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有听过陈默菲菲恋爱的一星半点传闻,也没往心里去,这时猛一撞破,倒比当事人还尴尬。他呆了半晌,突然低头快速跑进男厕,也顾不上保持风度了。
菲菲正无地自容,不知如何收场,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问陈默:“他会不会说出去啊?”
陈默也笑了,低声说:“应该不会。商务礼仪里面有一条不能在公司里传播小道消息。他天天讲这个,要是说出去了,不是自打嘴巴吗?”
菲菲一想也是,又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陈默“扑哧”一笑,说:“这里是厕所,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又让菲菲先回位子上,自己进男厕去了。
菲菲的心情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现正处于阳光灿烂的阶段,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着幸福的笑容。
在通道上遇到商务客户一部的女业务员陈薇。她正拜访客户回来,迎面碰见菲菲,便好奇地问:“你笑得这么甜蜜,有什么好事呀?”
菲菲最近和商务客户部的同事们关系有所改善,此时又是云开月明,心情一放松,潜力便迸发出来了,也笑着说:“因为看见你嘛。”
陈薇自然知道菲菲是在开玩笑,不过这种玩笑话听了还是很受用的。她也便高兴地笑着。不知不觉中,两人又拉近了些许距离。
要知道,在办公室公然亲热的事在DR还从没发生过呢。如果传宣出去,不知道会受什么处分。叶老师正自担心撞破陈默和菲菲相拥,日后若有什么传言,两人要怪到他头上。陈默却推门进来了。
叶老师反应非常快,一见陈默,便装作刚刚看见他的样子,说:“这么巧。”
陈默装做上厕所,也有试探叶老师反应的意思,毕竟把柄在人家手,总得想办法拉拉关系。幸好平时两人交情还不错,这会儿看看能不能用一餐饭摆平。
一听叶老师这么说,陈默便明白他的意思是刚才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了。于是也笑着说:“是啊,你也在这儿呢。”
两人心照。叶老师眨着眼笑了。
陈默回座位后,便吩咐开会。
整个部门的人在小会议室坐下后,陈默便黑着脸,严厉地说:“最近我们部门某些同事没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整天不知道在搞些什么。这种现象,我是绝对不允许在本部门内发生的。”
所有人都齐唰唰把目光投向了韩蝶。
韩蝶一张脸涨得通红,低着头,目光落在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上。
陈默接着说:“DR对各个岗位都有明确的职责规定。我也希望本部门内每个同事都能按JD(岗位职责)操作,不要搞些无所谓的事影响工作,破坏客服部的团结。”
菲菲从没见过他如此声色俱厉,不禁在心里伸了伸舌头,心说:“幸好当初我没敢主动追求他。如果他现在说的是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默边说,边正眼看着韩蝶,眼角余光却一刻也没离开过菲菲。菲菲低着头,正襟危坐,手指无意识地玩弄着做记录用的水笔。看到她如此可爱,陈默几乎要笑出声来。只是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不得不继续把经理的角色演下去。
韩蝶心里难受也就算了,更难以忍受的是,沉重的挫败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但凡长得漂亮的女孩子,自小都比别人多些关爱,到哪儿都被当成中心,捧在手心,何曾让人这么当众训斥过?这么长此下去,自信心超强也属正常,自尊心必然也比别人强些。她眼圈一下子红了,眼泪在眼圈里转来转去。
惠兰想想自己这些天也有和他套近乎的做法,只是没有韩蝶那么露骨大胆。不禁暗自庆幸还好有韩蝶在前边挡着。要不然,极有可能陈默现在说的就是自己了。
俞敏一向是和陈默统一战线,以陈默马首是瞻的,听他这么说,立刻表态说:“我们会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的,请陈经理放心。”边说边用眼睛看着韩蝶,说完了又加上一句:“韩蝶,你说呢?”
韩蝶再也忍不住快掉下来的泪水了,“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她站起来,用手捂着嘴,飞快地跑出小会议室。
韩蝶性骚扰上司陈默,让陈默骂哭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DR疯传,连总部也有一些同事听到风声,好奇地问分公司的同事此事是不是真的。
韩蝶妈妈打了电话来分公司替她请假,说韩蝶病了,暂时无法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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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约菲菲去看电影。这两天有一部好莱坞大片上映,看了宣传片后,陈默很想去看,便拉着菲菲一起去。
韩蝶的哭声给菲菲极大的震憾,造成她面对陈默的时候有心里阴影。听陈默说要去看电影,她小脑袋里便不自信地想:“他不会说我性骚扰他吧?”
陈默却没意识到她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兴致勃勃地订了票,又提前去接她。
在3D电影院门口,陈默温柔地问:“想买什么带到电影院里吃?”
菲菲摇了摇了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没发现有同事在附近,才有些放心。
陈默牵了菲菲的手,走进电影院,找到位子坐下。他紧紧用双手把菲菲的手握在手心,心想,隔阂了这么些天,终于又能在一起,感觉真好。
菲菲任由他握着,心里却有了不主动先和他亲热的想法。
两人看完电影,一起到电影院附近的咖啡厅喝咖啡。
在钢琴声悠扬的咖啡厅里,陈默和菲菲面对面地坐在舒适的沙发里。
陈默向菲菲招手,说:“坐到我这边。”
菲菲摇了摇头。
陈默坚持:“你坐过来。”
菲菲依然摇头。
如此反复多次,陈默没办法,只好自己绕过茶几,走到菲菲身旁坐下。
他把菲菲的头揽进自己怀里,轻轻地嗅着她的头发,柔声说:“你的头发好香。”
菲菲问:“你以后会不会说我性骚扰你?”
陈默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怪想法。难不成在她心里,自己只是上司,不是男朋友?
菲菲没听到他的回答,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坐直了身子,在昏暗灯光下看着他。
陈默坚定地迎着她的眼光,良久,才说:“我是你男朋友!”
菲菲有点迷糊,一时没想明白上司和男朋友有什么不同,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陈默轻轻叹了口气,说:“我是你男朋友,所以你和我亲热很正常,跟性骚扰无关。”也难为他理解菲菲没有说出口的想法。他又解释说:“什么叫性骚扰?就是一个愿意一个不愿意才叫性骚扰。要是两个都愿意那叫谈恋爱。像我们现在一样。我很愿意,你呢?”
菲菲有点害羞地点了点头。
陈默笑了,说:“那不结了嘛。”
菲菲想起韩蝶当众哭泣的样子,说:“可是大家都说韩蝶性骚扰你。”
陈默不以为然地说:“她本来就是性骚扰我嘛。我不愿意呀。”
菲菲嚅嚅地说:“可是,可是,她长得那么漂亮。”
陈默明白她的意思,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你真是傻瓜。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她长得漂亮是她的事。与我何干?”
菲菲忘却了韩蝶咄咄逼人时带给自己多大的痛苦和困扰,这时却又对她充满同情。
陈默重新把菲菲拥进怀里。趁她思索的时候亲吻她。
菲菲正沉浸在韩蝶可能很受伤的同理心中,不提防两片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把她的嘴巴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她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要接受还是挣扎,陈默却把舌头伸了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满口清凉。
陈默紧紧地拥着菲菲,好象要把这些天的相思尽情地释放一样。
菲菲被动地回应着。她还是有些顾虑,生怕自己会在某一天步韩蝶的后尘,却没有去考虑两者之间的差别。就算陈默已经解释得很清楚,她却还是有点拎不清。
两人亲热良久,不知时间易过,耳畔的钢琴曲已经停了,咖啡厅的客人越来越少了。夜已渐渐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