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花老英雄装作惶恐道:“丁三爷,这真不怪我,不是我惹叮叮当当生气,而是我们帮主,我只是我们帮主手下的一个小喽啰。是叮叮当当非逼着我们帮主娶她,我们帮主让我来和丁珰姑娘说,他现在事业无成,不想娶妻生子,可叮叮当当她不听,哭着说我们帮主不肯娶她,是在找借口,分明是帮主嫌她丑,丁三爷您明鉴,叮叮当当长得这般漂亮,我们帮主怎么能嫌弃她丑呢,帮主他是真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没资格娶她而已。”
花老英雄说着话,还眼睛咕噜噜直转,那样子,分明是说谎话心虚的感觉。
丁不三听了,本就将信将疑,待看见他这一副左顾右盼表情,当时就认定了他在说谎,又想起了对方能雄厚的内力,怎么可能只是什么帮主手下的小喽啰,分明在撒谎,他所说的帮主就是他自己,只是害怕我老人家而杜撰出个劳什子帮主。
丁不三自以为看透了一切,当下心中冷笑,低头看见自己怀里的丁珰在睡梦中依然在流泪,口中依然在呢喃着“你嫌我丑”之类的话语,见自己孙女如此伤心落泪,他不由怒道:“混小子,敢做不敢当,你若是自己认了下来,爷爷我还赞你是条汉子,可你偏偏自作聪明,杜撰出个帮主连骗我老人家,老子本想一掌毙了你,又怕打死了你害得叮叮当当伤心。现在,老子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若是答应娶了丁珰,我就放过你。”
老英雄一听,吓了一跳,只见神色激动,接连摆手,道:“不可,不可,丁老先生你误会了,我真不是什么帮主,所以不能答应你和叮叮当当成亲的。呃,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一会儿帮主他老人家又要担心了,那个,丁老先生,麻烦你告诉叮叮当当,说让它等我十……呃不,是等我们帮主十年,十年后,我……我们帮主事业有成,一定回连娶她的。”
丁不三叫他话语前后矛盾,越发确认,只听他怒声道:“好小子,让我们家丁珰等你十年,亏你想得出来,你这分明就是敷衍之词,想始乱终弃,没门,今天你就得娶了我家丁珰,今夜就拜堂成亲。”
花铁干听了,惊慌失措道:“丁三爷,这么晚了,怎么能行,再说,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叮叮当当她都醉成这样了,万一她醒了,感觉太过仓促,怪罪你老怎么办……”
花老英雄似乎十分着急,拼命的解释着,丁不三听了,更以为他在推脱,他本来就性子偏激,别人说这么干,他却偏偏要反着来,就算刚刚还感觉仓促,可这会儿见花老英雄推三阻四,越发下定了决心,当下斩钉截铁道:“哼,我老人家定了的事情,岂能更改,你是不行也得行。也休要再拿丁珰压我,明天我乖孙女醒来,知道爷爷为她达成了心中希望,只怕感谢我老头子还来不及呢,岂能怪我。”
花老英雄听了,脸上彻底慌了,只听他张口结舌道:“这,这……这怎么行,我……丁三爷,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你老人家保重。”花老英雄说完,突然向岸上飞去,只是他似乎太过慌乱,飞到岸上时,居然摔了个大跟头,着急忙慌地爬起来就要跑。
这时,就见丁不三冷笑一声,道:“小子,你丁三爷决定的上去,岂能由得你不答应。”说完,他夜不起身,只是一扯腰带,在半空中一抖,那腰带就如一条长蛇一般舞动起来,速度极快,刚好缠住了正爬起身来的花老英雄,下一刻,就将他身子卷着飞回来,扔在船舱里。
花老英雄把绑住了,似乎还补老实,依然在挣扎扭动,丁不三见了,冷哼一声,随即一指点在他肋下,让其动弹不得,老英雄又欲大喊大叫,丁不三直接脱下直接一只臭鞋,塞在他嘴里。
之后丁不三解开小船上的拉绳,拿起篙刺入水中,驾驶着小船飞快的向远程划去。
花老英雄被丢在船上,只感觉耳边飕飕,船速极快,有时河旁水草擦在船舷之上,发出低语般的沙沙声。如此也不知行驶了多少里,只见那小船穿过一个桥洞,又是一个桥洞,曲曲折折行了良久,来到一处白石砌成的石级之旁。丁不三拾起船缆,顺手一抛,缆上绳圈便套住了石级上的一根木桩。
之后丁不三背了丁珰,又将花老英雄如拎小鸡一般提着,踏上了台阶,很快就走进一扇黑漆小门,跟着踏过一条鹅卵石铺成的长长石路,跟着走进了一个月洞门,然后走进一座花园,来到一个八角亭子之中。丁不三先将花老英雄丢在了亭子里,却携着孙女,穿过花园,远远的去了。此时明月西斜,凉亭外的花影拖得长长地,微风动树,凉亭畔的一架秋千也一晃一晃的颤抖。就见躺在地上的花老英雄,突然爬了起来,三两下抖开身上的绳索,拿出口中的破鞋,就是一阵干呕。
呕了一阵只听得脚步细碎,他赶忙又躺在地上装死,片刻,就见两个中年妇人从花径上走到凉亭外,略略躬身,微笑道:“请新官人进内堂更衣。”说完,他们一左一右夹起花老英雄,经过一处荷花池子,再绕过一道回廊,到了一间厢房之中。房里放着一大盆热水,旁边悬着两条布巾。
两个仆妇也不害羞,直接将老英雄扒光了,扔进热水中梳洗了一番,花老英雄虽然尴尬,也只能装作不能动弹,任她们施为。
两个妇人将他洗干净,又找来一件大红喜袍穿在他身上,刚穿好衣衫,听得门外一个男子声音朗声说道:“新官人到堂上拜天地。”那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又将一条红绸挂在他颈中,另一朵红绸花扣在他的襟前,笑道:“大喜,大喜。”扶着他手臂,便向外走去。老英雄被他扶着穿廊过户,到了厅上。只见厅上明晃晃地点着八根巨烛,居中一张八仙桌上披了红色桌帏,丁不三笑吟吟的向外而立。
老英雄刚被架进厅,廊下三名男子便齐声吹起笛子来。就听另一那男子朗声道:“请新娘子出堂。”只听得环珮丁冬,先前那两个中年女子扶着一个头兜红绸、身穿紫衫的女子。瞧这身形正是丁珰。
之后的事情,不用多说,花老英雄只如木偶一般,**纵着拜了天地,高堂,之后是夫妻交拜。再然后,就听那男子唱道:“夫妻交拜成礼,送入洞房。新郎新娘,百年好合,螽斯绵绵,五世其昌。”
登时笛声大作。一名中年妇人手持双红烛,在前引路,另一妇扶着丁珰,那赞礼男子扶着老英雄,一条红绸系在两人之间,拥着走进了一间房中。这房比之老英雄在长乐帮总舵中所居,要小得多,陈设也不如何华丽,只是红烛高烧,东挂一块红绸,西贴一张红纸,平添不少喜气。几个人扶着他和丁珰坐在床沿之上,在桌上斟了两杯酒,给二人灌了下去。
丁不三这才凑上前来,在老英雄肋下点了两下,帮他解除来穴道,花老英雄假装才能动作,他就对丁不三道:“丁三爷,这可是你逼我的,明天叮叮当当醒来,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可别怨我。”
丁不三哈哈大笑,道:“这浑小子,这当儿还在说这些笑话!不怪,不怪你!”说完,他嘻嘻哈哈的退了出去,将房门掩上了。花老英雄间他出去了,脸上立刻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之后他想到什么,来到床榻边上,伸两根手指,捏住红绸一角,轻轻丁珰头上的盖头揭了下来。
烛光之下,只见丁珰明艳端丽,嫣然腼腆,花老英雄见了,不由搓搓手,邪邪一笑道:“叮叮当当,你也看见了,不是我故意要占你便宜,是你爷爷非逼我娶你的,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