反而提供不了太多线索,他们只能从外围细细盘查,目前来说最大的嫌疑人无疑是曾艳艳本人,可是曾艳艳的不在场证明确实不容置疑,这一点他已经与曾艳艳的朋友瞿赛核实过,也从曾艳艳家里座机的通话记录上得到证实,案发当晚9点至11点之间她们一直在通话,通话结束后,曾艳艳不可能在两个小时完成作案,想到这里,刘一禅不禁皱紧了眉头。

程墨八成把握肯定曾艳艳与死者的死有关联,如果程墨的猜测正确的话,那么不排除曾艳艳买凶杀人的可能性,那么怎么才能找到曾艳艳买凶的证据呢?

刘一禅想到,曾艳艳买凶首先要知道跟谁买、去哪里买,其次要涉及到作案时间、付钱方式,她需要通过某些方式进行联系。根据之前的印象,曾艳艳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女人,猜得不错的话如果她真是凶手,那么她基本上不会留下任何明显的把柄,况且就目前的情况,由于钟鸣的社会关系,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想要光明正大搜查或者调查曾艳艳和钟鸣基本不可能,那么下一步要从哪里入手才好?

正当刘一禅陷入沉思的时候,接到了法医室打来的电话,蔡晨晨的验尸结果出来了。刘一禅放下手中的文件,快步出了大楼,他心中隐隐期望法医这里能有所突破,鉴证科在死者家里提取的几组指纹除了死者和钟鸣的之外,其他根本无法辨认。

走到在小楼前面刘一禅与李新民碰个正着,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推门进去,见李昌修和谢小田都在。

刘一禅接过谢小田递过来的验尸报告,一边翻动一边听李昌修说道:“死者死亡时间与我们之前的推断没有太大出入,死亡原因是瞬间注入高浓度氯化钾造成心脏骤停,氯化钾经常用在死刑犯的注射死刑上,死的很痛快,没遭多少罪,不过临死之前生孩子应该比较遭罪,**撕裂严重,出血较多,凶手给她打过催产素,但是催产素生物半衰期只有不到10分钟,在死者身体里检测不到残留,另外胎儿与死者属母子关系,这个你们已经知道了,钟鸣不是孩子的生物学父亲,他的生物学父亲应该是一位非洲裔的黑人。”

李新民奇道:“什么?你是说那是个小黑人?”

谢小田笑道:“是的,我就是在尸检的时候发现有些外部特征比较特殊,所以才决定给钟鸣和胎儿也做个DNA检测。”

“妈的,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李新民忍不住爆粗口,“我去那里找这个黑人去?”

“死者家里椅子上的血是死者的吗?”刘一禅打断李新民的话抬头问道。

“是死者的,”谢小田回答道:“而且死者家冰箱里找到的动物组织已经确认正是死者的胎盘。”

说到死者家冰箱里的东西,李新民就想吐,在她们确认了死者家就是案发第一现场后,他们对那里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对可疑的东西全部打包带回,就在检查厨房时,他打开冰箱门,看到一个大玻璃碗里放着一块儿肉,当时他还拿出来闻了闻,以为是给孕妇滋补的什么动物内脏,没想到竟是死者的胎盘,这凶手也真够邪性。

刘一禅简单看了下验尸报告,疑惑的问道:“现在我们可以确认死者是在家里生产的,既然**都撕裂了,不可能不喊叫不挣扎,而花园别墅附近的住户我们在走访的时候竟然都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怎么可能呢?”

谢小田说道:“我们在死者的头发里发现一种纤维,柔韧性非常好,死者有可能被类似于保护性约束衣或约束带之类的所控制,所以死者身体上没有留下明显的绑缚过的痕迹,至于附近住户为什么没有听到喊叫,这个就更好解释了,死者嘴巴周围发现胶性物质,很可能死者嘴巴被胶布封上,所以才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的。”

刘一禅又问道:“约束衣?你是说类似于精神病院用来束缚病人的约束衣吗?”

谢小田点点头道:“是的。”

对于约束衣刘一禅并不陌生,刘一乐初入精神病院时有时候会出现暴力倾向,为了避免对医护人员和她自己造成伤害,李青常常在制不住她的时候给她穿上约束衣。想到这里刘一禅又问道:“你们觉得这个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普通人能做到给一个女人生产和注射吗?”

谢小田与李昌修对了对眼神,然后肯定的说道:“不能,我在死者手臂上发现了静脉注射的痕迹,针法非常娴熟,只有一个针孔,说明只扎了一次,这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凶手很可能有医学背景,或者家里有长期患病的病患需要护理,否则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