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想到陆霸天门主的教诲,眼中的坚定燃起。“只要少主你遵守诺言,残影定然听从少主你的安排,帮你完成夙愿。”
“好。我的意思是,残影你摘下黑罩纱,去怡然身边将古小乐挤走,再俘获怡然芳心……”
残影厌恶地挥手打断还要继续说下去的陆行。“那是你所钟爱的女人,如何要让我去俘获她的芳心?”
陆行毅然地道:“怡然心中仍满满装着大哥,若你去现行敲开一点她的自我保护,我便可强势将她彻底击溃,倾心与我!”
残影想了下,“既然少主你如此决定,我无话可说。我只能保证我绝不会沾染嫂夫人、更不会对她动心。”
“这就够了!”
残影的黑罩纱落下来,一张因久违了阳光照射的脸带着有些吓人的苍白,却也无法掩饰残影异常英俊的脸。
寒夜一路随怡然回到别墅,将自己关在客房里,再次整理自己的思路。
怡然自在书房,云淡风轻地画着画,微风自窗口吹进来,吹起纸角吹起发梢吹起衣袂,翩然若花间舞蝶,自在轻盈,惹人怜爱,又淡淡感伤不禁浮起一丝害怕,害怕一眨眼,这只蝴蝶再没踪影。
直到黄昏,怡然都兴致很好地画着画。寒夜轻轻地敲门声引怡然抬起头来。“小乐。”
“嫂夫人,恕小乐冒昧。大当家与嫂夫人你,有什么关联?”
怡然对寒夜的问题毫无意外之感,放下笔卿卿站起身,“不怕小乐笑话。陆行对我极是有意,一门心思要我倾心相向。而我心自先夫走后,再无半点人间恩爱之意,一向只做无视。”
“那小乐我的出现,会带来什么样的情形变动?”寒夜对大当家印象并不是很深。
怡然嫣然笑着,“那就是小乐你的事情了。”
东升镇。
在陈嘉胜的操持下,东升镇悯人堂在城北东角处改建落成。冷无霜与小青画出青黄衫图纸,陈嘉胜自领去找裁缝师傅缝制。花无雨将整理过的悯人堂规则写出来。
因为时期比较特别,东升镇辖地先行只建立镇内这所悯人堂,待东升镇形势稳定下来,再结合东升镇悯人堂事宜的开展情况,再做计较。
护镇队员的来源堂口收到东升镇百姓的追捧,一时间报名申请加入的人满为患。而神卫营更甚,门庭若市,都是挤着要加入神卫营的青壮男子。木桑碍于神卫营规格,只是补充了三百人,这让那些没有加入的青壮很是失望。但是木桑别出心裁,神卫营联合镇内大户提供经费,要构建一支五百人的神卫营预备队,平日预备队员安排空闲时间进行训练,但需要之时,作为神卫营候补力量投入使用。
东升堂如今有些茫然无措地味道。醉酒卫神二人已私下里找董昌荣进行了深程度的谈话。首先醉酒卫神带东升镇百姓表达了对东升堂这些年收取曙光银保东升镇百姓的感激之情,再就是跟董昌荣详细讲解了如今的形势。旭日平原上马王寨已经被驱逐出境,收到信报此时已底崩溃;逍遥寨这一战受到重创,一时半会儿难以修养复原。东升镇这些年受到海陆两道的限制,发展极为压抑,一旦限制被破除,东升镇百废待兴,这样形式,正是各有实力的堂口一飞冲天的契机!
董昌荣本有些忐忑的心被醉酒卫神一番话稳住,三人热烈的讨论从入夜直到天明。醉酒卫神心底也对这个枭雄般的人物有了全新的认识。一个极具发展眼光、极有魄力、能将堂口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强者。
至于东升堂与逍遥寨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三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丝毫提起。
董昌荣返回东升堂,立马召集堂内管事的进行东升堂下一步的发展计划。取消曙光银。开发海陆两道的输送能力。组织东升镇人手,将护镇队长效的维持下去,一切经费由东升堂承担。
双月镇祁天桥上,两位老翁于两位老妪脚步轻盈地着走,彼此谈笑风生,一看全不似老人样子。
西北域外仙乡门岗接下对面站着的男子挑战贴。
千人斩仇无疆出镇领死——青狼剑。
门岗点头哈腰,一个人捧着挑战贴往镇里奔去,别的门岗恭敬地请这位新晋广寒境高人到一旁稍坐。
青狼剑脚下不见动作,人已飘远。
“你们说这位青狼剑是真是假?怎么如此年轻?”
“应该不会是假的,虽然太过年轻了些。因为从来没有人胆敢投贴挑战千人斩仇护法。”
不一会儿,一个豹头环眼的四十汉子一溜烟到了城门前。
几个门岗立马惴惴地低下头。“禀仇护法,青狼剑往那边去了。”说话的门岗伸手指了指青狼剑消失的方向。
豹头环眼的仇无疆狂奔而去。
逍遥岛。
寒夜又将搬到客房里的竹床搬回了书房,怡然似笑非笑地问道:“小乐很喜欢闻墨水味道?”此时她的手里正拿着寒夜写了字的纸。
“书香味道,让人神清气爽。”寒夜不好意思地道,因为昨天是自己自己要求将竹床搬到那本空无一物的客房的。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怡然低着头,喃喃读出寒夜写下的字。“小乐年纪轻轻,何故有此感慨?”
“朝夕唯恐轻别离,江湖再难聚。小乐不是个坚强的人,常常想,若没了那些支撑我的种种,生死对于我,都无意义。”
逍遥寨主寨旁边的小楼里,不时传出一阵靡靡的轻不可闻的呻吟。小楼外自神算子来到此地后,就再没有安排过岗哨。此时小楼阁楼大床上一片肉色在摇曳地灯光里汗津津。
陆行独自站在窗前,深厚的内力使他想要忽略掉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也是不成。一股燥热之气从丹田直蔓延到头部,脸眼睛已被红热。陆行很享受这样的清醒地压制身体本能反应的感觉,在这样狂热的身体也无法左右自己心的时候,自己对怡然的情意才真切得让自己越发坚定。怡然,你迟早是我的!
阁楼里,神算子给两个沉沉睡去的护卫拉上被子,仰躺在二人中间一手抓住一人的一只小白兔。这几天一直萦绕在心海的整个作战计划与整个战况发展又涌腾出来。双手不由得加上了力,两个沉睡着的护卫吃痛地哼哼一声,却没有醒来。神算子满脸疼惜地又在刚才用力抓疼了的地方揉揉,二女发出一阵诱人的呻吟。
神算子平视着屋顶。这个计划本身绝对没问题,可是为何结果却是一败涂地!乐家弓手、护镇队、醉酒卫神、青白修罗……该死!董昌荣临战倒戈!青白修罗演戏解救人质!狂歌部落三只战船!埋伏人手被围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情报都没有提到分毫!
若是探子被揪出也就罢了……若不然,设下这一局的对手也太过可怕。会是谁?
青衣修罗?不可能!这样大范围的战斗,不是他在河口集表现出来的智谋可以掌控的,他充其量只是带点脑袋的一勇之夫!
醉酒卫神?也不会,若有这样能耐,早干嘛去了。
木洋、木桑父子?绝对不会,有心无力之辈。
董昌荣?更不会,这个卡进方孔眼进退不得的土地主!
……花无雨!马王山一战名动天下,最大的谜团是到底什么人设下的局,让马王寨几乎眨眼间分崩离析。
据内线传来消息,是四大马场几个头头与青衣修罗、花无雨一起密谋的。
马王寨纵横旭日平原多年,说跨就跨了,这绝对不是饱受马王寨欺凌的四大马场人能做到的!青衣修罗不是,那只能是花无雨!
悯人堂长老,世俗堂口的一个弱质长老,半点拳脚也无,难道真有如此谋略?
神算子……原来是自己走入了误区,一切都太过依赖内线的信息,以致有此一失!
神算子心头疙瘩一霎解开,翻身拉开一个护卫的被子,再战沙场。一阵阵羞怯了明月的呻吟声又轻轻响起。
明月藏进云层,寒夜坐在书桌前,主卧那边怡然的脚铃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响着。
喂喂,你可还在气恼我的不告而别……
翌日。
神算子自回寨后第一次出现在主寨大厅。
陆行满脸惊讶深色地绕着神算子转了好几圈。“二弟,几日不见,你越发飘然出尘了。”
神算子轻摇鹤尾扇,“大哥,听说嫂夫人身边来了只苍蝇?”
陆行的心思,自知瞒不住神算子,也不做徒然掩饰。“古小乐。”
“古有为带进来的那个?怎么嫂夫人不嫌臭?”神算子鄙夷地道,也不知道是鄙夷嫂夫人还是鄙夷古小乐。
“不好惊动嫂夫人。二弟,这事你别管了。还是说说看,我们怎么杀回去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吧。”
寒夜随着怡然,往南面海滩散步。怡然的脚铃随着脚步动荡起清脆的铃声。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路过一片濒海的椰树林时,寒夜听到一声轻微的破空声,接着头上两个比拳头大些的椰子直直落下来。
(俗事耽搁,来去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