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闷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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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53.

53.

杨卫,真X妈的怂,关键时刻屏不牢,阳痿了。相貌儿蛮好,挺身而出,说好一人留守,把中午这顿饭搞定。当着全班人的面,发誓向***保证,绝不掉链子,还一本正经地说:坚决完成任务,就差宣誓仪式。

谁知,半道上出了妖蛾子。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翠翠闯进了炊事班的伙房,这顿饭莫名其妙给砸锅了。

按理应该创造传奇的一顿饭,就这样搅黄了。而且是当着师长的面,还有那么多司令部的参谋干事,竟然蒸笼里的包子没发起来,完全夹生,怎么吃呢?

春林这几个月卧薪尝胆,耍小聪明,想咸鱼大翻身,谛造出不一样的炊事班神话彻底破灭了。

明白人都知道,蒸包子讲究一气呵成,就怕中间断火。一但夹生,那股气上不来,后面再是滚滚红尘,热血沸腾,白搭。

全连队列训练归来,连长邀请师长以及机关人员到连队,真是一顿别开生面的饭。

归来的路上,全连还是老三篇高唱“打靶歌”,队伍中春林的思绪像子弹飞:师长怎么知道我们炊事班的包子,乖乖,赛过狗不理,这是什么评价,简直是最高奖赏。蹊跷,师长没来过咱炊事班,肯定有人在帮我们吹,除非一种可能,她女儿任颖。

前几天,杭生在医院训练,吹牛糊侃,当着那么多女兵的面,说:只要吃过警卫连的菜包子,那就再也不想吃其他包子,太绝对的话。把这批娘儿们的胃蕾吊起,非要尝尝味道。

那天连队蒸包子,杭生偷偷摸摸带了几个,挺烫,这小子豁出去,小溜小跑走了,何仁说他:拍马屁。难道就这几个包子像吃麻辣火锅似的,让娘儿们上瘾了,到师医院,帮我做广告,也难说,女人的心事难猜,更难懂。春林心中嘀咕着。后来杭生又悄无声息地折回来,拉着春林小声嘀咕,说那个叫红燕的女兵吃了还想吃,还让人去讲讲咋做的,味道咋就那么好吃。春林听后,一顿数落,去医院训练了几天,娘娘腔,婆婆妈妈。别当传话筒,有诚意的,让娘儿们来请我。其实,杭生花花肠子弯弯绕,感觉追任颖心里没底,脚发虚不自信,师长千金时不时冒出对春林的好感。既然这样,干脆介绍红燕给春林认识,算是牵线搭桥的。于是,借包子之名发挥一下。可该死的春林,说说聪明,也是浆糊一团,不接这个灵子。

要说警卫连的包子有啥不一样,其实也一样。无非春林花了点心血,动了点脑子。当然也有何仁的功劳,试了不少天数,有点研发的感觉,集体的智慧。

首先包子皮有讲究,酵母过夜发酵的面团要像膘肥体壮的猪,拍在猪身上像打篮球,极富弹性,然后加点碱和面粉。那个馅子大白菜粉丝,绝就绝在用猪油炒,放点猪皮冻,逢年过节,再搁点鸡蛋。最后一道,炊事班的绝密,说了,必须叫班长亲自来,任何人回避,真那么玄。其实还真神,算是给洋河酒厂做广告吧,对!斟一点洋河酒。我说了你也不信,这个特怪,假如酒倒多了,包子咬上去一股酒味,到底是吃包子还是喝酒,真弄不清楚;酒少嘛没感觉,必须恰到好处,打开蒸笼,一个个白白嫩嫩,万里飘香,千年一绝。

春林说,取个好听名字吧。于是炊事班征集,选中,奖励一天懒觉。杨卫取了“狼吞虎咽”牌包子,给否定了。说太张狂,不够雅致。还有人说,人家狗不理,我们就叫“狗就理”,又否了,说有抄袭之嫌,没创意。还是何仁,有小诸葛之称,把鲁迅先生老家的咸亨酒店里有一种“十三太雕”黄酒,给了他灵感,把包子取名叫“十一太包”。意思是说,十一个城市兵做的包子,一致通过。那个月的连嘉奖给了何仁,没人说闲话,大家心服口服。从此“十一太包”在军区传开了,有点小名气。何仁后悔当初没注册,说不定靠包子发财了。

这天,因为师长在,破天荒的进屋吃饭。当所有人翘首企盼新鲜包子出炉的一瞬间,全场人盯着僵歪佬包子,哑口无言。

霎时,春林火冒三丈,冲进伙房,揪着杨卫的衣领,刚想动手,何仁反应快,把春林推开,说:春林,别干蠢事?

春林气愤地说道:老子想揍他,杨卫,你X妈的来搞破坏,是不是特务。

杨卫知道错了,难过地说:我,我不该让翠翠搭把手。

又是翠翠,养猪她来帮你;今天难得蒸包子,你还叫她。我问你,她是你什么人。春林说道。

这是通讯员急匆匆跑出来,喊道:春林,春林,师长叫你过去。

春林知道挨骂了,想象出师长严厉的样子,连长恨不得吃人,还有人幸灾乐祸。他搭拉着脑袋,不敢正视着师长,后面跟着铁杆兄弟杨卫何仁以及炊事班的战士。

还是师长朗朗的笑声,说:哈哈,怎么,一转眼,个个灰头土脸,刚才训练场上那股冲劲去哪里了。

师长,我们错了,包子没做好。春林检讨地说。是我值班,应该是我犯错。杨卫主动承担责任。

你们在说什么话呢?这么好吃的包子,我还想要表扬你们,名不虚传。这包子在你们老家叫“喉口包子”。它是大包和小笼包之间,你瞧瞧,你们还把菜包子灌汤,真好吃啊,不瞒你们说,我吃着这包子,突然想到一个人,我的老班长,姓名忘了,他的外号,叫大头。

那年,我刚参军不久,在炊事班打杂,记得那一天,好像是大年三十,过年了,连队改善伙食,吃包子。我负责劈柴生火,锅里水刚烧开,一支鬼子小分队来偷袭,摸进我们住的村庄。幸亏,我们连长有心眼,在队部附近设了暗哨,鸣枪报警,才救了大家性命。那几个鬼子逃窜中,被我撞上,当时我特别瘦小,还是小孩没发育,那个鬼子像老鹰捉小鸡把我举起,我大喊大叫:大头班长。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大头班长把切菜刀当作飞刀,不偏不倚飞到鬼子的脑门上,救了我这条小命。那天包子也是这么小,从此我就喜欢上了吃夹生的包子。我琢磨着,你们可能听说这段子,知道我好这一口,精心策划,今天我谢谢你们了。

站在原地的春林以及炊事班人员,真是无地自容。尤其杨卫没脸见人,嘎事嘎非,去多管翠翠的破事,差点翻船出大事。军营里卖冰棍就翠翠一人,别人当然眼红,竞争不过,就来下三流,把你撞翻,让你难受。翠翠就是同行嫉妒惹得祸。

孙连长知道,师长在打圆场,给炊事班下台阶,说穿了在护那个春林,师长对有点能耐的兵真是当儿子看待,千方百计呵护。如果今天是个官儿,你试试,不要说狗血喷头,早就骂得体无完肤,说不定撤职。看样子,师长也喜欢上了这个兵,干脆让春林给他当警卫员,当九班长去,我看水到渠成。真没想到,今天炊事班有这一手,真给我贴金裱花,争光添彩,如果没炊事班这一场,老爷子绝不可能久留,那么多参谋干事还硬陪,不好说。

杨卫这小子,真是扶不起阿斗,整场戏就是他这一场,窝囊。这个何仁,也不能小看,有点师爷味道,挺机灵,今天炊事班这出戏,导演是春林,但全靠他穿针引线,没他,还真难演。我看,他接春林的班,当炊事班班长。

连长心里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