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惊悚你已成风√我已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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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死

尽管怀中软玉温香,我的心却犹如坠入了冰窖……

珠儿的伤痛和委屈,需要发泄,更需要一个坚实的臂膀来依靠……可是,独牙为什么不在这里啊?看着眼前两个诧异的表情和哀怨的眼神,我差点停止了呼吸……

但是,我怎么能把可怜的珠儿推开呢?……两天的经历充满了珠儿一生的痛苦,她太悲惨了……刚刚失去了唯一的爹爹,又被抓到这里……说真的,她和甄珍的遭遇非常像。但是,她的爹爹不是坏人啊……珠儿可以像甄珍那样坚强吗?……想到这里,我无法动作,也说不出话。好想告诉甄珍和公主事情的经过,告诉她们不要误会。然而,我慌乱了,想解释却说不出话来,张开嘴却喊不出声音……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景,只能木然地站在这里任由珠儿去发泄她的悲伤……

看着甄珍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很难受。甄珍摇着头,也说不出话来,牙齿咬着嘴唇渗出了血……当她捂着嘴哭着从我身侧跑出去的那一刹那,我的心都凉了……

对不起,甄珍。对不起,公主。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你们应该理解我的,应该的……请照顾好自己,我会跟你解释的……我心里的话好多好多,也让自己的思绪更加紊乱……

“还解释什么?……枉我和甄珍每天挂念着你,你却……我们都恨死你了……”公主说完,眼睛里泛着泪花也飞了出去。

这……为什么会这样?你们难道不可以理解我吗?我千辛万苦回来容易吗?……为什么你们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的冤屈又向谁去述说呢?……天啊,为什么?为什么?……

怀中的珠儿没有感觉到这变故,还是不住地抽泣着。不知道她还要难过到什么时候,既然事情成了这样,我不能再伤害珠儿了……以后我会慢慢找她们解释的……尴尬的误会,让我的心刺痛着,越来越难受。这矛盾压抑着我,使我不禁地颤抖……

珠儿感受到我的颤动,把我抱得更紧……

无奈地摇摇头,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良久,良久……

珠儿的哭声弱了,不再哭泣。委屈已经宣泄得差不多,可以平静下来。她抬头看着我,却没有松开抱着的双臂。轻轻地,珠儿颤声道:“叔叔,谢谢你……你可以把我送回家吗?……我去给爹爹烧纸钱……求求你……”

我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现在就走……”

“磨牙……不好了,不好了……珠儿她……她……”独牙慌张地飞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话没有说完,突然打住了……他支吾地站在那里,不信地看着我。想接着说,却接不下去……独牙满脸的诧异逐渐被愤怒所代替,额头之间的皱纹紧紧的拢在一起。缓缓的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高翘的独牙扎在了嘴上……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目光中闪着一丝坚定,晶莹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

“我……磨牙……好,好兄弟……”顿了顿,独牙叹了口气出来,他的话语也开始发颤。接着,独牙深深地吸了口气道:“磨牙……我当你是好兄弟,真的,我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确定过一件事情……从来没有!!……你已经有两个女人,我佩服你,也恭喜你……可是……”

“独牙……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忍不住,我说了出来。

独牙打断了我的话,摇了摇大脑袋继续道:“你别说话,听我说完……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主动抱过我,甚至我的死是因为买了个老婆。我也有感情,可是我这个样子,谁会看上我?江洋大盗哪里配拥有感情?……我一直不敢去奢望什么,觉得一个人自由自在也不错。遇到了你,我的寂寞更加收敛起来。看到你成了僵尸还受女人欢迎,我佩服啊,也嫉妒啊……但我们是兄弟,我打心底支持你!……虽然珠儿不是喜欢我,但她抱住我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僵尸了……这感觉,我一百多年从未有过。因为,从没有人尊敬过我,也没有人和我亲近过。现在她抱我了,还有你这个好兄弟一起生活一起闯荡,多么开心啊……我好满足,就算死,我都没什么遗憾……”独牙说着,看到珠儿对他笑笑,泪水终于倾泄出来……

“独牙……你是我的好兄弟啊……我一直也这样认为……我……”珠儿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好奇地眨巴着眼睛,看看独牙,又看看我……我和独牙的泪水让她很疑惑,她不解地问我:“叔叔,你怎么哭了?……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没有说完,珠儿怕说错什么,打住了问话……

可是,这么简单的一句问话,在我和独牙的耳中,是多么的震撼啊……我知道她是问我是不是要把她送回家,可是独牙会怎么想呢?……唉,笨丫头……

终于,独牙又说话了:“磨牙……我刚才去给珠儿找了些食物,没想到你比我动作还快,偷偷地把她带来……我找不到她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着急吗?我翻遍了整座山,找了方圆几十里……你却把她带到了这里……就算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你也不能跟哥哥我玩阴的啊……我一直信任你,一直!磨牙,你变了,你变了……为了一个女人,耍我?好极了,好极了……”

“独牙……你误会了,误会了!……”我嘶声喊道,泪水模糊了眼睛,只能看到独牙木然的身影……

“别叫我独牙……我不是独牙……驸马大人,您认错人了,小的这就走,不耽误大人的好事……”独牙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最亲近的人,都这样看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就算你们那样想,也得给我机会解释啊?……没有你们,我活得有何意义?难道,我们的爱情,我们的友谊都如此经不起考验吗?……为什么老天要这样造化弄人,为什么我刚才心不够狠,没有推开珠儿。如果推开她,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是,那样做,我还是我吗?……

如果你们都走了,只剩下我和不知情的珠儿,我何以堪?……

想到这里,我追出石室,挡在了独牙身前……

“磨……驸马大人,您还有什么事?……”独牙的话变得苍白。

看着独牙木然的表情,我的心在滴血……这还是我认识的独牙吗?这还是我生死相交的兄弟吗?为什么此刻这么陌生?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如此地孤独?……该走的不是你们,是我……

“独牙……说真的,我没做过什么……你永远是我的兄弟,永远……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以后,你们会懂的,会懂的……”说完我顿了顿道:“珠儿要回去为她爹爹烧纸钱,如果你没事做,去送她吧……别了,独牙……认识你们很高兴,我知足了……”

此刻,我已经再也流不出眼泪。眼泪在这个时刻还有什么意义?……

出了尸王洞,门口的侍卫没有叫我。地上的景物飞快的往身后移去,耳边呼呼地风声刺激着灵魂,难以自拔。撞倒了很多大树,我不在乎,如果把自己撞得粉碎,该是多么好的解脱……我飞着,没有目标,快速地飞着。但是我还想多生出一双翅膀,远离这个伤心的地方……

独牙,兄弟……别了……祝你早日成功……

我会永远记得你,我亲爱的兄弟!……

甄珍,公主……别了,别了……你们珍重……

今生不得相守——

我期待来世,来世

你化做雨,我化成风

——风雨兼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