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里潮湿幽暗,而且空间狭小,行动起来非常不便。走路时倒还可以佝着腰,可是在这个长满甲壳的女人面前我就只能瘫在地上了。
女人浑身像没有骨头一般,行动起来有点像蛆虫,再加上它那青绿色的壳实在是让人反胃。它的手倒是非常坚硬,就像一个大钳子掐住我的脖子。
“都是你。。。都是你。。。”女人不停地咕哝着,而且嘴里还散着淡淡的腥臭味。
我被掐的浑身用不上劲来,只得用脚乱噌地。
突然空气中飘来一阵幽香,女人似乎也闻到了,立刻松开了手,瘫在地上蠕动着离开了。
我赶紧从地上捡起手电,拖着余生往回走。
“太要命了,这都是什么玩意啊!”我大骂道。
“一个长满甲壳的女人罢了。”一人道。
“达子?”我拿手电照了照。
“废话,不是达子哥还能是谁啊。”阿瑞也拿手电照了照我。
“干嘛往回走?”达子道。
“你不是说了后面有个长着甲壳的女人,不可不想再去招它。”我道。
达子佝着腰走了过来,扶起余生道:“我不是把它引走了吗。”
“那个香味是你弄的?”我道。
“嗯。”达子扔给我一个背包又道:“快走吧,我可不敢保证这里一会儿还会有什么。”
达子扶着余生走在我前面,我看着他的背影愈发觉得他是个恐怖的人。
就不说谁家能住在这样一个恐怖的山里,光他凭空拿出一只长刀,还指挥长蛇去攻击藤蔓就够让人毛骨悚然的了,而且还这样平淡的说那个怪物不过是一个长满甲壳的女人罢了。
“小心点,前面的路要变得窄了。”达子在前面道。
果然没走几步地道就窄了许多,而且地上还能看到一些青绿色的甲壳,显然是那女人的。
大约又走了几分钟,达子就站住不动了。
“怎么不走了?”我道。
“到头了。”达子道。
“到头了?那出口呢?”我忙问道。
“人总是这样,想当然的认为有入口就会有出口。”阿瑞在后面说道。
“出口在上面。”达子道。
我拿手电扫了扫上面,道:“没有啊,是死的。”
突然我浑身一颤,这地道走到现在都只有一条路,而且还没有出口,那那个女人呢?那个长满甲壳的女人到哪里去了?
这时阿瑞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忙回头看。
只见那个甲壳女盘绕在阿瑞的身上,不时的还用手去抚摸阿瑞的脸。
“达子!”我大吼道。
达子拉开我道:“上面是出口,快去。”
说着达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长刀,猛的向女人砍去。
“这么多年我从没想过要杀你,但今天对不住了,但愿你能投胎道个好人家。”达子道。
在地道的尽头有一个向上的出口,可惜上面被压了个大石板。
“达子,快帮忙,我弄不动这个。”我顶着石板道。
“算了,你下来吧,我来弄。“说着达子就爬到出口处,拿出长刀塞到石板和地面的接口处。
突然那把长刀化作了一条蛇,顺着接缝爬了出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我的天哪!”
这时头顶的石板开始移动起来。
“就靠你们了。”达子望着石板道。
说着石板就移开了出口,达子一跃就跳了出去。
“快把余生送上来。”达子道。
我刚要扶起余生,余生就自己坐了起来。
“算了,我还是自己上去吧,总麻烦姑娘家也不是事啊。”余生道。
这时阿瑞推开我欣喜道:“哥,你醒了!”
余生拍了拍阿瑞的肩膀道:“刚睡醒。”说着就拿起背包撂了上去。
“达子,接着!”余生对达子喊道。
撂完包,余生便道:“陆晓你先上去。”
地面离出口不是很高,稍稍一跃便跳了出去。上来我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口井。
过了一会儿阿瑞和余生都跳了上来。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院子,三面都是木楼。井就落在院子的正中央,井边还有一块大理石板。
我走到正对院门的木楼下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达子推开大门道。
大门完全是古代的那种雕花木门,上面落满了灰尘,打开时还发出“咯咯”的声音。
这和东篱阁怎么这么像,我心中一阵疑惑。
院子外面长满了大树,有的树枝都伸到了院子里,虽然是朱红色的雕花楼却被弄得像青灰色的鬼楼似的,一点诗意美都没了。
达子收起长刀便走了进去,里面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泛着浓烈的霉味而已。达子用手轻轻的拂过桌面自语道:“好久没回来了。”
这个正面的木楼共有三层。最下面一层,是三间,正中间一个堂屋,两边都是侧厅,南边的是卧房,北边的是书房。
转完三间房子,就觉得自己像是来到影视城一样,这里的房子和电视上的一点区别也没有,但是。。。
“达子这里怎么没有楼梯啊!”我道。
“对啊,我总觉得哪里奇怪,就是想不起来,原来是没有楼梯啊。”余生走过来道。
“我也不知道。”达子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吗?”我道。
“我五岁时,家里就迁走了,而且这栋房子我能活动的地方就只有这三间而已。”达子道。
我指着外面的井道:“那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时候无意中发现的。”达子道。
“那我们就找找呗,反正现在又没人管着你了。”我道。
达子看着我道:“那只能这样了。”
余生走到院子里道:“这里的三栋房子挨得非常紧,可能其他的两栋房子里就有上去的楼梯。”
“你是说三栋其实只是一栋的意思吗?”我道。
“聪明,孺子可教也。”余生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找。”阿瑞道。
这时达子拎着包道:“你们先去吧,我饿了。“
余生看了看我道:“先吃饭吧,反正我也好久没吃了。”
“这样说,弄得跟谁虐待你似的。”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