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竹君清绝润于玉
35736800000006

第6章 醉人归

醉人行山路,不耐陪同,潇洒独走。

水从天降,穿林打叶,扑扑簌簌,细语纷扰,沿途泥泞狼藉。醉人言:无妨碍,风呼啸它的,吾且徐行吾的。

醉人酒后诳语罢了。

行走世间,徐行与疾走,差别何在?俱是沾染一身泥水,孰人推脱得掉?

话语含糊,醉人口里念念不忘的是他的牵挂,醉人丢得一干二净的也是他的牵挂。

然当下,只有一蓑烟雨朦胧,徘徊犹豫、迟迟不离去,天的光与云的影。岚气迷蒙,飘流升腾,终究不属于云,聚不成雨。

山路怎的那般曲折?只当是醉眼糊涂。醉人语:区区冷水数滴尔。

简衣素装,无金银无珠翠,无烦无忧且去也。

未料到,春寒风如刀,衣裳沾湿,醉红略减消。醉人行谷涧,阴寒风雨,远山沐浴斜阳夕辉照。山后何物,仍难知晓。醉人道:本自萧瑟中来,何惧前方阴晴。

且去罢。

也无风雨也无晴,道是无晴却有晴。

-

二零一五年十一月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