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程远看向远处，插兜的双手慢慢抽了出来，将怀里的人轻轻推开，“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转身的瞬间，腰间却被一双细腻白皙的手臂紧紧环住，“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当年是我不对，是我太任性，对不起对不起。”
程远微微叹了口气，将腰间的手生生地扯了下来，“都过去了，你别这样了。”
“程远，你看着我，你看着我。”任姜思激动地站到程远的面前，早已泪流满面，“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为什么？当年，当年，我们不是很好吗？！你还记得吗？我们在樱花树下看书，在西裙湖畔散步，为什么不”
“好了。”程远有些粗暴地打断她，“任小姐，别再将当年那些朦胧的好感拿来消费了。”
“我不信！”任姜思痛苦地捂住胸口，泪眼婆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当时在你念警校最艰难的时刻，选择出了国，气我在你最绝望的时候没接你电话，你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没有，我没有生你的气。”程远说得很平静，可在任姜思的眼里，这样的表情根本就不是她想看到的。
“那是为什么？”尽管心中猜到了答案，任姜思还是不甘心地追问，“为什么？回答我？”
程远的目光由熠熠光亮开始变的暗淡至极，像是消失在天际的北极星一样。
短暂，瞬间。
“因为连曦。”任姜思愣愣地跌坐在沙发椅上，双目无神，“是因为连曦，对吗？”
“不全是。”程远回答得十分诚恳，没有丝毫闪躲“即使没有她，我们也不可能。”
任姜思有些恍惚，“我当年一直在等你表白，他们都说你喜欢我，我一直在等你先开口，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实在没必要抓住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不放。”程远扬眉，双手扶着窗台，看着远方，“你有样貌，有学历，有家世，实在不适合浪费时间在我这种小人物身上。”
“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任姜思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注视着他，像是非要找到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
程远有些失神，微动的眉头没有逃过任姜思的眼睛，“你还是想过我的，对不对。你骗不了我，程远，告诉我，你”
“不是。”程远摇头，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将任姜思心中的那一点激动喝希望又瞬间被浇灭，“我只是突然想到，有人也这样问过我，我当时告诉她，刚开始有想过，之后就没有了，信不信由你。”
“是连曦。”
程远不说话，算是默认。
“我懂了。”任姜思将面前一杯红酒，全部倒进了嘴里，引起胃中一阵难受的翻腾，“有时间，回去看看我爸，他很想你。”
任姜思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去。
“姜思。”程远叫住她，沉默了很久，还是说了句“谢谢。”
任姜思叹息一笑，“不用谢我，她的能力本就能够进imagination，再说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他们看的不过是我爸的面子。”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和任市长。”程远将她的外套递给她，“还有，欢迎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