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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央国,天水派。
慕容泠语眉头微蹙,收起纸条。
“烙子崖少主……与我相识?”慕容泠语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白诗坐下。
白诗倒也不见外,乖乖巧巧的坐下:“烙子崖本是南夏国数一数二的修道门派,烙子崖少主名为落焚樱,与少主还算合得来。”
慕容泠语点点头:“哥哥同意我去?”
白诗点头:“主上自然已经同意。这樱花苑本就是我们天水派的地盘,少主尽管放心!”
慕容泠语点点头,又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再次微笑着问道:“那,白诗,我记得我们天水派是千央国数一数二的交易门派,那个烙子崖是南夏国数一数二的修道门派……你知不知道千央国的其他几个大门派啊?”
白诗还是乖巧的点头,缓缓解释道:“千央国最有名的交易门派便是我们天水派和易宝阁,只是易宝阁大多是交易普通珠宝之类,我们天水派几乎是什么都能交易。”
“千央国最大的巫术门派是素巫门,位于千央国东方;最大的修道门派是素银派,位于千央国南方;最大的杀手门派是弑影阁,位于千央国西方;北方是玉雪山,玉雪老人座下有两位亲传弟子,主要学习医术;”
“当然,少主,这只是千央国名声最大的几个门派。”白诗最后又道,“我们天水派虽是主管交易,却也有不少人前来修道学艺。”
慕容泠语点头:“那……樱花苑在?”
白诗乖乖巧巧的说:“在帝都皇城。”
慕容泠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正在这时,门外有一声绝微稚嫩的声音叫道:“请问少主可在?”
“进来吧!”慕容泠语看向白诗。
一位全身素白衣裳的女童走进来,比白诗的年龄还要小,她双手呈上三张卷起来的纸条,和一张折叠的纸张。
白诗接过,又递给慕容泠语,那女童也就行了个礼,退下了。
慕容泠语先看卷起来的三张纸条。
苍劲有力的繁体字:“明日櫻花苑。”
横七歪八的现代字:“明晚八点樱花苑。”
标准楷体繁体字:“明日酉時櫻花苑。”
慕容泠语一脸懵。
三个不同的笔迹,都是约见明日樱花苑。
她赶紧看向最后一张纸。
“小语,你要找的人哥哥会帮你找,这几日好生休息。十四日之后,西秋国金水塔展开试炼,我会为你安排妥当。”
落款,慕容凌澈。
慕容泠语立刻了然。
这个哥哥非常细心,一切都已帮她安排妥当,她方才问过那些人的信息,慕容凌澈立刻就为她约见了所有能联系到的。
她更加怀疑,慕容凌澈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慕容泠语重新看向那三张纸条:标准楷体字,大概是黑客千伊的;那么直白写八点的,应该是白尘大少爷的;最后那个,不像是月沝罖亲笔,应该是月沝罖的师父写的吧!
慕容泠语按着太阳穴,明晚戌时救哀漠天,而却有人提前约见她,时间又差不多相切。慕容泠语不禁想,也许慕容凌澈是为了故意支开她?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前往樱花苑,赴今晚落焚樱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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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酉时。
千央国,帝都皇城,樱花苑。
“少主,您这边请。”慕容泠语报上自己的名字后,店小二便一路引着她,穿过樱花簌簌飘落的庭院大堂,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
白诗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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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庭院,也坐落着几张桌椅。
粉白色的樱花树下,陈三青淡然的坐在那里,手执酒盏轻轻摇晃着,清澈的酒水沾湿了掉落的花瓣,却平添了一分馨香。
一身绫罗白衣的少年大步流星,银色的面具泛着异样柔和的微茫,手握素白折扇,施施然坐在陈三青对面。
陈三青端起酒壶,为他倒酒。
哀漠天不慌不忙的伸手挡住,陈三青一愣,略略蹙眉,不过才半盏酒,且这酒水本并不浓,这哀世子就不要了。
他不禁轻轻摇头,为自己满上酒。对方到底不是江湖上的侠客,酒量竟差到这样?
哀漠天毫不在意的执起一旁的水壶,直接掺进酒盏里,他纤长的手指蒙上一层月芒,墨色的眸子似是淡漠,反倒又有一分恬静。
两人就这样坐着,许久,相顾无言。
却好像谁也不着急开口。
大约一刻之后。
哀漠天轻笑出声。
“毒针不处理吗?”陈三青开口问道。
“毒针?”哀漠天端起酒,轻笑道。
“已死的部下。”陈三青指的自然是今天白天强抢民女的那人,后来突然倒在废墟上不省人事了,他却发觉是这世子动了手脚。
“本公子的毒可是贵的很。”哀漠天不慌不忙的喝了口稀释的酒,淡淡的梨花味钻入他的鼻腔,他放下酒盏直视着陈三青,“那就是根普通的针罢了!且,本公子处置下人,本就未有什么不妥,又为何要取出银针撇清关系?”
陈三青点头,夹了一筷子菜:“今日你未使出全力,所以才会被划破衣角。”
陈三青忍不住看了眼他的腰间,果然这人心细如发,腰间的世子专属玉佩已经不见,只是一段普普通通的花枝。
哀漠天察觉到他的意图,微微一笑:“那已经是本公子的全部内力。”
陈三青果断摇头:“不是。”
他继续道:“你大抵是刚从异界归来,体内能量被压制。”
哀漠天眸子中掠过一抹暗芒,出口的嗓音都添了分冷气:“你知道?”
陈三青瞥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饮下又一杯梨花酒,声线淡然:“我知道。”
梨花酒念情,樱花瓣染绪。
“所以,你不仅是江湖侠客。”哀漠天淡然的笑起来,重音放在了“仅”字上。
哀御城的话的确可信,事情确实是未对外宣扬传播;但如果,他们所有人都是魂穿过来,每个人在这边都有一定的身份,或许他们的亲人互相之间有秘密联络也不一定。
玉雪老人……不知为何,哀漠天直觉的想到了这位神医,也许就是这位神医促成他们联络的。
陈三青冷峻的表情微微柔和一点:“只是遇过些许事情,恰好知道而已。另,你身上被压制的能量,它能感觉到……”
陈三青说着,从一旁被樱花覆盖的地方取出一把剑,再从剑上取下剑穗,剑穗还连着一块圆形的白色玉佩。
陈三青拿着这块玉佩,微微靠近他。
哀漠天笑容一僵,玉佩上渐渐泛起一层紫色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