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林钶的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林氏以高价收购,并且进行大换血,这位老板心生怨意,所以才做出这种事。
跟巡警交代完情况,已经是凌晨一点,程远将钥匙丢在了鞋柜上,没有开灯,慢慢走到阳台前的沙发上坐下,抽了支烟,然后才将黑色毛衣卷了起来,右手臂前侧便露出一道极深的伤口,程远拿出茶几下的一个小盒子,将酒精药瓶拧开,直接淋在了伤口之上,整个屋子顿时充斥在百分之七十五的酒精余味之下,不淡不浓。
这种程度的伤口对他不算什么,消毒,上药,包扎,他早已经十分熟练。
“不能包扎太多,压迫容易引起周围组织坏死。”
程远目光有些凝滞,手上的力度莫名轻了下来,片刻之后,待散落的意识开始回拢,快速地将伤口上的纱布一圈一圈缠绕好,然后抽出第二支烟,放在唇边,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吸入,吐出。
“真是不明白老大。”强子不停地摇头,“自从回国后,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他还没看出来?老大分明就是喜欢连医生。”
强子瞪大眼睛,“不是吧!”
老猫白了他一眼,“智商情商皆堪忧…。我的强强,你可怎么办?”
强子郁闷地叹一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不过看起来好像是这样。
“这么晚了?谁啊?”老猫拿出震动的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我是连曦。”
老猫有些惊讶,“连医生?”
“嗯。”
老猫看了看强子,低声道,“放心,老大没事。”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随后才传来有些低沉的声音,“那就好。”说完便只留下一阵滴滴声。
连曦拿着手机抱膝坐在地板上,将额头埋在双臂之中,她是个医生,刚才看他手臂往下滴血的速度,她完全能够判断伤口的深度。
白痴!
程远,你是不是疯了!
连曦将手机猛的扔了出去,一声强烈的撞击声后,黑夜下,压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倾泻而下,这是一场无声的哭泣,安静得听不出有任何低泣,唯一的证据只不过是双眼与手臂之间的一片泛滥,以及像是在肆意宣泄心底那份克制情意的凌乱短发,她真的不想再冒险了,不想再让自己的三寸喉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别人手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想得那么明白,却还是会止不住地心痛…。
连曦疯狂地想要找到症结所在,得出的结果,大概是时间问题。
即便像两年前那般惨状,如今也是过来了,终究不过是一段儿女情长,对,就是时间问题。
重案组与法医部的联系本就紧密,只是无论是哪种情况,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从未碰过面,即便在食堂,也没有任何招呼式的礼节,冷漠般的疏离,跟所有的陌生人一样。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公认的警花与警草,没有任何交集,众位单身男女同志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