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请问您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我有哪里做的不符合您的期望了吗?"一个看起来面容端正神态却十分拘谨的老者,在唐遥正在背对门口观察会议室的时候走了进来,一边说话一边向唐遥鞠躬。
“我是来认证召唤师的。”聚精会神的唐遥下意识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然后才发觉,这应该不是自己现在所扮演的女人会做的事情吧。
“冕下,您的身份早就已经被魔法师记录在册,为什么还要认证召唤师呢?”老者依旧弯着腰,却并没有直起腰来,而是继续恭敬的表达出了自己的疑惑。
魔法师。所以说魔法师协会是被控制了吗,还是原本那女人就是魔法师。
“我就是来查看一下你有没有把我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没办法,唐遥只能扯出一个不是回答的回答。当然,如果他能说出些之前的安排就更好了。至少可以泄露一下,从而引发信任危机之类的事情。
“冕下您可真的冤枉我了。作为您脚下的基石,即便是我已经魂散身死,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您的事情,也不会忘记您的任何一句话,一个动作的。”会长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但是这话说得唐遥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原来被拍马屁是个这么不舒服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唐遥明明是想说表扬一下会长的衷心的,却不知道怎么的到嘴边还是说不出来,可能是觉得那些想到的回应的句子太过恶心了。
“冕下,您这次来只是想来看看我吗?”不知道那个会长是怎么理解的,居然感动的眼睛都泛出了泪花。泪水夹在会长脸上的褶皱中缓慢的流淌,再加上整个脸部边哭边笑的表情,在整个鞠躬抬头,身子因为快要支撑不住而不停颤抖的映衬下,着实显得扭曲而可怕。
“你先站好。”无法理解这些奴性的人类一句话一个动作的想法,唐遥也只能先让会长站直。至于坐下,唐遥估摸着会长反而会变得诚惶诚恐,觉得自己站着他坐着是一种亵渎吧。这种思想扭曲的下属,虽然在哪里都能看得到,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唐遥甚至潜意识里,对那个女人有着这么衷心的下属生出了羡慕的情绪。
“好的冕下,对于您在寻找新的合作伙伴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我这件事我真的是太幸福了!冕下您要记得,无论如何,我比亚斯尔德都会尽全力支持您的!”
原来这会长叫比亚斯尔德。不对,重点错了。为什么只不过是记得他这件小事他会这么的感动啊。完全理解不了。这么大年纪了,这么一边哭一边折腾身体能受得了吗。又想多了。
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必须要下达一些事情来说明自己的是真的。当然,就算是下达了一些离谱的事情估计这位会长也会照做。不过问题的关键是,唐遥并不希望自己将来会暴露可以变换成别人的样子这一技能。但是日后任何一次那个女人的到来都可能会揭穿。真是个麻烦的事情。
“之前我大概多久来一次。”顾不得这个问题本身就有问题,唐遥可是打算弄明白自己还能有多长时间绝对不会被人预料到自己的技能。
“这个……我不清楚。”出乎唐遥预料的,会长居然并没给出准确的答案。
“你不是说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你都能记住吗?怎么我来了这样小的事情你都记不住啊,这又怎么说得上是记得住。”唐遥模拟着上位者的不屑的态度,却也不知道那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可是冕下,您每次在见过我以后都会帮助我将时间地点忘却,说只有这样才会有绝对的保密性存在。”会长继续充满着恭敬和诚惶诚恐的语气,低眉顺眼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可是这次又该怎么办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了。
“这次我就不浪费法力了,只要你知道和以前一样就行了。”唐遥假装端着架子,也依旧保持这不屑。
“是,我知道了。”会长说完,就向后退着走出了会议室。
呼。应该是糊弄过关了吧。
而后,有下人拿来了新鲜的水果举到唐遥的面前:
“您请。”
就算是可以吃东西唐遥现在也没吃的心情,何况现在的唐遥处理吃掉的东西真的很麻烦。
“你先下去吧。”唐遥现在一点都不想理人。
“会长说,要请您务必吃下去才行,不然的话,我会受罚的。”那下人语气低落,仿佛真的会受到多么严重的惩罚似的。
这种事情肯定是假的吧。谁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罚人。肯定是借口。唐遥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而那下人也就那么举着水果盘,一动也不动。
这个世界哪来的那么多奴性的人们。真是够呛。
唐遥本来不想搭理他的,可现在一个活人站在这,放在这也确实不像话。
“好了好了,我吃还不行。”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天棚上突然落下了一个大铁栏杆笼子,就那么直接的套住了唐遥。与此同时,原本毕恭毕敬的会长又快步走了进来,却是用身高的优势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唐遥。
怎么回事?唐遥还没搞清楚情况。
“你到底是什么人。”会长说。
哪里露了马脚了吗?唐遥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进来我只是说要认证一下召唤师,你们就有人把我带到这里了,说话也是云里雾里的,我也冤枉得很啊。”不管怎么说,先耍赖。
“冕下。不,应该是说是大胆的伪装者。刚刚您可还是在指使我,怎么现在却说自己是冤枉的。”会长的语气充满了上位者的威势,同时也把自己心里的感情隐藏的很好,和唐遥那种狐假虎威的语气截然不同。
“我装什么了。还不是你那个样子我以为是在演戏,才会配合你的啊。”继续装傻。这倒是一点破绽都没有。唐遥唯一不用任何准备就能表现得好的技能,也就只有装傻了。
“你!你竟然把我们会长和小丑相提并论!”那个端着水果盘的下人也早就站直,倒是像跟班一样接了不该接的话。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理解。只要你说出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冕下,我还可以给你一次小丑表演的机会。”会长脸色微变,却也没有批评那下人,只是接着话头圆了过去。
装傻充愣肯定是不行了。那怎么才能逃出去呢。这栏杆间隙也不够一个头骨的宽度啊,不然还可以把自己拆了再装上。还有这机关是从哪下来的,怎么就知道被抓的人就一定站在会议室中间呢?而且,设计的也太过简陋了,连个刑罚的器具都没有。这要是中国古代,肯定把这笼子做的跟铁**一样,满是伸缩的钢针和钢钉,才好审问犯人嘛。
唐遥还是没什么危机意识,甚至对这个机关开始评头论足。这个世界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利用机括而不是魔法或者力气来控制的机关,倒是充满了好奇。
那个会长似乎也是知道这样随便问问还是没什么用的。也就没有过多的浪费时间。倒是那个下人,狠狠的瞪了唐遥几眼。
“卡托,不要浪费无用的力气。”
“是,爸爸。”
原来是父子……
唐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个会长是怎么教育的,居然把儿子教育的一点气场都没有,看起来像个下人一样。
可是自己现在怎么办呢。唐遥四处看着,想着有没有什么可以逃脱的漏洞。当然,在会长和他儿子的视角中。唐遥只是低着头什么也没干而已。
等了一会,见唐遥还是没什么反应,会长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就走出了会议室。而那个叫卡托的会长儿子,也只是冲着唐遥扬了扬拳头,就跟在会长后面走了。
我没惹到你吧。真是奇怪。唐遥心里纳闷。明明看到卡托的时候自己就中规中矩,怎么还被这个下人一样的人给记恨上了。
对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发现的呢?唐遥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过程。和会长谈话的时候虽然并不是没有错处,却也没有立即把自己困住,很明显是因为并不确定。但是说到底还是怀疑了吧。
而那个卡托来送水果的时候……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心还不够狠,没有直接把他赶出去才会这样的?或者是那个女人真的会杀了打扰她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个会长的心也太狠了。最可能的大概就是有什么水果是那女人会有特殊反应的。
不过卡托的话……
该不是因为没有吃他送的东西他觉得自己不被重视了才记恨上自己的了吧。这也太幼稚了。
唐遥在说卡托幼稚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么背后说人又有多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