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s市依旧喧闹，酒吧k厅前人来人往，街头斗舞的少年少女穿着露脐装，极力宣泄着自己时代的主张。
连曦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走着，像一只游荡的蜉蝣，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该往哪去。
旁边鳞次栉比的窗户坐落各种各样的假人模特，透露出来的高亮白光将眼花缭乱的衣裙显得格外诱人。
连曦转过身，慢慢走近玻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如果眉毛再淡点，头发再长点，留一袭齐刘海，是不是还能回到九年前？
林钶太耀眼了。
无论是篮球场上的他，学生会的他，无论在哪里，他都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同学，你好，我是林钶，也是校学生会的主席，我觉得你的气质十分适合我们艺术团，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
她的回答在外人看来很是冷漠高傲，谁都不会知道她是落荒而逃。
十八岁的她，封闭到把自己困在另一个世界里，别人进不来，自己出不去，只有那一次，仿佛阴暗了很久的深山壁洞第一次被照耀进了阳光。
林钶就是那一股阳光。
只不过，他太忙了。
无论何时何地，他的身边总有一群人簇拥追捧。
而她，并不是没有人追，只是以连曦素来的态度，总会让人望而却步。
连曦低下头，微微笑了笑，转头离去。
她还没有物色到新的房子，所以只能回到之前住的公寓，刚刚被人搜查过的公寓，楼下的保安以一种惊讶打量的目光看了她好久，直到她走进电梯，才感受不到身后的那股怪异。
电梯门“叮”打开。
连曦低头在口袋里摸索钥匙，抬眼的瞬间，身体生硬地怔在原地。
“你…。”
连曦看着门口坐在地上地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远一手无力地搭在半屈的膝盖上，白色衬衫胡乱穿着，隐约沾染着的些许酒气。
“你…。”连曦语塞，她想不出，一个好的开头
程远努力地站起身，一步步靠近她。
“你喝酒了。”连曦控制着意识，脚步不自主地后退，“你”
程远的深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安静的幽光却冷冽地想要把人看穿。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程远艰难地开口。
“什么？”
程远没有再逼近她，只是站在离她足够安全的距离。
“你到底”程远嘶哑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
“我其实”
“你到底有没有杀她？”
没有探寻，没有疑惑，取而代之的，确实一种仓促。
连曦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忍不住的心寒让她居然笑出了声，“你说什么？”
“没什么。”
程远捡起地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
“站住。”连曦优雅地转过身，看着他略显单薄的背影，“程sir，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开心一下也很正常，还希望程sir能看在那晚的份上，别三天两头请我到你们重案组的审讯室。”
连曦微笑着，说得十分轻松。
“好。打扰了。”
依旧平静低沉的音色，像是水过溪石，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