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花老英雄如此说,那少妇眼神一冷,就要重新关门,花老英雄却是哈哈一笑,身形一动,那少妇只感觉眼睛一花,眨眨眼,花老英雄已经到了里屋的床边。
只见炕上躺着个男人,房中黑沉沉的,看不清面目。但见他头上缠满白布,右手用布挂在颈里,一条腿露在被外,也缠了绷带,看来这人全身是伤。
那人见花老英雄突然进房,沉声喝问:“是谁?”
花老英雄淡淡笑道:“,老兄,我看你受伤颇重,我是一名大夫,为你诊治一番如何。”
那人听了眉头一皱,声音低沉,喝道:“滚出去!我的病不要你治。”他显然受伤甚重,说话也不能大声。
花铁干笑呵呵道:“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是让我给你治治好。”说完花老英雄伸手去要把那人的脉搏,那人见了,脸色一寒,势大力沉一掌就打向花老英雄的胸口。
花老英雄微微一笑,手掌轻轻翻动间,使出得自贝海石的五行六合掌,手指一抓一弹,那人但觉手掌一麻,呼吸间就已被抓住脉门,再也动弹不得。
那边的少妇见男子受挫,惊呼一身,使了双刀就向花老英雄劈来,花老英雄低头让开刀锋,另一手闪电移动,少妇直觉胸口一麻,就此不能动弹。
花老英雄轻松制服二人,才笑呵呵的对那躺着的男子道:“我说了,是伤就得治,不治还是伤嘛。”
花老英雄说完,从身上取出金针,飞快插在那人身上的各大穴位之上,然后双手抵住那人后背,开始为他疗伤。
那受伤男子还自吃惊,但见花老英雄将金针插到他全身穴位,立时感觉一阵轻松惬意,全身的伤口也突然间不痛了,那男子这才知道,这乃是十分高明的针灸法门。
之后花老英雄将双掌抵在他的后背,那男子立刻感觉到,一股蓬勃的内力,侵入体内,并且以飞快的速度修复着他受损的内府,体内淤积多日都气血也在一点点贯通,之片刻功夫,内伤就已好了大半。
那人不由是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的伤势好转,惊的是江湖上何时出了如此厉害人物,非但武功之高前所未见,一身医术更是举世无双,可如此人物,自己居然毫不知情,着实让人吃惊。
足足过了一柱香时间,花老英雄这才收功起来,手指飞快,将金针收回,重新放到小盒子里,然后解开二人穴道,道:“好了,你的伤势已被老夫治愈,只要短期内不动用内力,养几天主角就好了。”
那少妇听了,狠狠瞪了花老英雄一眼,赶忙去扶住男子,关切道:“大哥,你没事吧。”
那男子摇摇头,道:“我没事,还要多谢老前辈为我疗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花老英雄摆摆手道:“小小意思,何足挂齿,老夫一生喜好助人为乐,你们遇见我,也是缘分一场。”
拿少妇见丈夫没事,脸上亦是露出了笑容,两个小酒窝,格外好看,她笑靥如花,对花老英雄一礼道:“”前辈大恩大德,我们夫妇铭记在心还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也好择日相谢。”
花老英雄还没回答,那边跟着入房的殷可风立刻答道:“这位乃是我们中原武林盟主,南四奇落花流水中的花铁干花老英雄。”
那二人一听,肃然起敬,那少妇抢先开口道:“早就听五哥六哥说起花老英雄的大名,今日得见老英雄当面,晚辈夫妇三生有幸。”
花铁干疑惑道:“不知夫人的五哥六哥是?”
那少妇似乎很爱笑,她笑靥盈盈道:“我家五哥六哥是双生兄弟,从小形影不离。哥儿俩也不娶亲,到处行侠仗义,闯下了很大的万儿来,尊敬他们的称之为西川双侠,怕他们的就叫他俩黑无常、白无常。”
花老英雄一听西川双侠,立刻想起来了,前面他五十大寿,这两兄弟给他送来两朵大红花,自己还道他们兄弟为了衬托喜庆,没想到这兄弟却是红花会的。
花铁干于是道:“原来是常氏兄弟,他们现在在何处,老夫上次五十大寿,亲自人门人去邀了他们,他们却只让人送了礼品,人却没来,老夫还要找他们兄弟算账呢。”
那夫妻二人一听他这埋怨的话语,脸上越是欣喜,那少妇笑着道:“老英雄见谅,实是我们会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五哥六哥脱不开身,不是有意不给老英雄面子的。”
她这刻笑起来,人比花娇,看得花老英雄心扉摇曳。
那边殷可风仔细打量二人一眼,突然问道:“二位莫不是红花会的文泰来文四当家和骆冰骆当家。”
二人道:“正是晚辈二人,前辈怎么看出来的。”
殷可风笑道:“刚刚我也在门外看见你与那四名公差的战斗,这对鸳鸯刀跟这手飞刀,江湖上谁看不出你是鸳鸯刀骆冰,再说,不是文四当家的,谁还有这手点穴功夫?你们两位又在一起,那自然是红花会奔雷手文泰来文四爷和文四奶奶鸳鸯刀骆冰啦!”
少妇听了微微一笑,殷可风捧了她又捧她丈夫,她听来自然乐意。
当下几人又是交谈一番,那文泰来终究受伤未愈,不多时就睡了过去,骆冰见丈夫睡去,不由对花铁干几人歉意一笑,正欲将二人送出门外。
突然,她却是身体摇摇晃晃向后倒去,花铁干连忙将她扶住,原来她适才与那四名公差一番打折,肩头已经受了重伤,刚刚她只顾的关心丈夫的伤势,现在眼看丈夫没事,自己反倒因为伤势发作而摇摇欲坠。
花铁干连忙为她处理伤口,但见她一条晶莹如玉的手臂上,此刻竟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肉模糊,花老英雄看了,不由微微叹息,暗道:这文泰来真不是好东西,有这般如花似玉一个老婆,竟跟着这些红花会乱党,做这反清复明的勾当,吃苦受累不说,还注定没前途真真不可饶恕。
花老英雄越想越替这少妇骆冰不值,不过现下,他也只能轻柔的替她处理好伤口,然后带着殷可风离开。
回了自己房间,花铁干不禁有些闷闷不乐,殷可风似乎看出了花老英雄都心思,他问道:“花兄,你因何如此闷闷不乐,莫不是因为那骆冰。”
殷可风自己最信任的心腹,花老英雄也不瞒他,道:“不想天底下竟有这般令人心动的女子,若是能将她纳为续弦,花某就死而无憾了,只可惜……唉……”花老英雄说完,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殷可风见了,先是沉吟不语,随即一咬牙道:“花兄,反正咱们此次前来,注定要和红花会为敌,索性咱们先下手为强,带人将那文泰来干掉,将那骆冰抢过来就是。”
花老英雄听了,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花某岂能做出这种趁人之危,强抢他人妻女之事,殷兄此事休提,只能怪老天不行好,叫我没在她未嫁时遇到她,唉,殷兄,此时不说也罢,殷兄,你去让小二给我拿几坛好酒,我今夜要与你一醉方休。”
殷可风依言去小二处取来几坛酒,花老英雄与他对饮,二人你一碗我一碗喝了起来,当然还是花老英雄喝得最多,很快,几坛酒下肚,花铁干几乎不省人事醉倒在桌旁。
殷可风将他弄到床上,花老英雄迷迷糊糊间,居然叫着那少妇的名字,殷可风听了,不由摇摇头。
他出来之后,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找来几个同行的豪侠,道:“诸位,我和大家说,花兄的武功,大家都知道,那完全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大家跟着他,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只是上次花兄病重之时,我们大家伙的所作所为,可能让他老人家很不高兴。如今有一个戴罪立功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你们谁愿意将功赎罪。”
殷可风说完,立刻有人跳出来,道:“殷兄,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小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殷可风一看,这人正是上次花老英雄病重时,在旁边说风凉话,被花老英雄教训的那人,殷可风知道,此人自从那次之后,一直担惊受怕,满心希望将功赎罪,这件事情交给他,最合适不过,当下对那人嘱咐几句。
那人闻言,不由一脸震惊,有些迟疑不定,殷可风却是脸色一板道:“上次之事,你已在盟主心中留下不好印象,他现在顾及义气不杀你,可难免将来想不起来,横竖是死,你不如冒险一次,若是为盟主达成心愿,他一高兴,非但既往不咎,还要大大的奖赏你呢。”
那人听了,终于一咬牙:“一切听殷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