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心中一惊,这张稚气未脱的俊俏的脸蛋,还带着三分憨厚,却不知道性子如何?
而古名飞也仔细地打量了红衣女子,只见她浓眉下一双带笑的鹰形眼,紫髻长丝,双耳戴着一副翠绿色的耳坠。身长腰细,皮肤白里透红,虽然算不上是姿容超群,却也别有一番风韵。而那一袭火红的披风,给人的是冷非热。这种极端的差异使得古名飞浑身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仿佛,仿佛看见了自己,不,是林渊!这是种多么奇异的感觉!
“慢着!”
“放了我朋友!”古名飞知道,此刻敌众我寡,若不能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很有可能掉进阴沟里。
“你再前进一步,我就让人杀了他。”红衣女子甩头示意黑衣人,黑衣人立刻抽出一把匕首,搁在庞允的脖子上。
女子的声音似是漫不经心地发出,听在古名飞耳中,却有些发麻,这该如何是好?
“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偷了我们的马还抓我们的人?”古名飞见此状况,一时间不敢贸进。
“林兄弟快走!这婆娘手段凶狠,又不讲道理。他们有同伴在我们手上,不会杀我的。”
“呵。是吗?”
红衣女子冷笑一声,将左手食指放入口中。清脆的哨声划破深夜胡同的寂静,随后,从黑暗中走出三个黑衣男子,还带着一个五花八绑的人。然而红衣女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古名飞身上,反复将他打量着。
古名飞乍一看,却是祝继反被其同伙所擒。
“卑鄙!”
“哈哈!卑鄙?你是雏儿吧?兵不厌诈的道理也不懂?”
红衣女子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像是一朵冷艳又高傲的红莲。
“去!卑鄙还有理由了?老子见过的女流之辈也不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奸诈的。”古名飞骂道。
古名飞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免想起了即墨暄,然而在他眼里,即墨暄表现出的是一种智慧,而眼前之人更多的是狡诈。
听到“奸诈”两个字,红衣女子突然眉头一皱,随即又转怒容为悦色,如此神情的转变,似乎是把古名飞的嘲讽当成了一种夸赞,又好像是被古名飞激起了从未有过的兴致。
“那你说说,怎么样才不算卑鄙?”红衣女子盯着古名飞的眼睛问道,双手不停地把玩着那条长鞭。
古名飞指着她问道:“你敢和我一对一交手吗?”
“如果你输了你要怎么办?”
“要是我输了,我三人随你处置;要是你输了,你得放了我两个朋友。还有,还我们那三匹马。”
“这么说,你是信心十足了?”
“废话少说,打不打?”
“林兄,不要跟这等卑鄙小人谈条件。就算你赢了他们也不会信守诺言的。”祝继这会反而冷静下来。
“出招吧。”红衣女子将长鞭往侧旁地上一挥,摆好架势。
古名飞再也顾不得其他,以眼神示意二人放心,而后指着红衣女子,道:“放马过来!”
祝继、庞允惊了一惊,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林渊么?
“头儿,用不着你出手,我们四人一起上,把他擒来。”葛坤嗅到一丝不对,一声令下,其他三人也准备动手。
“人家都说我们卑鄙了,四个打一个,还要不要面子了?都给我退下!”
红衣女子大声喝止四个黑衣男子,独自一人走向古名飞。
高竞大声道:“头儿,这小子嚣张得很。打死他!”
适才败在古名飞手中,高竞自是感到羞耻,又知自己断然不是古名飞的对手,只得出言骂道。
红衣女子脸色一冷,道:“你给我退下!我还不用你来教。”
葛坤一脸迷惘地望着红衣女子,显是猜不透今夜红衣女子为何变了一个人。
“等等。”
“怎么,你怕了?”
“老子很少跟女人打架,尤其是绝不打不明身份的女人。老子叫林渊,你叫什么名字?”古名飞大声道。
听到这句话,红衣女子“噗嗤”一声,用手背掩着红唇偷笑起来。
“你就是那古渊子弟吧。”红衣女子道,“想不到你这么可爱。”
祝继、庞允俱是一惊,古渊子弟?这与古名飞自我介绍时说的明显不同,古渊城认识,与古渊子弟,相去甚远。古渊子弟若非古家公子,也定然是古渊城中名流世家!两人都没料到古名飞的来头竟是不小!
“你小子算什么货色?连大名鼎鼎的四王令玉危暖都不知道,还自称什么老子?”
一名黑衣男子讥讽道,其余黑衣男子均大声嘲笑起来。祝继和庞允相互对视,各自面带愁容,显是对古名飞不带任何期望。
古名飞几时这样被欺负过,当即怒火中烧,迎着玉危暖的面就祭出了十式剑招——剑式“尘惹”。
红衣女子,也就是玉危暖,有心试探一下古名飞,右手一挥,银色长鞭铺张开来,犹如层层激进的波浪滚滚而来。只见她手腕微微一抖,整条银色长鞭越发嚣张起来,宛若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又带着三分蛇的邪气。
功力突飞猛进的古名飞万没料到,刚出古渊城便迎来了这么一个劲敌。
月光拨开层云叠嶂,银色的月光,银色的长鞭,冷而俊的脸庞,一袭红衣,一切充斥着人的神经,偏又有种强烈的渴望,这种渴望没由来的,道不出的,那是什么?
长鞭越舞越急,场中的战斗越发劲烈。
若非古名飞内力悠长,若非玉危暖身手诡异无比,胜负已分。
古名飞心道,从未听过江湖中有这么一号人物,但是武功又偏偏高的出奇,使鞭的高手古名飞可以随口说出几个,但是没有一个人的影像能与眼前之人重合,哪怕只是一丝。不过,此人与楚唯、萧寒烟那等变态尚有一段距离,却和自己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