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名飞见情势有些不对,打哈哈道:“寒哥与小玄在奸细方面已经有了进展。”
公孙不哪还不知道古名飞的意思,当下也不多做纠缠,否则一切作罢。
“烦请风兄告知一二。”公孙不诚恳地道。
“小飞,你来说。”风啸寒道。多做唇舌也并非风啸寒的性格。
公孙不听完古名飞的讲述,沉思许久道:“三位对于奸细的分析十分的透彻。而那个住处的人,也是城中的小吏。没想到奸细竟也是个女人,难道城中的命案与她有关?对了,不知能否将那水煮蛋给在下看看?”
谁也料想不到,奸细的秘密竟然就藏在不起眼的水煮蛋中,一旦发现,那么随之而来的将是更加庞大的局。
“这些图纹太过微小,必须要借助工具。”公孙不道,说着便唤来一小厮,嘱咐了几声。
片刻之后,小厮取来了一个龟壳,上面镶嵌着一颗闪亮无比的水晶石。
“这是什么?”古名飞好奇道。
“古兄你来试试。”公孙不笑道,说着将龟壳递给古名飞,要他对着水晶石看水煮蛋。
古名飞将信将疑地接过,照着公孙不的意思做,赫然发现那挤成一团的图纹竟然放大了不少,随着龟壳远近调节,图纹的细节呈现得更加明显。古名飞啧啧称奇。
几人看过之后,公孙不沉重地道:“这些鸡蛋上的图纹是明阳城的城防图。”
“什么!”风啸寒大惊。
“兵力部署以及方位都清晰无比。”公孙不道。
“乖乖这可不是说笑的。”古名飞乍舌道。
见到古名飞那怪模怪样,乔简儿轻笑出声。
古名飞装作没有听见,道:“公孙兄,是什么人才能够如此熟知这些布防?”
“不出三人。”公孙不道,“就是我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此非虚言,要知公孙家对于城主之位早有取而代之的念头,对于城中的了解远比旁人要深,然而就算如此,也远远不及这些鸡蛋上的图纹来的详细、精确。
“哪三人?”风啸寒追问道。
“岳世轩、慕容离歌、还有一人在下也没有见过。”
“是谁?”风啸寒又问道。
“这。”只见公孙不面露难色。
“还望公孙兄明言,眼下任何细微失误都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水白玄道。
“在下可以信任你们吗?”公孙不迟疑地道。
“公孙兄,你这是质疑我们的人品吗?”古名飞不悦地道。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件事关系到明阳城的生死存亡,一旦泄露出去,明阳城便完了。”
“现在我们做的事,哪一件不是关系到明阳城的生死存亡?”风啸寒直逼公孙不。
公孙不还待要反驳,最终颓然道:“也罢。如果不能找出奸细,明阳城也将毁于一旦。”
“那个人是一支秘密军队的最高统帅,在明阳城的地位仅次于岳世轩。我也没有见过他的真正面容。不过在他面前,我体内的真气流动都不流畅,让他的眼睛盯着,浑身便如针刺一般,只觉什么都瞒不过他。”
“这人的武功竟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水白玄奇道。
“有没有可能查出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风啸寒问道。
“绝无可能。”公孙不十分肯定地道。
“慕容离歌又是谁?”水白玄问道。
公孙不心中一阵苦涩,虽说在那个神秘统帅的眼睛之下,无所遁形,自己此刻面对玄衣风飞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是岳世轩手下的一员大将。也是我的旧识。”公孙不黯然道。
若非亲自掌握大权,公孙不怎知明阳城此刻有多糟糕,毕竟年纪尚浅,经验不足,公孙不尽管劳心劳力却落得个心力交瘁的结果。
“我们需要最确切、最客观的信息。”风啸寒强调道。
乔简儿似乎已融入水白玄的影子中,静默地立着,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又像是无时无刻在水白玄的身边。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最接近水白玄,看到他这几个月来的改变。
“慕容离歌,年纪二十七,深谙兵事,功力不下于我,神出鬼没。”
“就这么多?”古名飞问道。
“就这么多。”公孙不答道。
“你不是他的旧相识?”
“人是会变的。”
“不错。人是会变的。”风啸寒重复了一遍。
乔简儿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白玄哥哥,你也会变么?变得连简儿也不认识?
屋外传来一声鸟唳,打破了平静,乔简儿欢快地道:“白玄哥哥,是琥珀呢。”
“它也来了?”水白玄道。
“什么是琥珀?”古名飞扒拉着脑袋问道。
“琥珀就是我的雕儿呀。”乔简儿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
“雕儿?”
“是呀。”
古名飞顿时来了兴趣,他可没见过有人驯养雕,那可是天空的霸主。
古名飞好奇地问东问西之时,水白玄突然道:“寒哥。”
“没错。”风啸寒已心知水白玄要说什么。
公孙不看着默契问答的两人,心中骤升羡慕之情。
古名飞见两人又在打哑谜,道:“你们两个总是这样,有什么不能明白着讲吗?”
公孙不叹道:“古兄,其实答案就在你刚刚的话中。”
水白玄微笑着看着公孙不,公孙不心中却是百感交集,自己枉称相识满天下,却没有一个像水白玄、像风啸寒、像古名飞这样的知心朋友。
“哪一句?乖乖这可不是说笑的?”古名飞道。
乔简儿笑了,笑靥如花:“白玄哥哥,你的朋友好有趣。”
古名飞当下道:“哪里有趣了,问他他又不直说。”
窗外又传来琥珀的唳声,古名飞身子一个机灵。
“等等。你们说的是雕儿?”古名飞幡然醒悟。
四人均笑着望向古名飞。
“那又有什么关系?”
四人的笑仿佛凝结在空中,继而僵硬。
“白肩雕以鸟类为食。”见风啸寒、水白玄别过脸,当做没听见一般,公孙不只得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好像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