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说完例行的训话，紧接着就有人拿着点名册走上前来，“接下来听到名字的人自己上来测试灵根和精神力。”
测试灵根和精神力？
这需要测试水晶吧？可广场上什么都没有啊。
众人不信邪地团团环顾但依旧没看到任何测试水晶的影子，没让他们有太多疑虑的时间，只感觉地面在震颤，仿佛有什么要从坚固的地底破面而出。
“轰隆隆”，两根足需两人全力张开手臂环抱粗细大小，能清楚地映照人脸的剔透水晶冲天而起。
“第一个，陈真。”
一个身材瘦弱一身粗布短衣的孩子神情踌躇，因为第一个被叫到不知道该怎么做略有些手足无措，好在丹阁的人也是见惯这样的人，没有太不耐烦的神情，“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想，只把手放在上面就好。”
孩子犹豫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把小小的手放在测试水晶之上，转眼间，透明的测试水晶之上就透出金、红、黄三色，其中以金色为主，黄色其次，红色最少。
测试水晶的规则很简单，金、木、水、火、土对应五色金、青、蓝、红、黄。所以这结果也就意味着这个叫陈真的孩子最主要的灵根是金，其次是土，最后才是火。对一个炼丹师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金、土、火三灵根。”
那孩子或许本来不知道这测试水晶上的颜色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听到这话大致也明白，脸上顿时灰暗不少。
“接下来测精神力，只要把精神力注入其中就好。”
不过紧接着她又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把精神力注入其中。
忘川水，或者很多人都没见过测试水晶，也不知道具体的测试方法，但大多数人都知道灵根越少越好，精神力越高越好的道理。
“精神力二级。测完的站左边，下一个，莫清。”
陈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失魂落魄地站到一旁，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悲惨的未来。
很多人能凭借勤能补拙或者运气踏上这条路，有能去除杂灵根的天才地宝在还有改变天赋的希望，但一个人的精神力就决定这个人在炼丹师一途上能走多远，因为精神力这东西天生固定，没有办法增长。
“水、火、金、土四灵根，精神力二级。下一个，尹志平。”
有了示范，下面的动作一个个也快了不少，但最让凤娆好奇的是，就算每个人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测试，可广场中这么多人少说也有几千个，全部测试完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千年前，忘川水曾出现过一个绝世天才温从云，此人十岁之龄来到丹阁招收弟子的招收点，但由于测试水晶球出现问题，他没有测出灵根。等他以傲人之姿傲视忘川水所有炼丹师之时，有好事者翻出当年之事，众人才明白丹阁当年到底失去怎样的一个人才。自那以后，丹阁不再设立招收点，而是把人全部带回丹阁统一测试。”
凤娆正疑惑着，突然耳边传来这么一段话，她诧异回头，正好看到柳依雅对她眨了眨眼。
见凤娆点头，柳依雅继续传音入密：“温从云成名之时才20岁，刚成年，但修为已是出窍期，炼丹师等级也到了丹宗境界，是整个忘川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绝世天才，他的崛起也使他所在的门派一飞冲天。温从云虽然没有正面回应过这件事的正确与否，但他身边一直跟着一个青梅竹马，她承认了。”
“当年这事闹得很大，但事情过去那么久，再想追究也没办法。丹阁很丢面子，所以这事一般不在面上说，娆娆你也记得不要说得那么光明正大。和你说这个，你可能没有太多感觉，这样，你对比一下温从云和现在的陆丰就知道丹阁到底损失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了。”
的确，相比于200岁，元婴期修为，丹宗级别的陆丰，20岁弱冠之年，出窍期修为，丹宗级别，这温从云的升级速度简直像坐火箭似的嗖嗖嗖地只往上蹿还没有瓶颈不怕没燃料后继不足问题。
陆丰能够当阁主，那当年的温从云绝对是丹阁的长老，必须当老祖宗供奉起来的那种。大概丹阁也是怕再遇到这么一次有眼无珠的情况，所以宁愿多浪费点时间和金钱也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凤娆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时广场中的人也测试了很多，满面红光的，面色晦暗的，比比皆是，但更多的却是一张张满怀期望和忐忑神色的小脸。
是的，小脸。
除了凤娆他们这一堆一看就是少年少女的人，和隔壁同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堆，其他几千人全是十岁左右的孩童。他们站在这一大批小萝卜头面前，鹤立鸡群的感受不要太明显。
忘川水，十岁之后才能测试灵根和精神力，并不是说十岁之前完全不能测，只是那时候测出来的结果不够准确。所以大多数家族和门派都会等孩子十岁之后在测试，修炼之人谁都不在乎十年这么短的时间。
才这么点大就要踏上这么一条前途未知生死未卜的路了吗？
凤娆的心里很是复杂。不说这一世才15岁的年龄，就算她两世为人，让她直面生死的选择都会犹豫，这些人却都义无反顾。是她的思想跟不上忘川水的人了吗？
凤娆想不通，索性这里还需要等很久才轮得到他们这一群明显是压轴的人，所以她也就光明正大地引动灵气修炼起来。
作为一个处处被人嫌弃的五灵根，这明显浪费时间浪费人生的等待自然还是用来修炼的好。
凤兴晨站得离凤娆最近，一感觉到周围灵气的波动，顿时脸上出现“不会吧？”的惊愕，一转头，立刻换成“要不要这样！”的吃惊，不过随即向凤娆靠近一些，神情也严肃起来。可心底却拼命吐槽：
知道你用工，知道你努力，可现在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妹妹啊，你就偷懒偷懒嘛。
吐槽归吐槽，凤兴晨心底还是很佩服凤娆的。一般人修炼需要凝神静气，生怕思绪混乱就做白功，但凤娆因为吸纳灵气的速度太慢，所以慢慢地练就了一番不管吃饭走路还是洗澡，只要有空就吸引灵气修炼的习惯。
——积少成多，水滴石穿。
这样，不仅能随时进入这个状态，还能随时从这样的状态出来，简直让凤兴晨各种羡慕嫉妒恨。
但一方面，她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精神力集中到这种程度，所以只能想想，每次一遇到凤娆这不管什么情景就修炼的时候只能认命地给她守护，即使知道一遇到情况凤娆肯定能第一时间抽出身来。
凤娆进入修炼的状态没多久就感觉大地又开始震动起来，她立即抽身，睁开眼，只见广场周围又竖起十根测试水晶，和原来的两根测试水晶围成一个圈。
紧接着就有人指挥着他们分成六组，每一组都有一个负责人，还有一个站在旁边什么都不做似是负责监督的人。
如此一来，速度快了不少。
凤娆心知这是为了加快速度，但她不明白既然可以分成六组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分。为了让所有人熟悉测试的流程？这理由也太扯了吧。
这次，凤娆没提出自己的疑惑，但柳依雅凤承信凤兴晨三人一个都不知道丹阁这么做的理由，他们也很疑惑，所以只能把这个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