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奇幻冰峪双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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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抢劫计划

十一月的冰峪虽说霜期已至,但仍然有丝丝缕缕的娇媚娇艳,宛若五月之美,翠**滴的林荫草坪,点缀着成熟的粉红小花,隐藏在山坳之中,争奇斗艳,色彩斑斓。

一碧如洗的天空,浩渺深邃,偶尔几朵白云,不倚不偏,恰到好处地镶嵌在苍穹之中;

愉悦的鸟儿在林间树头俏影翻飞,鸣声啾啾切切,寻亲携侣,流连忘返。

剑羽没有太多的心情来欣赏这惹人的景致,师傅的话仿佛一个巨大的神秘物在闪烁,让他捉不着猜不透。

走过路过才有思考的本钱,只有思考才能进步!剑羽终于学会了充分利用自己思维。

师傅在做一件不为人知的大事!而自己是师傅这件大事的一个关键筹码,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相信师傅,相信师傅的为人,相信师傅不能利用自己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因为师傅心中装有天下黎民百姓。

剑羽一路思索,终不得结果,临近傍晚,落日余晖洒满大地,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渐渐落入尾声,阡陌之间的草屋烟炊扶摇袅袅,与灰红色苍穹浑然一体,蔚为壮观,他仰望这壮观景象,收回思索,加快去往辽州城的步伐。

辽州城内,热闹一天的大街小巷归于平静,行人少得尽数可数,各种挂着五颜六色幌子的店铺纷纷打烊关门。

剑羽走在大街上,微风轻袭一身的洁白,这一身洁白是后置办的,下山时的那一套成为婉珠和肖大哥的绷带,流云剑紧紧靠在胸前,他忽然觉得少点什么,下意识地找了找,什么也没有!他摇摇头,甜蜜地笑了一下,想人的滋味虽失落,但也甜甜,不知熙若正在干什么?是不是为自己担心?这个傻丫头,一刻也离不开自己了!剑羽脸上充满幸福。

走到状元街时,剑羽故意前后左右转了一圈,他想起刚下山时街头卖艺和惩治地头蛇八爷的情形,羞涩一笑,短短几个月,经历那么多风风雨雨,他成熟了。熙若能在干什么?剑羽的心思又回到熙若身上,眼前浮现美丽而又调皮的身影,熙若会不会倚着山边的老榆树,借着渐渐升上来的月色,盼望心爱的身影突然出现,惊喜地奔上去,捕捉住双手,传递彼此的思念之情,再眼含热泪,相拥而泣?

街上风儿习习,仿佛懂得正值月夜更思人的愁绪,微微颤颤地撩人心扉。

突然,从前面左侧的当铺钻出一人,像赶赴快要失约的约会一般急冲冲奔走在街道上。

剑羽思绪被身影打断,他认真注视起来,虽说天色暗淡,但看出那是一个佝偻,就像茫茫海面上漂浮着弯腰驼背的大虾在暴风雨到来之前找安身之处。

王师傅!剑羽警觉起来,脑海马上闪现第一次到薛府看到的情景,没错!一模一样,是薛府护院王师傅,天色这么晚,他不回去护院,在辽州城干什么?

剑羽疾走几步,沿着店铺的墙根跟上去。

约莫一刻钟时间,王师傅径直来到慕容俊临时指挥所门前,鬼鬼祟祟左右扫视良久,才倏地闪进门去。

剑羽全明白了,原来在薛家庄遭受偷袭和婉珠落入慕容俊之手,都是这家伙所为,他暗暗骂了声:“恶徒!十恶不赦的恶徒!”

剑羽几步跨到指挥所门前,左右观察一会儿,没走大门,转到右侧墙角,一翻身上了房,像一片树叶轻轻飘到指挥所大厅的房顶。

大厅房顶居高临下,正中有个不大的天窗,窗户是开着的,正好让剑羽把屋内的情形看个仔细。

中央有一张暗红色八仙桌,八仙桌上点着一根蜡烛,烛光晶亮,把不算大的空间映得满满当当;几碟冒着热气的小菜放在桌上,旁边立着一坛贴着红色标签的老酒,小菜散发出来的香味拥挤着穿过天窗,一股脑溜进剑羽鼻子。

好香!剑羽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他越品越馋,越馋越饿,越饿肚子叫得越欢,这才想起可怜的肚子一天没给一粒米。

不能虐待自己的肚子,下去给收拾了!剑羽悄悄命令自己说,只见他一缩身,穿过比小孩子腰口还细的天窗,溜进屋子。

盯着眼前香气大浓的美味佳肴,剑羽摩拳擦掌,肚子忽地真的造起反来,手也蠢蠢欲动,他干脆把流云剑都甩到一旁,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来就狼吞虎咽。

顷刻间,除了零落桌面上的外,所有的碟子像秋后的山坡,光秃秃的一片。

此刻,肚子虽拥挤许多,但也相安无事,剑羽得意地抹了抹油腻的嘴巴,觉得有点口渴,就把酒坛子提起来,刚要启盖,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师弟到此已久,我们兄弟还没个机会痛快一遭,今天慕容教辅被教主招回山,这里师兄是天,我们开怀,不醉不休!”

“二师兄说的也是!小弟在薛老头眼皮底下,替人作嫁,仿佛身陷牢笼,平日连酒味都闻不得,更别说一醉方休了!”

“师弟受委屈!待大师兄一到,大功告成之日,再替师弟补上!”

说话声越来越近,还伴随杂乱的脚步声,剑羽倏地窜上房顶,与此同时,说话人也进了门。

剑羽打眼一看,来人是郎辛和王师傅,只见两人一前一后快步奔到桌子前,呆立八仙桌前,桌上除了一片狼藉外,哪还有什么下酒菜的踪影。

郎辛四下看了看,跺着脚骂着:“可恶的老鼠!”顺手抱起酒坛子,使劲摇了摇道:“还好!菜没了,酒还在!”

王师傅道:“二师兄,老鼠是不喝酒的。”

“喝了那倒也好!醉了还不让我们抓个现行!”郎辛气呼呼道。

王师傅神色急促,对郎辛道:“二师兄,俗话说有酒无菜不成饮,我看今天的酒免了吧!回去晚了,老家伙会疑心的!”

郎辛摇了摇酒坛子道:“那不成!这坛子酒不进咱兄弟二人肚子,岂不是白白浪费?”说完,他走到门口,喊了声:“包三!”

一个满面胡茬的魔教徒跑过来,郎辛命令道:“快去!再弄几碟下酒菜来!”

包三面有难色道:“郎山王,现在店铺都打烊了,怕是没地方弄?”

“鼻子下面长嘴干啥?不会喊呀!喊不开就敲门!死猪脑袋!”郎辛骂着。

包三没敢多言,跑了出去。

剑羽心里道:郎辛你个混蛋**!谁都敢骂,骂别人懒得干涉,骂小爷可有得你受的!对了!刚才骂小爷什么来着?哦,老鼠!骂小爷是老鼠,老鼠不喝酒,那就送你一只老猫,你不是怕酒没人喝吗?老猫会喝,让老猫替你们喝,省得你连酒都没沾就说醉话!

剑羽在天窗边轻轻掰下一片瓦,有半只手掌那么大,瞅准酒坛子,一使劲,“啪”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酒坛子上,酒坛子顿时荷花开瓣一般四下散落,酒洒满桌子,空余坛底呆在那里,浅浅的酒底在烛光里晃悠着,若明若暗。

郎辛正和王师傅交谈,听得一声响,急转身,眼睁睁地看着酒坛子四下破碎,他大叫一声:“谁!”拔出剑,向外面冲去,王师傅也拿着龙蛇棒紧随其后。

一只饥饿的老猫正到处觅食,刚巧路过,剑羽又掰下一片瓦,奋力打去,老猫疼得“嗷”地一声,窜上房顶,见房顶有人,又跳下去,正好落在郎辛两人视线之中。

“可恶的老猫!”郎辛恶狠狠骂道。

二人重新回到屋子,这时候的桌子上可是秃头头上的光景,别说菜,连酒也没有。

王师傅道:“二师兄,这下连酒都没有,看来老天是不想师弟在此与师兄畅饮,我这就回去!”

郎辛一屁股坐下,沮丧着脸儿道:“好吧!师兄留人可天不留!没办法!三师弟,那老家伙的底细你摸清楚了吗?”

剑羽侧起耳朵,他知道郎辛所说的老家伙一定是薛老爷,可底细是什么?剑羽开始后悔,为什么一气之下砸了酒坛子?

王师傅兴奋道:“二师兄,这两年师弟就做了这么一件事情,哪有办不好的,摸清楚!皇帝老儿赏赐的御品都在后花园一座空房子里,钥匙在大夫人手上。”

郎辛一拍手,赞赏道:“好!三师弟的苦总算没白吃,我们就要那个,那个值钱!上次在薛家庄,看样子老家伙也有两下,不知他功力如何?”

“哈哈!”王师傅狂妄一笑道:“老家伙是绣花枕头,那一杆铁戈双樱枪煞是威风,但只做做样子而已,很容易对付!师弟一个人就可以成全他,可就怕一个小子!”

“哪个小子?”

“和你们要追的什么小姐在一起的那个小子!我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是他?”

王师傅咬牙切齿道:“就是他!他阴魂不散,若来插手,事情就难办!不过还好!因为你们在薛府捉走那丫头,老家伙已经不信任他!连门都不让登!否则,我们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郎辛提醒道:“那师弟也得小心!连慕容教辅都拿他没办法,说不定这小子就在薛家庄一带溜达,这两天沉住气,大事未完之前,千万别有什么闪失!”

“二师兄放心!我会加倍小心!”王师傅一拍胸脯道。

郎辛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大师兄后天一到就开始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就算那小子知道了,也悔之晚矣!”

王师傅道:“越快越好!省得夜长梦多!”

忽然,王师傅眯着眼睛道:“老家伙的六夫人可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

郎辛瞄了他一眼,戏笑道:“怎么?一向对女人没感觉的三师弟也动了花心?”

“嘿嘿!”王师傅*笑道:“兄弟不是对女人没感觉,只是没看上眼的,这六夫人确实惹眼!”

“这有何难?如果事情顺利,六夫人任师弟处置,也算对你卧底功劳的奖赏!”

王师傅乐得张大嘴巴,好像如花似玉的六夫人就站在面前,任凭他为所欲为。

后天、大夫人、钥匙、六夫人,原来郎辛和王师傅还有那个大师兄是一伙劫匪,他们不但要抢皇上赏赐薛老爷的御品,而且王师傅要打六夫人的主意,王师傅呀王师傅!你这吃里扒外的恶棍,薛老爷一定对你不薄,你却做如此暗地勾当!

王师傅告别郎辛,急匆匆走出门,剑羽也没必要继续呆在房上,偷偷跟在他身后。

到了城外,剑羽怒气大发,他要在荒郊**就把这条恶狼给结果,这次阴险的抢劫计划就泡汤。

剑羽捏紧拳头,刚想出手,转念一想,这样做不妥,无声无息结果王师傅,这次抢劫计划泡汤,郎辛和那个大师兄一定不能善罢甘休,还有下一次,再获得他们抢劫计划很难,不如任其发展,关键时候再出手,这样不但彻底破坏阴险的抢劫计划,更重要的是借此消除薛老爷误会。

剑羽捏把汗,险些一时冲动坏了大事,死罪暂免活罪难逃,无论如何也要先发泄心中怒气,让王师傅吃着苦头回薛家庄,剑羽想了想,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