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岸上一处隐蔽所在发出一声。
“进君,不必如此。我们与那瑶月宫本就无甚关系,犯不着当那天下九顶为人所掣肘。”
“联主,可是这瑶月宫也太看不起人了!”
来者竟是那八城联的头号人物,不论智计武功均为顶尖的联主张才凤!此人野心极大!
“无妨。一群女流之辈又能如何?长孺到哪里去了?”
“堂主他自从进了古渊秘境之后再没有消息。”
张才凤啊的一声,丹凤眼一挑,道:“只是可惜了那三条胭脂虫了。”
“联主为何要这般做?”
张才凤显然很器重连进君,对如此唐突的话没有半分恼怒,而是解释道:“依你看,江湖上如果年轻高手骤然减少,那么会出现什么情况?”
“人才凋零。”
“如果这个时候有战争爆发,江湖各门各派又缺人。那他们该怎么办?”
连进君苦苦思索,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如果有战争,首先是战士的整体素质,不过江湖好手却是一支奇兵,每每能够收获奇效。对整个战局影响可大可小,这关键在于通过刺杀等手段从心理上瓦解敌人。不过各门各派中好手陨落的话,那么这奇兵就算是毁了。
张才凤见状,微笑道:“现在哪个门派好手如云?”
“当然是我们八城联!”连进君傲然道。
对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连进君兴奋地道:“联主的意思是通过这个手段让那些门派臣服我们?”
“不错。”张才凤淡然道。
毒计,绝对的毒计!
古渊秘境除了魔门正道,竟还有八城联的影子,这恐怕是没有人想到的。
繁华过盛处,战势一触即发,这一夜,在劫难逃。
——《兵火密布》
人群涌在泸徽湖畔,家家酒楼爆棚。
集雅山上,月光之下,觥筹交错,围坐的四人都不言语,言语都在酒中。
宁静的夜,故人的心,载着不同的往事。
水白玄端起一个酒壶,道:“今夜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能够认识你们,是我的福气,先干为敬!”
说完,仰面痛饮,半晌停下。
古名飞一脸狐疑地望着水白玄,道:“你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兴许大陆十城都游上一圈吧。”水白玄感慨道。而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苍岚城三个字。
“文成,我看你整夜心绪不宁,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水白玄又道。
即墨暄心中惊讶不已,自己隐藏颇深,没想到水白玄如此心细,到底给发现了,遂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临南城城主之女即墨暄。”
见众人一脸讶色,即墨暄又道:“风大哥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必须赶紧告诉他。”
“可是风啸寒?”古名飞问道。
“嗯。”即墨暄点了点头,又道,“而且我隐隐有一种感觉,不只是风大哥,这个阴谋背后的目的是整个大陆。”
“我也有这种感觉。”水白玄道,“而且这个阴谋很快就会暴露出来,我们没法阻止他,只有正面击溃才有机会。”
青衣突然道:“也许今夜将会是一个分水岭。”
古名飞苦笑道:“你们一个个都要走了,又剩下我孤单单的一个。真不好玩。”
“小飞,当今江湖,每每令人身不由己。你已从古渊秘境中得到《神渊录》,就应该更有责任去承担。”
“我知道了。”古名飞坚定地道。
“寒哥不知去向。但是我们玄衣风飞依旧在,希望再见时,小飞,你已是一个大英豪!”水白玄道。
“小玄,真的要走吗?”
青衣也询问般望着水白玄。
“非走不可。”水白玄道,“我有一种感觉,上天似乎要我留在此处,不过如果依着天命而过,那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是水白玄说这句话时,散发出一种飘逸的气息,令人心神一震,这还是过去的水白玄么?也许从水白玄跑出那令牌之时,他已改变。
树梢风动,云层移月,匆匆而过,大地之歌,再来写过。
“青衣,你呢?回家吗?”水白玄温和地问道。
“我跟你走。”青衣坚定地看着水白玄。
“小飞,我有预感,很快我们就会又见面。”
“真的?”
“我的预感一向很准。不过,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寒哥。”
“水兄,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通知风大哥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即墨暄道。
“那好,我跟你一起去。”古名飞道。
“多谢古兄!”
古名飞哈哈一笑,本欲搂住即墨暄的手蓦地收回,引得众人一阵错愕,后是笑成一团。
“喝过这杯,我们来时再见!”水白玄霍地起身。
酒杯交碰过后,即墨暄与古名飞先行离去,留下二人。
“青衣,我知道你的背景不简单。”水白玄见两人走远,开口道。
青衣嫣然一笑,道:“你怕吗?”
水白玄愣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是我的朋友,你不会害我,那不就够了,怕?我怕什么。”
“小白。”青衣正色道。
“你说。”
“不论我是谁,我永远是你的青衣。”严肃不是青衣的个性,说完,青衣掩嘴一笑。
“我知道。”
“那么?”
“走!”
水白玄伸出右臂,搂住青衣的细腰,展开身法远去。
青衣侧着脸依偎在水白玄的怀中,似满足一般,默默地闭上美目。
月光笼罩大地,树林之间,光影交错,虫鸣之声悦在耳边。
“小白。”
“青衣。”
声音温情,仿佛融入自然之中,而下一刻,只见水白玄眉头微皱,青衣咬住他的肩头,突然放开,道:“以后不准这么突然抱住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水白玄听言,眉头松开,笑了一笑,也不答,他知道,青衣,泸徽湖畔遇见的青衣回来了。
水白玄清啸一声,速度猛地加快,黑夜中仅看得见一袭白影消失在远方。
古名飞和即墨暄沿着泸徽湖往北走,突然,一只信鸽飞落在即墨暄肩上。即墨暄像是捡到宝贝一样激动地拔出鸽脚上绑着的纸团,急急忙忙地拆开来看。古名飞挠了挠头,不知何事。
“古兄,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吧。”
“是不是有寒哥的消息了?他怎么样?有危险吗?我去救他!”古名飞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
“暂时还不知道风大哥在哪,但也许我们可以事先解除危险。”即墨暄漆黑的眸子在大眼眶里左右来回转动着,接着问道:“古兄,你知道铁前辈在哪儿么?”
古名飞刚在揣摩即墨暄前一句话的意思,被这样一问更是莫名其妙。
“这得问我爹了,对了,他刚刚在聚叶亭召集那些通过考验的年轻高手,现在应该还在那边。”古名飞突然觉得自己不该邀即墨暄喝酒,毕竟寒哥的安危重要。
“那好。现在我回去找铁前辈,看他有没有风大哥的消息。古兄,麻烦你前往泛海林,找一个叫单终的兄弟,就说我托你去拿东西。”
古名飞一听到泛海林,第一个想到了那个惹不起的楚唯。“啊!去泛海林啊?”
“怎么,有困难?”
“没有。”万一遇到她不鸟她就是了,寒哥的安危比较重要。
“好。最迟半个时辰后在城东门汇合,要快!”
看着即墨暄焦急的眼神,古名飞觉得她与风啸寒的关系绝不是一般朋友那样简单。虽然他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相信即墨暄,也相信自己可以帮助她找到风啸寒。
两人至此分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