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九敲敲门,进了齐墨办公室,齐墨笑盈盈地看着张艺九。都说娱乐圈的经纪人利欲熏天,为了从艺人身上榨取价值可以不择手段,而张艺九对齐墨这个拉自己入行的大姐姐印象一直都不错,虽然大部分人很职业很严厉,但是张艺九凭直觉能感觉到她有善意在心里,她总是非常崇拜地欣赏着这位大自己十几岁,能撑起一方天地的姐姐,她老觉得这么雅致的女子,办不出那些肮脏的事儿来。
齐墨指了指沙发:“小九,坐。”
张艺九坐在沙发上,齐墨过来坐在她身边。
齐墨:“小九,来泛海华快两年了,感觉怎么样?”
张艺九一脸真诚:“挺开心的!”
齐墨:“做助理辛苦么?”
张艺九:“不辛苦不辛苦,我乐在其中。”
齐墨:“你真可爱。”
张艺九:“墨姐你是在说我傻么,别人说我可爱一般都是在说我傻。”
齐墨也忍俊不禁,摇摇头。
齐墨:“你是挺傻的,按照你的条件,你不应该天天跟着艺人当保姆的。”
张艺九:“没事儿,我不觉得做助理是当保姆,至少我可以比保姆做得更多,我觉得我是在跟艺人一起经历,一起成长。”
齐墨点点头,想了想,忽然说:“小九,有兴趣当明星么?”
张艺九没有反应过来:“啊?我当明星?”
齐墨点点头:“是的,你自己出道当明星,有人愿意捧你当明星。”
张艺九瞪大眼睛:“啊?捧我?”
齐墨:“你愿意考虑一下么。”
张艺九摇摇头:“我没想过当明星,我觉得我没那个条件,也不喜欢。”
齐墨:“这么果断,一点点都不愿意考虑?”
张艺九看着齐墨的眼睛,认真地说:“齐墨姐,我选择艺人助理这份工作不是为了有一天自己当明星的,我是为了,我是——我是——”
齐墨:“好了,不用说了,我懂了。”
张艺九点点头。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
张艺九:“那——齐墨姐,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齐墨点点头。
张艺九站起来转身要走。
齐墨突然道:“等等!”
张艺九转身站住:“还有什么事么墨姐?”
齐墨站起来,收起笑容,严肃地叮嘱张艺九:“小九,我要提醒你,以后不要再像昨天饭局那样出头,做助理的被带上桌,就闭上嘴,老老实实吃你的东西,需要挡酒的,你可以挡酒的场合我自然会告诉你,其它时候就闭上你的嘴。小九,这里的水太深,你不要卷进去。”
张艺九:“谢谢您的提醒,我记住了墨姐。”
齐墨点点头:“去吧——”
齐墨看着张艺九走出去,给肖飞拨了电话,语气非常客气:“肖老板啊,我问过她了,她说她不愿意当明星。”
肖飞的办公室极致豪华,他听到齐墨这么说,皱了皱眉头,一把掐了烟,皱着眉头:“不可能,你怎么问她的,现在还有小姑娘不愿意当明星?你告诉她我会捧她了吗?”
齐墨:“肖老板,我看她唱歌跳舞什么的都不会,既不是那块料也没有那个心思,很难捧呀,争着上位的小姑娘太多了,比她适合当明星的也一抓一大把,您就别在她身上浪费钱了。而且小姑娘就想老老实实挣一份当助理的钱,我看咱们就别难为人家了。”
肖飞:“没事儿,这样,你把她电话给我,我亲自跟她说。”
齐墨很不愿意,但是依然用客气的语气:“肖老板,小姑娘不愿意,这事儿就算了吧。”
肖飞脸上开始有愠色:“齐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把大制作扔给你手下那个小毛孩儿演,我还不能要个他助理电话了,齐墨,你要这么办事儿,那以后我们没法合作了。”
齐墨赶忙赔笑:“看您说的,我不是怕小姑娘不会办事给您添麻烦嘛,您别生气,我这就把电话发给您——好好,就这样,谢谢您——”
齐墨挂了电话,倒在大班椅上,皱着眉头,脸上露出焦虑的神色。
黄昏时分,张艺九在帮韩冬远收拾化妆台,她看了一眼靠在窗边看剧本的韩冬远,夕阳洒在他脸上,棱角分明的脸被夕阳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色,黑色的头发也反射出橘色的光,他就垂着眼睛安静地看着剧本,仿佛一只晒太阳的猫,屋里很安静,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大鹏看了看表,拿起自己的包,冲俩人:“我先撤了!”
韩冬远挥挥手:“明天见!”
大鹏:“好嘞。”
张艺九看到大鹏出去,一屁股坐在韩冬远旁边,眯着一双桃花眼冲韩冬远撒娇:“小暖爷——”
韩冬远:“干嘛?每次你一叫我小暖爷肯定有事——”
张艺九:“要当男主角了,这是大事儿,不请我吃个饭啊——”
韩冬远爽快地说:“没问题,那就今天吧,想吃什么?”
张艺九想了想:“我想吃大龙虾!”
韩冬远:“你就挺像大龙虾,天天张牙舞爪的。我带你去吃隐泉吧,都是包间,应该不会被粉丝撞见。”
隐泉铁板烧一个私密的单间里,里面是典型的日式陈设,料理台旁边是翠竹和流水,几株淡雅的花散发出幽香盖住了铁板烧的油烟味,显得浪漫雅致。主厨表演着精湛的料理技术,张艺九坐在韩冬远旁边,看着大厨料理龙虾,把龙虾压得吱吱响,撒上简单的佐料,又盖上盖子,张艺九托着腮,非常开心。大厨把烤好的龙虾分成两半,一半放在韩冬远前面的盘子里,一半放在张艺九的盘子里。韩冬远拿起自己前面那一份,也倒在张艺九盘子里。张艺九:“你不吃?”韩冬远总是像大哥哥一样让着她:“给你吃,你这么爱吃龙虾,不够吃再点一只。”张艺九:“等你以后成了一线明星,要包机带我去澳洲去吃刚逮上来的大龙虾。”韩冬远笑道:“我这个小助理可不好养,冲这个我得好好努力。”
张艺九开心地吃着龙虾,感受着龙虾肉的弹性和甜美。她看了一眼韩冬远,韩冬远正欣赏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她多么希望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世界都被关在外面,只有她和心爱的韩冬远两个人,一起吃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