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二点了，曲婷已经敷着面膜躺在了床上，曹曦彤也向应届生论坛上更新的招聘企业发完了简历，摘下眼镜，合上笔记本，疲倦地爬上床，陈海瑶端着牙杯从外面进来，说了句：“关灯了姐妹们，晚安！”熄了灯。
宿舍熄灯后宿舍姐妹们简单交流了一下找工作的情况便纷纷进入梦乡，在宿舍里叽叽喳喳能分散精力，这全都安静起来，张艺九脚腕好像疼得更激烈了，她都能觉得到脚腕的血管一跳一跳的，整个脚腕又酸又涨，张艺九烦躁地翻了几个身，仍然是睡不着，开始忍不住开始想明天的比赛。明天的决赛经济大学是主场，确注定被科技大学虐，想想科技大学那帮玩不起的小婊砸在自己地盘上庆祝的样子，这画风张艺九绝对接受不了，而且明天比赛本来大家期望很高，但是现在看来注定会败的很惨，学妹们肯定会难过死的，怎么样才能让大家放下结果——张艺九突然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一咕噜爬了起来。
张艺九把手机从充电器上拔下来，轻手轻脚地往宿舍门口蹭，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曹曦彤迷迷糊糊的声音。
曹曦彤：“小九，你要去厕所？我陪你去。”
张艺九小声说：“我就出去打个电话，没事的。”
曹曦彤：“哦，你自己小心点。”曹曦彤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张艺九轻轻地掩上门，大部分宿舍都睡觉了，楼道里非常安静。张艺九走到楼梯间，费力地跳下一级台阶，坐在了楼梯上，拨通了学弟杨励的电话。
“喂栗子，睡了么？”
“还没呢学姐，正DOTA。学姐你好点了吗？”
“没有，更肿了，想找你说说话。”
“稍等，这一盘结束给你打回去。”
“好。”
张艺九在楼台上托着腮发了会儿呆，杨励打了回来。
“怎么学姐，脚疼得睡不着？”
“嗯，栗子，我不甘心。”
“你说决赛啊，学姐，别太放心上了，其实你不伤咱也赢不了。业余队比赛不上体育特长生这是各校之间的口头约定，他们无耻咱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有排球体特呢，谁让咱学校不招排球体特呢，咱招了咱说不定也让上，谁不想拿冠军。”
“是啊，总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大家。”
“学姐，你是最棒的学姐，你带着女队拿到亚军，一人能加1.5个学分绩，大家都高兴死了，我们男队可羡慕你们了。”
“是啊，这个我也很高兴，打排球多少影响了学习，能给大家加分我特别高兴，但是我马上毕业啦，心里还有个遗憾。”
“什么遗憾啊？承扬学长没跟你表白。”
“呸，我对他没意思。我的遗憾是没看到你跟你黄钰妹子表白。”
杨励明显被张艺九的话惊到了，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张艺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隐藏得很好？太逗了，谁看不出来你喜欢小钰钰，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我们都知道你喜欢小钰钰。”
“黄钰也知道了？”
“我们经常拿这件事逗她。”
“啊，你们——”张艺九这个时候能脑补到小栗子同学满脸通红的样子。
“小栗子，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先听坏消息吧。”
“坏消息是我听信息学院的女生说小钰钰他们班40多个男生就两个女生，一半男生看到小钰钰眼睛就冒光。”
“哦，这个我知道，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小钰钰说过她觉得你比她们班男生都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小栗子正在抚平自己内心激动的情绪。
“学姐，我太高兴了。”
“你自己看不出来么？小钰钰看到你都变得不太会说话，就会傻笑。”
“我不敢多想，我以为她跟谁都这样。”
“然后呢？你想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之前也很想跟她表白，问问她喜不喜欢我，但是我没有这个勇气，她太好，才大二传球传得就这么好，又这么好看这么多人喜欢她，我怕我自己不够格。而且我比她大一届，我们这种学理科的一定要出国的，我已经在考GRE，我怕我出国了留她在这里一个人，而且我家也不是特别富有——”
张艺九用大姐姐地语气跟杨励讲话，语气既有煽动性又能抚慰人心。
张艺九：“小栗子，你想太多了，其实排球队一直都看好你们，希望看到你们能在一起。真的不要想太多，就这样纯纯的爱多好，不管以后有没有机会走到最后，至少你可以送她一份最好的礼物，就是在她最年轻的时候，告诉所有人，你喜欢她。”
杨励喃喃地重复着张艺九的话：“在她最年轻的时候，告诉所有人，我喜欢她。”
“对啊，女生都有一点小虚荣小骄傲的，给她最好的礼物，就是在万中瞩目之下告诉她，在千万人中，你唯独喜欢她。”
“我知道了学姐，真的太谢谢你了，那我应该怎么做？”
张艺九一直和杨励讨论到半夜两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