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路追着司马师脚步来到舞阳侯府门口的羊发,终于在大门口赶上了他。
“司马师,你给我站住!”
司马师见羊发在叫自己于是便驻足回头,可还没有等他站稳脚跟羊发便迎面就给了司马师重重的一拳,将他整个人打倒在地,只见司马师嘴角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液,却没有任何想要还手的意思,而门口的守卫们见有人居然敢在舞阳侯府门口打长公子,纷纷拔出利刃想要教训羊发,却被司马师给喝住了:
“住手!这是我与他之间事,与你们无干...”
羊发伸手指着仰卧在地上与自己四目相对的司马师骂道:
“我妹妹到底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居然害她如此伤心,我看着她长大的,除了父亲和承弟去世之时,我还从没有见她为哪个男人掉过眼泪,你凭什么伤害她?今天就算你是大将军的儿子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不怕你,你来啊!”
可司马师始终没有还手的意愿,任凭羊发对自己不断拳打脚踢,连吭都不吭一声。
守卫们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可这个时候司马懿已经入宫上朝了,他们只好进门将这件事通报给张春华知晓。
当时张春华、伏若歆、王元姬和夏侯徽都在场,听到羊发在府门口和司马师起了激烈的冲突,于是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女红快步走到了门口。
而此时司马师已经被羊发打得是鼻青脸肿,夏侯徽见自己的丈夫被打成这样,心中大致也猜到了原由,她马上呵斥身边的守卫:
“你们都瞎了吗!见长公子被打成这样也不去帮忙!”
说罢夏侯徽便上前用身体护住了司马师,这让羊发不得不收住了拳脚...
而守卫们也上前将羊发推开,而就在这个时候羊祜也及时赶到,他死死的拽住了已然打红了眼的羊发哀求道:
“大哥,我去求求你别打了!”
见有守卫挡在自己面前,又有自己的弟弟羊祜拼命阻拦,羊发自知自己无法在接近司马师一步,可是方才那一顿拳脚丝毫没有让他消气:
“司马师你给我听着!以后你要是再敢招惹...”
自打司马师决计前往太常府替夏侯玄向羊徽瑜提亲开始,王元姬就知道他为了大局、为了羊徽瑜做出了多么大的忍让和牺牲,但眼看羊发接下来所说的话很有可能会让司马师的一番苦心付诸流水,于是她连忙出声打断了他:
“羊公子,我看你的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还是好好冷冷下来吧...”
被夏侯徽挡在身后的司马师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忍着皮肉上的痛苦站起身将夏侯徽轻轻拨开,转而口吻冷漠的对羊发说:
“羊发,我念在令尊令堂与家父的交情,不想破坏我们两家的感情,所以今日姑且不与你计较,不过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回去劝你妹妹好好考虑这门亲事,能够让堂堂昌陵侯看上是她几生修来的福气,千万不要不识抬举!”
“你说什么!”
一听司马师居然还出言羞辱自己的妹妹,羊发更是怒不可遏,他挣脱开死死抱住自己腰际的羊祜,挥拳再度冲向了司马师,结果这次司马师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站着让他打,而是一个侧身灵敏的闪过了羊发的拳头,然后照着他的胸口狠狠给了一脚。
文质彬彬的羊发哪里经得住司马师这一脚,顿时躺在地上疼到爬不起来。
司马师俯视着表情痛苦的羊发,口吻之中充满了冷漠:
“这次我是替蔡夫人和羊衜伯父给你一点教训,让你以后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说罢他扭头看向了羊祜:
“羊祜,你把他带回去吧...”
这次司马师出手教训羊发的行为是做给夏侯徽看的,也确实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加上他如此卖力的为夏侯玄说亲,已经很大程度上打消了夏侯徽对自己的疑虑,几乎就要让夏侯徽相信司马师对羊徽瑜并无男女之情。
而现在,小到个人的婚姻幸福,大到整个羊家、司马家日后的命运,全都掌握在羊徽瑜一个人的手上,她逃不掉这个必须要由她亲自做出抉择的痛苦时刻...
回想起自己和司马师种种难忘的回忆,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羊徽瑜的内心越来越矛盾,也越来越痛苦,虽然她先前口中非常强硬的声称自己绝不会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可是当她从蔡珏和辛宪英口中得知司马师是为了司马家和未来和自己的安危考虑,才会不得不出此下策时,她也开始反思自己接下来应当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