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几秒钟，左幽已将那男子制服，并一脚踩在他头上限制他的行动。
在我友善目光的感召下，女子终于让我扶起了她。
“他是什么人？”我轻声询问。
“我不去。”
“啊？”莫不是被打傻了？
“这个女子在这里行讨已有数日了，好像是个疯子，别人与她搭话，她只会说我不去；那个人是春风阁的**，他可能是想把她捉到妓院去吧。”人群中有人说道。
她如此可怜，可是这里的人却冷眼旁观，唉。
“我带你回去可好？”
“我不去。”
算了，反正问也是白问，我还是直接行动吧。
“左幽，我们回府。”
“是，小姐。”
我将女子直接带回我房中，又安排左幽为她洗澡更衣。
我独自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思索怎样才能说服殷梓言让这名孤苦的女子留下。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师兄。”我起身。
殷梓言皱眉道：“你又惹事了。”语气是十足地肯定。
什么嘛，我温柔一点他就怀疑我不正常了？
“我才没……”
“小姐，这位姑娘梳洗完毕。”
我的话生生被左幽打断。我转头望向门边，左幽身后站的是我就回来的人吗？她已换号了一件干净的粉衣，头发也被梳成了好看的发式，虽然她脸上的淤青在白色的肌肤下显得更为突出，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美丽。
“芷晴！”
我还沉浸在美色中没有醒来，殷梓言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左幽身后的女子抱住。
“我不去。”
我再次愣住，原来他们是认识的，这下我不用费力解释了，但殷梓言抱的那么紧就不怕弄疼人家姑娘吗？
“小姐？”
左幽在唤小姐，可目光却停在那名叫芷晴的女子身上。原来她也认得她，只是她为何一开始没有认出她呢？
月光幽幽的洒在庭院中，我站在院中用力抱紧双臂试图使身子暖和起来。我不记得自己站在这里多久了。自傍晚上演那一幕相认后，殷梓言便临时征召我的房间作为他与芷晴畅叙别情的场所，左幽忙进忙出地为芷晴准备饭菜，连右兰也被叫进了屋子。
没有人理我。
吱。
没开了又关。我没有回头，我并不好奇他们又在为芷晴准备什么。
“谢谢你。”
殷梓言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只是巧合。你该谢的人是你自己，别忘了，是你同意让我出去的。”
四周一时静得可怕，比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是还要可怕。
“你今夜……”
“这间屋子本来就是属于她的吗？”我记得龙翼曾提过，一年前他们也曾驻扎在这个小院，那时的殷梓言耳边除了左幽和右兰还有一名女子，但在最后一场战役中，那女子失踪了，殷梓言认为她被西戎国的人掳走了，所以想攻入西戎国都，但这时皇帝的言和诏书却到达了，战后，殷梓言又独自在秋风镇停留了数月，最后阴郁地回到了京都。那一战后，殷梓言被封为元帅，可是他却再也没有笑过，人也变得冷漠了几分。
殷梓言点头，没有说话。
一年了，左幽没有当场认出芷晴的相貌，可殷梓言却一眼便认出了她，他应该把她记在心里很久了吧。
黑夜中，没有人能注意到我的表情。
“你可以睡在我房里。”
“那你呢？留在这里守着她？”
殷梓言再度点头。
“好啊！”我语调轻快地回答。可我却感觉心口闷闷的，好像快要窒息般难受。我转身向殷梓言房间走去。我走了几步，再次转身时，他已经紧紧盯住了那扇紧关的门，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可以感受得到他很在意她。
转身，我加快了脚步。
我没有进殷梓言的房间，而是到了军营。自进入秋风镇，我便再未到过军营，因此守营士兵见我半夜三更一人在营前徘徊不免奇怪。
“姑娘一人在此做什么？”
“我是元帅的副将万俟瑄，我要见龙翼龙将军。”
“原来是万俟小姐，小人这就去禀报。”
“瑄儿，这么晚你怎么会来？难道是元帅出事了？”不多时，龙翼便从营中走出。
“他好得很。我只是无处可去，所以才会半夜三更来投靠你。”我苦笑，“你知道，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
“你与元帅吵架了？”
“没有，是那屋子的女主人回来了，我自然该识趣些。”
“你是说元帅的师妹芷晴回来了？”
“师妹？”
龙翼点头。
那不就是我师姐？怎么老头还有让女弟子跟随殷梓言打仗的嗜好？
“那她也是老……师傅安排来的吗？”
“不，芷晴是自己随元帅来的，听说桃花仙还生了一阵气，后来便索性不管了。”
我点头。原来一个是郎有情，一个事妾有意，哪像我，是被老头给逼来的。
唉，同样是师妹，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