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丽娟看着吕芳问道:“吕芳姐,昨天没睡好,是不是又和孩子生气了?小亮呢?”
吕芳苦笑一声:“也是我多事,早就不该过多管他,谁知道他又去了哪里?懒得理他。”
吕芳不想提起这些事情,冯丽娟不知怎么了,却偏要说不可。只见她叹息一声:“唉!小亮这孩子,从小学到初中,我可是看过来的,小学的时候多乖!我记得那时候医院里团年搞活动,小亮还表演过萨克斯,一个小孩,抱着一个萨克斯吹得有模有样,想想都可爱!……”
赵雅琼惊问:“小亮会吹萨克斯呀?”
冯丽娟说:“是呀!人家在市里比赛还获过名次的!”又转向吕芳,“我记得吕芳姐那时候最以儿子为荣了,那时小亮确实也乖,学习一直在班里排前三名呢!现在怎么样?名次还靠前吗?”
冯丽娟在吕芳面前不住地谈起小亮,这对于吕芳来说,近乎于一种折磨,但是冯丽娟问她,她又不得不回应,于是说道:“他现在的成绩,我是提也不想提了!他已经让我彻底绝望了……”说着举起杯对云长林微微一笑说,“喝呀!”
云长林一直不说话,平静地听着她们话。见吕芳邀请自己喝酒,便客气地点点头,举起杯喝了一口。
冯丽娟还在说:“你们娘俩现在是不是矛盾特别大?怎么孩子们养大了,反而不听话了呢?”
吕芳极力忍耐着,脸色越来越不高兴。赵雅琼不住地抛眼色给冯丽娟,意思让她转移话题,而冯丽娟却装作没看见,继续不住地谈着小亮。“说实在的,那天看到小亮踢他妈妈,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你说着现在的孩子们怎么越来越让人不能理解了,像我们小的时候,哪里敢当着外人的面打妈妈?想都不敢想!”
吕芳冷笑一声:“哼哼!他以为他大了,不得了了,可以让他试试,他要是没有他妈妈管他,他会是什么样子!”
冯丽娟没有听出吕芳话里有话,而是回过头来对云长林笑道:“你看看,这娘儿两个矛盾还挺深的嘛!”
云长林认真地点点头,拿起酒杯,对吕芳说:“吕芳姐——我应该叫你姐吧?我敬你一杯酒!”
吕芳说:“你当然该叫姐了!不管我比你大,还是比你小,你都该叫我姐!”说着端起酒杯和云长林碰了一下,又说,“谢谢你啊!谢谢你今天让我们头一次喝茅台酒。”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云长林也把酒喝了,起身拿起酒瓶,为吕芳和自己满了酒,坐下说:“想象的出来,吕芳姐和小亮在这将近十年里一定受了不少苦。”
吕芳瞟了云长林一眼,夹了块鱼放进嘴里,说:“说受苦,不假,是我一个人受。孩子?他受什么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滋润着呢!早知他这么没良心,离婚时就不该坚持要他!”
“那你当时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要孩子呢?就为了好好抚养他,让他将来报你的养育之恩?”
吕芳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