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名飞差点惊叫出声来,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此处遇见这个人,此刻,他心中的惊讶已非言语能够形容,他的心绪起伏难定,就算有心掩饰,也决计骗不了身旁的玉危暖。
玉危暖一脸狐疑地望着古名飞,又看了看从他们眼前经过的那个人,心中冒起一个疑问——混小子古名飞也有这种神情,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疑惑刚起,玉危暖亦是一惊,她分明看见那个人的目光与自己接触,想来二人躲得隐蔽,此人又怎会发觉?唯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此人的武功远高于自己二人。
就当玉危暖蓄力以攻之时,古名飞一把按住了玉危暖,只见古名飞摇了摇头,而那个人便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玉危暖心中一惊,此人功力深不可测,自己二人联手不知可否战胜。正思索间,玉危暖便看见古名飞大咧咧地走了出去。
不仅是玉危暖,就连那人也是一惊,只听得他开口道:“小飞,怎会是你?”
“大哥,这才是我应该问你的。”古名飞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大哥?玉危暖心中生气疑问,这人竟是古名飞的大哥,古言希?怎的两人如此不同?反倒是风啸寒与古言希更相近一些。
“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的事。你就不必管了。”
“但是,如果你的事与我的任务有关联,我就不得不问。”古名飞针锋相对道。
古言希一怔,缓缓说道:“我来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古名飞追问道。
“这人是?”古言希皱眉问道。
“这你别管,她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古名飞道。
这下不仅是古言希,便连玉危暖也是一怔,古名飞说得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他说的是那么坚定,以至于玉危暖心中一暖,那是种舒服的感觉,即便你身居高位都未必能够享受的温暖。
古言希看了一眼,终究没说什么,只是道:“这件事与之前古渊城的事情有关,那个人你也认识,就是石中月。”
“跟那个小子什么关系?”古名飞浑然忘却自己身在城主府中,而自己又是潜伏而来。
古言希道:“此地不宜说话,我们换个地方。”
古名飞点了点头,随着古言希东拐西折,来到一栋独立的房屋外。
此处地处偏静,房屋外是一个大院子,落落散散地种植些树木花草,离城主府主轴尚有一段距离,不虞有人暗中监视。
古言希三人分坐而下,古名飞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石中月也来了此处?”
“不错。”古言希点了点头,“先前我失手被他所擒,侥幸逃脱。前段时间得到线报,此人确实在明阳城中。而且与我先前调查的事情有着莫大的关系!”
“宵练?”古名飞狐疑道。
“按理说,宵练在一个叫墨阳的年轻人手中,此人为公孙不救走,此刻应该在公孙府中。”
“不大可能。”古名飞斩钉截铁地道,“如果是这样,我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公孙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你我与公孙家来往不多,谁也不能确定公孙不到底在想什么。”古言希道,“而且今晚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足以令江湖动乱。”
古言希神色严肃,看得古名飞心头一震,道:“什什么事?”
古名飞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绝不简单,而且势必是一个重磅消息,他的心跳开始加速。
“公孙奇死了。”古言希虽神色严肃,话语却如平常般平淡无奇。
“什么!”古名飞一惊,他虽然尽量将事情往最坏的地方设想,却绝对没有料到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
“千真万确。刚刚我不仅见到失去双腿的公孙不,连带公孙奇的尸身此刻一并在公孙府中。”古言希道,“现在我终于确定石中月当初假意与我合作,不仅仅为了《神渊录》,他还想要了公孙奇的命。”
“怎么会这样?”古名飞自言自语道。
“不对。以石中月的武功,就算十个石中月也不可能杀死公孙奇。”古名飞又道。
“石中月的真实身份应该是修罗崖的弟子。”古言希道,“当初我便是猜测出他的动机不纯,才被他所擒,当时我便隐隐猜出他与宵练的拥有者墨阳有着某种不确定的关系,而且与邢三缺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哥你的意思是,杀死公孙奇的是邢三缺?”
“八九不离十,虽然我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必定如此。只是我不确定除了邢三缺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出手。”古言希道。
古名飞听得头皮发麻,这一连串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棘手,而且据古言希所说,谋杀公孙奇这件事其实早就有预谋,更严重的是,这件事与修罗崖有关。那可是江湖上令人闻风色变的名称——修罗崖!
“那。”古名飞只觉得口干舌燥,“墨阳莫非也出自修罗崖。”
“我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实这件事,所以我来了。”
“邢三缺这混蛋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他要与魔门为伍?”古名飞骂道,“要是让我碰到江龙帮的,见一个打一个。他娘的!”
似乎觉得公孙奇之死的消息并不够震撼,古言希又接着道:“与你们有过节的黑子茶也来了。”
古名飞听着,顿时苦笑道:“这下可好,一并到齐了。其实,小玄已见过了辛涧惹。不过,大哥,你可见过岳世轩?”
“没有。”古言希道,“我来这里几天都没有见过人影,据管家所说,他身体有恙,一直在休养。我数次潜入他房间外,确实看见一个人躺在病床,但是我不能确定那就是岳世轩。”
“不行。我的眼皮一直在跳,好像有什么不祥之兆一样。真他娘的晦气。”古名飞抱怨道,“小玄还没有消息,寒哥又与我们分头行动,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水白玄?”古言希问道。
“我担心他有危险。”
“怎么?”
“他在明阳城外一个山谷里,去见一个人。”
“莫不是明阳城西的山谷?”古言希问道。
“就是那里。”
古言希道:“水白玄有危险。”
“什么意思?”古名飞忙道。
古言希看了一眼玉危暖,道:“看来你并没有对小飞说实话。”
“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不要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