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可以说是一览无遗了。正对门是一副山水画,旁边还有一副对联,下面是一个八仙桌,旁边是两把雕工很精细的木椅。可是桌子上却什么也没有。旁边的地上是一个高一米左右的青花瓷瓶,瓶身画的是水墨青花,略显素雅。北面墙上有一扇窗子,窗子下面有一个小饭桌,就是刚才和老爷子吃饭的桌子,不过仔细看,那饭桌却与整个房间的风格不符,颜色也不统一,很像是后来摆上的。
我拿起桌上的煤油灯向偏房走去,一手挑开帘子,还要护着手上的灯火,样子实在好笑。
我小心翼翼的把灯放在正对门靠墙的书桌上,可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从刚才进偏房开始就有人在背后盯着我看。我定了定神,猛的一转身,居然看到床头那里站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悬着一个人。顿时我的头像被雷轰了一样,完全空白,我吓的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是死人吗?是上吊吗?怎么会悬在那里。
我使劲吞了口口水,小心的挪了挪身子,想找一个角度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看他半天没有反应,觉得应该不是个活物。
他的头并不是像死人一样耷拉着,而是挺立着。光线有些昏暗,并不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脸,穿的似乎是晚清的长衫。
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调整了一下呼吸,小心的拿起灯,向他走去。手十分用劲的握成拳头,手心在不停冒着液体,十分粘腻。双腿也不自觉的打起颤来。走近才发现,他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双肩下垂,身体却没有什么异味,而是泛着淡淡的幽香。我小心地将灯举高,提到靠近他脸的位置。
他的脸泛着淡淡的绿色,额头上有许多鳞片,眉骨很高,眼睛凸了出来,像是血管快涨破一样,眼角有一排像鱼鳍一样的东西,又像是立体的鱼尾纹,鼻子却像是被处理过刑罚一样,完全凹了下去,一排獠牙从下颚里凸出来,洁白异常。
无论怎么看这恶心的东西都不像‘脸’,而像是面具。我屏住呼吸用手指小心的戳了一下他的‘脸’,他的脸却晃动了,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鬼魅狰狞。
我小心的拿起它,后面是一根钉子。顿时觉得抓着我心脏的手终于放开了。
只是一个面具而已。下面挂着的确实是一件长衫,从远处看还真像一个人。
老爷子难道爱恶作剧吗。
刚才紧张的一身冷汗,弄得本来就没多少的困意现在也彻底没有了。我拿起那面面具放在灯火下面把玩,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是却很沉重,雕工也很精细,浑若天成。
虽然知道它只是个面具,但它那瘆人的‘长相’,实在让人畏惧。便随手从旁边的书架子上拿了一本书盖在它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