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酒楼，浅薄的酒，简陋的酒楼里浅薄的酒。
有人喝酒忘忧，有人喝酒攀比，有人喝酒不需要理由。
谁也不去述说离别后的光景，兴许一切都在不言中，在酒中，在心中，如此，只是你还是你，那么便已足够。
他是古名飞，他是风啸寒，他是水白玄，他们是玄衣风飞。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古名飞道。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缺席。”风啸寒道，
“但是我没有料到你们两个竟然会一起来。”
“你很惊讶？”
“不。我很高兴！”古名飞哈哈一笑，“那样我就不必等太久。”
风啸寒一饮而尽杯中之物，道：“还好不是太久。”
“小玄，青衣呢？”
“你猜她来不来？”水白玄道。
“我总觉得她一直都在。”
风啸寒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怪了。”水白玄笑道。
风啸寒、古名飞以目光将水白玄锁定。
“为什么我们总是这么有默契？”
古名飞哈哈一笑，道：“看来会很热闹。”
“有你在，想不热闹也不行。”水白玄道。
古名飞看着两人，道：“有一件好玩的事，不知道你们感不感兴趣。”
“我不赌。”
“我不打架。”
风啸寒、水白玄仿佛想起了初识古名飞的时候，古名飞约风啸寒去赌坊，约水白玄去泛海林赴约。
“嘘。”古名飞神秘兮兮地道，“明阳城眼下龙蛇混杂。我们去抓蛇。”
风啸寒奇道：“你喜欢吃蛇肉？”
古名飞道：“什么蛇肉，我们去揪出内奸。”
水白玄奇道：“你不喜欢吃蛇肉？”
“好啊。你们两个竟联合起来耍我。”古名飞佯怒道，“不行。你们一定得帮我。不然我就没脸回古渊城了。”
风啸寒呵呵一笑，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三日后，公孙不将发起一场突袭，不过戈池军那边似乎对明阳城了若指掌，公孙不知道肯定出了内奸。所以托我做这件事。”
“这恐怕不容易。”风啸寒道，“明阳城这么大，人口众多。三日时间太短。”
古名飞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水白玄道：“公孙不的意思是奸细大有可能在前来支援明阳城的江湖豪杰？”
风啸寒道：“怕是如此。难怪公孙不不能亲自出面，否则令人寒心，那就不妙。”
“老实说，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想想就头疼。”古名飞懊恼地道。
“难道不能试图放出假消息，然后反其道而行之？”水白玄问道。
“眼下由江湖人士组成的军队与明阳城已经难分彼此。”古名飞道。
“情况竟然这么糟糕？”风啸寒奇道。
如果江湖军队与明阳城守军已然融为一体，那么无疑会加大找出内奸的难度，而且己方的军事调动均不可能逃过敌人的耳目。如此一来，非但无法主动出击，便连城防守备都会被敌军洞悉。这一场战也就不用打了。
“我们必须找出内奸传递消息的途径，否则难以入手。”水白玄道。
风啸寒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不能找出这个途径，那么将会功亏一篑。”
“如果我们换一个思路，是不是能够朝令夕改，混淆敌人视听？”水白玄道。
“难度很大。”风啸寒道，“如果运用不得当，会使得城中人心惶惶。”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古名飞问道。
“最怕的是内奸已经混入军队高层。否则我们可以各个击破。”水白玄道。
“怎么说？”古名飞问道。
“小玄是说，根据军事机密等级的高低便能将内奸大致分布确定下来。不过这样有一个缺陷，便是如果内奸就在发布军事机密的人之中，那么便很难实施。”风啸寒解释道。
古名飞听言恍然大悟，自己先前一点头绪都没有，如今分析下来，便觉得有迹可循，当下道：“何不堂而皇之地将三日后的军事行动在高层会议中和盘托出？”
“风险太大。”风啸寒一向主张稳扎稳打，这一想法太过冒险
“铤而走险未必不是一个办法。”水白玄道。
“你是说？”风啸寒似乎知道水白玄的计划。
“你们在说什么？”古名飞奇道。
“事实上，只需解决掉奸细高层，那么问题便不大。我们大可以以此发出消息三日后突袭。想来以瞿横的本领当知道我们对于内奸早有所防。所以对于这个消息，他肯定将信将疑。如此，主动权便在我们的手中。”水白玄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瞿横那小子肯定是会有所防范。而且至少五日之内的警惕性极高。”古名飞道。
“妙就妙在这里。”风啸寒道，“我与瞿横交过手，以他的性格来说，不论在什么时候，突袭都没有太大的作用。相反，这样反而会令他们松懈。我敢肯定公孙不肯定有什么还瞒着你。”
“什么情况？”古名飞讶然。
“寒哥的意思很明显，既然明阳城中有戈池军的奸细。反过来，戈池军中肯定也有公孙不所派出的奸细。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把握全局是制胜的关键要素。”
“我不明白。”古名飞只觉一月不见，水白玄与风啸寒似乎变得深不可测来。比之自己修习《神渊录》变化更大。
“在来明阳城的路上，我与小玄交流过。戈池军攻城略地太快了。已然造成极大恐惧的蔓延，而明阳方面的文理以身殉城，无疑将这一不确定因素放大无数倍。虽然勇气可嘉，不过文理身为明阳城的大将之一，竟连拖住戈池军都力有不逮，一旦被戈池军夸大化，这才是最糟糕的。”
“但是这与我们公孙不派出的内奸有什么关联？”
“那样将会是我最不愿见到的情形。”风啸寒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古名飞奇道。
“一旦如此，那么我们面对的将会是一个完整的间谍体系。五间齐动，那是最最棘手的。”风啸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