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宇实在是天真,到了现在竟然一点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真不知道他平时在这皇宫中怎么混的,是南宫瑾将他保护的太好了吗?
当然,刚刚的南宫宇一直想着楚无忧跟风无阙定亲的事情,并没有去留意其它。
南宫瑾也是惊的倒抽了一口气,但是,他却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忍中更多了几分懊恼,这个女人对自己还真够狠的。
太后的眸子中却多了几分兴奋,她就说嘛,这个死丫头中了毒怎么可能会没有晕倒,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不过,现在她就更有理由为楚无忧检查了。
“啊,这,这楚小姐怎么伤成这样呀,都是哀家疏忽了,太医,太医,还不快点给楚小姐检查一下。”太后一脸的过分的急切与愧疚,那表情真是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伤成这样,肯定是要让太医检查一下了。”睿亲王仍就紧紧的握着楚无忧的手,一双眸子望向那深入她肌肤的银针,眸子深处似乎快速的闪过了什么,只是那声音却仍就是冷到刺骨。
“既是如此,那就如睿亲王所愿。”楚无忧这才抬起了眸子,望向他,眸子中是一股让人惊心的绝裂的对立,她与他今天这仇算是结下了,唇微动,那冰冷的话语中更是不留丝毫余地的绝裂。
她很清楚,此刻,他插手这件事情,她便再无胜算的机会,毕竟此刻她中了毒,全身无力,强忍的意志虽还算清醒,却无力反击他。
他是何等的人物,冷酷,残忍,无情,此刻,他已经将她揭穿,自然也就不会再给她留下任何的余地,她又何必再去白费气力。
却不曾想,她做了那么多终究还是白费,更不曾想到,今天竟然是毁在他的手中。对上她眸子中的那股惊心的绝裂,南宫睿突然感觉到心底有着几分害怕,但是骄傲如他,既然已经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反悔,更何况此刻刘太医已经走了过来。
“啊,怎么伤的这么深呀,这针肯定要一根一根的拔出才行呀。”刘太医惊的微微失色。
衡太医惊愕中却是更多的担心,只是,心中却是暗暗的疑惑的,这件事情太过怪异了。
“刘太医快为无忧拔拔脉,看有没有伤到身体的其它地方。”太后一脸着急的担心,而眸子中却隐过几分狠毒的得意,没有想到今天睿儿倒是帮了她的大忙了。
而她不担心楚无忧手臂的手,却是急急的让刘太医为楚无忧拨脉,那用意已经十分的明显。
事已到此,楚无忧知道再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南宫睿此刻还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臂,岂能容她再有半点逃避的机会。
既然知道避不过,楚无忧便决定坦然的面对,好,很好,她倒要看看太后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南宫睿仍就握着她的手,不曾放开,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怕她躲避。
楚无忧也不去挣脱,只是望向他的眸子中突然的漫开了几分笑意,那笑十分的灿烂,却偏偏有着一种说不出诡异,更有着一种似乎可以迷惑众生的妖治。
但是,那般的复杂的神情落在睿亲王的眼中,却只让他感觉到一股从头到脚的冰冷,那是一种坠入沉渊般的绝裂,那是一种生死相绝的对立。
他突然感觉到有着什么狠狠的击中了他的心底,一时间竟然痛的让他承受不住,他突然惊觉,有着什么东西,似乎瞬间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永远的不可能再属于他了。
虽然以前也不曾属于过他,但是却不曾这般的绝裂过。
那一刻,他突然想放开她的手,他突然想结束这一切,若是可以,他希望自己刚刚没有做出这一切。
“啊?这?怎么会这样?”只是,此刻刘太医已经为楚无忧检查完了,一脸的惊愕,难以置信的惊呼。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无忧有什么事吗?”太后心中得意,脸上却是满脸的着急与担心。
皇上也惊住,看刘太医这神情似乎十分的严重,无忧不会真的有事吧?只是,他的心中却想着另一件事情。
太后为何要让无忧进宫?
为何又突然请太医?
无忧的手臂上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的眸子都齐齐的望向楚无忧,大多都是担心的,但是却也有着那么几个幸灾乐祸的暗暗得意的。
南宫睿的眸子扫过刘太医,望向太后,惊觉到太后眸子深处的那股得意时,脸色一沉,真的是太后搞的鬼。
而楚无忧却仍就是一脸的轻笑,似乎比起刚刚更多了几分灿烂,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刘太医的话。
南宫睿看到她此刻的笑,惊的差点忘记了呼吸,握着她的手竟然忍不住的微颤,突然的收回了她的手,拉住她,冷声道,“走。”
其实结果很明显,精明如他,早在发现她手臂上的异样时就应该明白了,但是他偏偏就是想要折磨她,不想让她如意。
但是,此刻他真的后悔了,生平第一次的后悔,也是生平每一次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喊停。
“睿儿,刘太医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怎么能够不顾无忧的安危就这么带着她离开。”太后岂能容楚无忧此刻就这么离开,这结果都已经出来了,没有主角,后面的戏就不精彩了。
“是呀,睿亲王何必要这般急着离开呢,既然都检查了,那就听听吧,这不也正好如了睿亲王的意吗?”楚无忧唇角微钩,是满满的笑,那声音中更是满满的笑意,只是那话语听在南宫睿的耳中却是冰冽的刺骨,绝情的残忍。
她此刻宁愿面对太后的阴谋,也不会让他带她离开。
而且现在离开还有用吗?这检查都已经检查过了。
睿亲王望着她,惊的倒抽了一口气,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绝裂到这种地步,他更不知道,只是一个眼神,竟然可以让他害怕,甚至让他心痛。
握着她的手不断的收紧着,却仍就控制不住的轻颤。
此刻,那颗封闭了多年的心竟是痛的无法控制,似乎要撕裂了一般,为何?为何不让他早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