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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此曲只应天上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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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宝殿上依旧如仙境般飘渺,当红袖、百合和牡丹看到眼前场景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历年来的蟠桃大会可从未向今日这般筹备得如此隆重,听说王母娘娘明日要在大会上献舞,也不知是真是假。

玉婳见到三个姐妹的表情,只是偷笑。凌霄宝殿上有多壮观,她早就见识过了,因此不会像那三个仙女一样,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

先前在这里忙活的众小仙们早已不知去向,四位仙子也不敢耽搁,依次在席位上摆放好刚摘的蟠桃,并用纱绸布盖着,一来防灰尘,二来不好意思将那么小的桃子堂而皇之地摆放在大神们表面。

“遮不遮又有什么关系,明日总是要被王母娘娘发现的!”玉婳觉得她们简直是多此一举。

百合为难地说:“还是遮一下吧,至少要维护皇家脸面。”

玉婳嘘叹一口气,无奈,只好也照做了。

四个仙子忙活完时,天已尽黑,她们个个累得腰酸背痛,只想找个大床趴上去呼呼大睡一觉。她们正有气无力地闲聊着,忽然王母派人来传召玉婳和红袖。

“不知王母传召我们俩所为何事?”红袖一本正经地问这个传话的小婢女。

“奴婢也不知,奴婢只是奉命行事,两位仙子快快随我去吧。”

这小婢女不过八岁的样子,人长得倒挺干净,就是说起话来十分生涩,像是没见过世面,也不知是何时跟在王母身边做事的。

小婢女催得紧,玉婳和红袖也不敢耽搁,提起裙摆就出去了。

*****

瑶台金阙殿。

瑶池上空矗立尖垂钟乳,名为“凌云钟乳”,色彩瑰丽,下方池水平静如镜。凌云钟乳吸收天地精华,百年方得凝聚一滴圣水。圣水经过百年过滤,纯洁无瑕,瑶池之水先由圣水炼化,洁净成云,广布天地之间,成为天地之界。亦视为一重天。

而王母的寝宫,瑶台金阙殿,则是悬浮于瑶池中心,长宽各广千步,皆以五色玉为台基,雄伟壮阔之态绝不逊色于玉帝的凌霄宝殿。

玉婳和红袖正看着王母手中的这件七彩霓裳羽衣出神。

“本宫明日打算在蟠桃大会上献一支霓裳羽衣舞,这七彩霓裳羽衣乃是天宫巧匠连夜为本宫赶制出来的,怎么样,你们二人觉得如何?”王母期待地看着她们,就像个童真无邪的孩子。

这下玉婳心中可郁闷了:“这女人都多大岁数了,不说万岁,起码也活了九千岁了吧,居然还在这儿装嫩!大老远地把咱喊来,就是为了让咱看这件破衣裳?好吧,虽然我承认,衣裳还是挺美的……”

见玉婳傻愣在那儿不说话,红袖赶紧讨喜地笑迎上王母的双眸:“娘娘天资聪颖,又生的窈窕清丽,这么美的七彩霓裳羽衣,配上娘娘的绝世舞姿,定能把众神仙们迷得神魂颠倒!”

王母一听,扑哧笑了出来:“贫嘴的丫头,真不会说话,怎么能说是‘神魂颠倒’呢,应该说‘艳压群芳’才对!”

红袖连连点头,像个拨浪鼓似的,回答道:“是,是,红袖才疏学浅,嘴拙不会说话,还请娘娘恕罪。”

“罢了罢了,本宫今日高兴,什么罪责都饶恕,本宫今日召你们俩来,是有样仙器要赏赐于你们。”

什么?仙器??

玉婳一听到这两个字,耳朵都竖起来了。还好王母入正题入的快啊,不然她再跟红袖两个打哈哈下去,玉婳就要听得睡着了。

赏赐仙器的话……

“是什么仙器?”红袖显然比玉婳还要激动。这丫头在天宫里待这么久了,还从未得过什么赏赐,更别说是仙家宝物了。一向唯唯诺诺的红袖,此时正期待地看着王母。

只见王母走到梳妆镜前,打开雕木抽屉,从中取出两只锦盒,然后分别打开,玉婳和红袖分明看到一缕缕金光从锦盒中闪射出来。还真是耀眼无比啊!

王母取出锦盒内的两件仙器:一只血红色的玉笛,通身晶莹剔透,上有七孔,不过三寸长;一条五彩飘带,环环相绕,两头系着金色绣花的短棒,应是跳舞所用。

“本宫听闻你们二人在音乐上有很深的造诣,红袖善舞之事,宫中大都知晓,这条名唤‘落英缤纷’的飘带就算是赏给你了,明日本宫献舞之时,你须得手握这条飘带与我共舞,记住了吗?”

红袖点头称是,王母又面向玉婳,接着道:“至于你,本宫听说你一直很喜欢乐器,这只名唤‘碧水珊瑚’的短笛就赏给你了,今夜本宫会教你吹奏几支曲子,明日蟠桃大会上你得替本宫奏乐,记住了吗?”

“记住了。”

谁也不能体会玉婳此时的心情。想不到这个老不死的王母娘娘,心地还挺善良的,玉婳老早就想要一个乐器了,什么琵琶啊古筝啊扬琴啊,都无所谓,她就想拿来把弄把弄,既打发无聊的时间又可陶冶情操,如今王母娘娘亲自赏给她一只短笛,可不就如再生父母嘛。

“知我者,王母娘娘也……”玉婳心中这样想着,已是激动的无以回报了,就等着王母教好她曲子,明日好用心演奏出来。

红袖自小跳舞,是王母身边的舞姬之一,舞艺也属上佳,因此王母对她明日的表现并不担忧。王母将七彩霓裳交予红袖,然后命她留在寝宫内好生看管,自己却拉着玉婳去了偏殿的乐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