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奇幻冰峪双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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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戏说花狐

二人跨过过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沟坎,爬过一条条荆棘叠生的山岗,在茂密的森林中无声穿行。

剑羽紧紧跟在后面,开始不适应这种特殊旅程,后来他反过劲儿,也不错!借此机会可以尽情欣赏眼皮底下的迷人景致,敏捷的熙若灵若娇燕,轻如彩蝶,翩翩穿越在树林草丛中,有一种超凡之美,这种美源于山间朗日响应朝气魅力并驱,由不得你不去欣赏!

来到一条两边遮天蔽日老柏树的林荫路上,剑羽抬头望了望,感觉从一个繁忙的世界到了一个比较宽松明朗的世界。林荫路虽然窄而崎岖,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不像密林里的蛇形小径,除了弯曲就是拐弯,没有多少让人直起身子喘气的机会。

熙若终于把脚步放慢,弯腰从路边拣根小树枝,轻轻扑打小路两旁青青草,很悠闲的样子,似乎在等剑羽,其实剑羽根本无需等,他只在五步之外,只要熙若一声令下,一口气就能超前十米之外。

正当二人要稍作歇息的时候,一朵彩色蘑菇云突然从天而降,这朵彩色蘑菇云很灵便,刚一落地,就瞬间形成灯笼造型的人形横在小路上,紧接着,疾言厉色的话也跟出来:“鬼丫头!看你今天给老娘还往哪儿跑!”

熙若闻声,倏地跳回来,小老鼠似的躲在剑羽身后,双手紧紧抓住衣襟,脸色从红到白,再白而红,歪着脑袋,不敢向前张望。

剑羽也累了,本想对熙若的陶醉偃旗息鼓,结果又跳出这么一番景致,顿时上来另一种兴致。只见落下的蘑菇云幻城一个气势汹汹的中年夫人,这中年夫人的打扮用一个滑稽不能表达其内涵,用一个妖孽可加重她形象色彩但不是不可用,高耸云髻懒散着,不知有多少时日没人去理会,乱糟糟一团,上面还飘地一片不大不小的黄叶,宛若一朵过时的遭过霜击黄花罩在上面,虽然如此,却也算别致宜人;被愤怒渲染的一张俏脸虽然略施了粉黛,但没什么格外颜色,除了惨白就是蒙白,可也奇怪,在这看起来不让人舒服的面容深处,分明隐藏着端雅秀丽层次分明的娇艳,如果不是愤怒,那不知该是张什么令男人垂涎三尺的凤容;上身红色小夹袄,在左胸处还微微隆起一朵娇嫩的淡黄小花,小花跟主人一个气派,娇艳欲滴,不细看去,是不不出它真正的魅力;绿色灯笼绸缎裤儿,一边裤腿一个飞了边的白色并蒂花绿衫;中年夫人脚上蹬着粉帮并蒂莲花鞋,此刻正死死踏住地面;她正用一双被怒火烧红的漂亮丹凤眼收寻,配合右手攥着的一根长长荆条,脚步儿稳重如山,丹凤眼怒意流盼,荆条微微颤抖。

好一个中年夫人!不!应该说是****!如果给换个场合换个心态换个造型,她定是风姿绰绰艳压群芳的贵夫人,剑羽不由自主惊叹着,他抬眼望望路旁老柏树,能从这么一棵老柏树上跳下来,要有些功夫,这****可能也是侠妇,便上前一拱手,谦虚道:“前辈因何拦住我们去路?”

“哼!谁拦你的去路?”****怒气冲冲。

“前辈真会说笑话,这么窄的路,您横在那里,难道不是拦着我们的路吗?”剑羽的言语略带指责意味。

“小子狂妄,说话信口雌黄!这大路通天各走一边,老娘如何能拦了你的去路?”

“这——”剑羽在原地缓缓挪动几步,不满意道:“这就是前辈你有些不讲理了!大路通天是不错,可你看看,这条小路窄得只可一人通行,这会儿你还拦得水泄不通!怎么通得了天?”

“呀呵呵!从什么地方跳出来个混小子来教训老娘?老娘这是在等鬼丫头!怎么不讲理了?”****手里荆条张牙舞爪,她被剑羽给激得过火了。

剑羽一愣,转头看看熙若。

熙若使劲儿拽着剑羽衣襟,战战兢兢道:“别再斗嘴!我娘!”

剑羽傻了,大叫懊恼,你这鬼丫头!怎么不早说,若早说一步,那句话打死我也不能出炉,这如何是好?但事儿得办!他马上换成一副谦恭笑脸,又一拱手,微笑道:“晚辈剑羽见过伯母!”

****原来就是躲在榆树坡的花狐,花狐根本不在乎剑羽的谦恭,斜眼瞅瞅道:“谁是你的伯母?不讲理的人怎么会是你的伯母?好哇!你这鬼丫头,几天不见,竟找个嬉皮笑脸帮手来对付老娘,你给老娘滚出来!”

熙若没动。

剑羽真哭笑不得!还嬉皮笑脸帮手,从你一出场自己都保持得风度有余,何来嬉皮笑脸之说,但又不能实情展露,就微笑道:“伯母息怒!伯母息怒!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说!这鬼丫头跑出去逍遥自在,害得老娘为她整夜整夜睡不成觉,还一天到晚侯在这里,差点得了见不得人的大头瘟,看老娘怎么今天责罚她,替自己讨回公道!”花狐喋喋不休诉苦,荆条在手里变着花样配合主人颤抖,剑羽觉得好笑,这一定是要责罚工具。

让人更好笑的是,伯母真有意思!自己睡不好觉等在这里关你女儿多少事了?说什么还要讨回公道!这公道可不能让她随便讨,否则,熙若就要遭殃。

“伯母要讨什么公道?晚辈不明白!”剑羽装作糊涂道。

“这是我们家私事,与你何干?你凭什么要明白,滚一边看热闹去!不看就走人!”

呀!这话说的简直叫绝,我跟熙若好歹也是一同前来,她被无缘无故责罚了,我却躲在一边看热闹,岂不是于情于义都赚不到分毫,反倒背个见死不救的黑锅!

熙若把剑羽衣角攥得更紧,差点抱在剑羽的腰上,剑羽明白了,这丫头也有害怕的人,并且怕得要命,暗暗好一顿笑。笑归笑,他不能让熙若恐惧升华,捏捏那哆嗦的娇嫩小手,笑容可掬道:“晚辈就想要个明白,伯母如果不告诉晚辈,恕断难从命!”

“呵!果真让老娘猜中,鬼丫头搬回来救兵还挺尽力的!”花狐嘴角现出一丝不易觉察冷笑。

“有话说话,伯母干嘛一见面非要讨个公道?”

“这么大的事怎不讨公道?”花狐盛气凌人。

剑羽直想笑,和自己女儿之间的事情,能有多大的芝麻小事儿?就问道:“伯母打算怎么讨?”

“一个字——罚!”花狐掂着手里荆条,狠狠吐出只有一个字的四个字。

“罚谁?”剑羽明知故问。

“你说罚谁?当然鬼丫头!难道罚你不成?”荆条在花狐手里一扬,扬起一道漂亮的圆弧,又回归原来位置。

“不知伯母要怎么罚?”剑羽还是明知故问,其实他早就知道那荆条作用。

“哼!你别给老娘装糊涂!老规矩!”花狐又使劲掂掂手里荆条,气哼哼道。

“晚辈明白!”剑羽似乎恍然大悟,继而微笑着恳求道:“伯母,晚辈有一事相求,不知可以不可以?”

“哼!你一个外人能有什么事求老娘,不过呢!老娘也算是知书达理之人,说吧!什么事?”花狐慢条斯理,拿出大家风范的气度。

“代——罚!”剑羽慢慢吐出两个字。

“谁?”花狐一双美目在剑羽脸上逡巡着,同样明知故问。

“晚辈代熙若小姐!”

花狐的荆条在手里凝固着,突然会起来,美目霎时变冷,紧紧盯住剑羽道:“老娘厚知礼道,凭什么罚你?一人做事一人当,随便责罚没关联的局外人要受谴责的,你马上给老娘滚开!”

“晚辈滚开可以,但必须不罚!”剑羽没动,固执道。

“一定要罚!”花狐咬定青山不放松。

“那晚辈要一定代罚!”剑羽不达目的不罢休。

花狐没辙儿,开始在原地转悠,失去冷意的目光在剑羽脸上流淌,问道:“你到底什么人?为何执意代罚?”

“熙若小姐朋友!答应一路照顾她的,不想她路上出事!”剑羽呵呵一笑,回头望着熙若,让熙若很欣慰。

“小子,你刚才说是答应一路照顾她怕她路上出事,可现在她已经到家,你就放手吧!”

“伯母,那也不行!孩子到家都是热泪涟涟的,可这,别说热泪,就是一滴冷泪也找不到,所以,还算不得到家!”

花狐暗道:这鬼丫头,还挺有本事,找了这么一个英俊潇洒又疼人的主儿,可就不知能耐有多大?就道:“你说你是鬼丫头朋友,老娘相信,难道为一个朋友就愿意代罚?”

“为朋友当然愿意!”

“好吧!冤有头,债有主!老娘也是公平说理之人,不能平白无故罚别人,既然你要一个劲儿承担鬼丫头责任,那就给你个表现机会,你说,怎么罚你?”花狐斜了剑羽一眼。

“由伯母!”

“那不行!罚由老娘我,怎么罚由你,免得受了苦背后数落老娘不仗义!”花狐一摆手,得意洋洋道。

剑羽心里那个乐呀!这伯母可真世间少有,他想起一招制服小螳螂肖潜那件事,何不重蹈覆辙,就坦言道:“看得出伯母是行武之人,晚辈就以武道接伯母三招,怎么样?”

花狐一核计,这小子说到老娘心坎,正好借此试探能耐大小,心里高兴嘴上假装不愿意道:“这办法虽说是好,可遭口舌,说老娘以老欺小,那老娘多没面子!”

怕以老欺小没面子!到时候还不知谁欺负谁呢?剑羽道:“伯母,您尽管罚,这里除了晚辈和熙若小姐,再没有人能指责您的!”

“那老娘就不客气!”花狐眼神中渗出十分的骄傲来。

“来吧!伯母!”剑羽放开熙若,招呼道。

“慢!”花狐一摆手,瞅着一旁的熙若,晴转多云道:“小子,你若躲不过老娘三招,怎么办?”

剑羽微微一笑道:“老帐新帐一起算!”

“鬼丫头一起受罚?”花狐掂着手里的荆条,慢条斯理道。

“当然!”

“准备接招吧!”花狐把荆条抛到地上,活动身骨。

熙若这时也再不害怕,从剑羽身后钻出来,她知道剑羽本事,但还是嘱咐一声:“小心!”

剑羽向熙若投去会意的一笑,把流云剑轻轻抛到她手上,做好接招的准备。

花狐底气十足,傲慢道:“小子,若反悔,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剑羽非常坚决。

“好样的!有骨气!”花狐称赞道。

剑羽用笑脸回答花狐称赞。

花狐握紧双拳,目光炯炯,摆出一道极具修为的武功架势,脚尖在原地划几划,弓起腿,伸出臂,亮起大鹏展翅造型,接着,她饿中猛虎下山,一股威猛的拳风直逼剑羽颜面而来。

剑羽一看,呀!老太太你也够狠!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你怎么一出招就打脸!那好!我将计就计,别说脸不给你打,就是一根头发也让你摸不着。

剑羽想罢,故意迟钝起来。

熙若一看娘拳头已经飞过来,可剑羽还傻乎乎地愣着,大惊失色,跺脚疾呼:“剑羽!”

剑羽仿佛被灌迷魂汤,眼见拳头触到鼻尖,不多不少,就一指宽的当口,突然一侧身,霎时没了踪影。

花狐虽说凝聚全身力气,来得猛抡起来凶,,却是虚拳,点到轻,她准备一招完成任务,没曾想剑羽顿地不见,她一慌神,身体被一股邪风带过去,腾腾腾,自己像被收割的庄稼杆,倒到五步之外。

娘跌出去这还了得,熙若吓得急忙去扶,花狐粉颜大羞,气呼呼站起来,一把甩掉熙若手,揉揉胳膊,回到原位,微怒道:“小子,你还真有两下子!不信老娘就治不了你!”

剑羽知道,花狐没受到一点撞击,只是像一枚树叶飘出去而已,她揉揉胳膊的动作,纯粹是遮羞,便谈笑自若道:“晚辈迟钝!让伯母见笑了!”

剑羽不说则以,一说让花狐那个气呀!到底你笑我还是我该笑你,你迟钝就让老娘摔个狗抢屎,若不迟钝,老娘还不成了冰原上溜溜转的陀螺?不要张狂!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是轻量级的,马上就有重量级的看家本领断魂柔指功,看你有没有能耐躲过?

断魂柔指功是一种媚功,所谓媚功,就是发功之人在发功时身体看似绵软如海蜇,姿柔若浮水,却柔中带刚,瞅好机会,体内暗聚的内力聚于一指或几指,像箭一样发射出去,一步之遥,便可伤敌。

花狐有第一次失败经验,料到是这小子暗中助了自己一力,才摔出去那么远,果然有两下,心下高兴起来,她这回要下下死手,更深层次试探,让这小子连躲机会都不给。

花狐又开始运作,却没有第一招的大鹏展翅,而是原地跳起舞来,身若蛇行,臂似枝展,十指张开,白梅绽放,好一个美仑美奂造型!

剑羽早从熙若那儿得知断魂柔指功精髓是一步之内可伤敌,见花狐出击前舞姿滑稽,一定是媚敌的暗藏杀机,想笑没敢笑,暗暗用七分二指定阳功罩了全身,为什么只用五分?剑羽看出来,凭花狐如此的功力,再多一分,定伤她无疑。

优美绝伦造型像一朵彩云移过来,距剑羽只有三步,突然,花狐止住脚步,开始原地颤动,那情形,宛若跳神的大仙儿上神,只是没有二神的陪衬。

熙若抿着嘴笑,注视剑羽,剑羽用眼角余光扫扫,两人目光一合,他领悟了,熙若要自己手下留情。

就在这是,花狐结束跳大神前奏,双手十指中的八指突然并拢,唯余两只中指,直向剑羽刺来。

谁知,剑羽仍然纹丝不动,花狐大喜,这下看你还能不能躲得过老娘的凌厉攻击?谁知,没等触及对方鼻尖,花狐莫名其妙腾腾腾倒退五步,上回是饿狗扑残食,这回却是蛤蟆仰观天。

剑羽急忙跑过去,扶起花狐,笑着道:“伯母,晚辈失礼!晚辈失礼!”

花狐脸唰地红了大半边,连忙爬起来。

熙若慌慌张张跑过来,替娘拍掉身上泥土,花狐没有躲闪,而是用怒在表面温在其内的眼神直逼熙若道:“鬼丫头!你在哪儿拣了这么个臭小子,还挺厉害!连老娘的看家本领都治不了他!”

熙若看看剑羽道:“娘,看你说的!人家活生生一个人,怎么是拣的!多难听!”

剑羽见花狐不恼也不怒,就上前故意道:“伯母,才试两招,还有第三招呢?”

“呵!你臭小子,还嫌老娘人没丢尽不成?不试了!不试了!再试不叫你这臭小子害死才怪!走!乖女儿,跟老娘回家去!”花狐眉开眼笑,一反常态。

剑羽笑嘻嘻道:“那伯母不罚熙若小姐?”

花狐望着笑逐颜开的剑羽道:“罚什么罚!有你这臭小子挡着,能罚得成吗?君子一言,难道你想让老娘做不仁不义之人?”

剑羽和熙若都被花狐的话逗笑了。

花狐上前拉过熙若的手,对剑羽说了声:“臭小子,老娘带你们回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