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石湖路上很高档的小区公寓。
程远，于南几人根据报案，来到A座十九楼的1903公寓，公寓大概一百五十多平，装修陈设看起来都十分豪华奢贵。
“程sir，madam于。”法医组的高棋向两人打招呼。
程远点头示意，径直来到厨房，几个法证部人员正在拍照取证。
冰箱下层，负二十度冷冻层的门被大大打开，冰冻隔间抽屉被完好的取出，里面盘腿坐着一张被填满泡沫的干净人皮，双手合十，呈祈祷状正对前方，因为垂头，两侧头发倾泻而下遮住了大部分面容。
“啊！”现场不知是谁一声惊叫。
当法医撩开人皮泡沫的头发，无目眼眶毫无预警地瞪向了所有人，还有耷拉在脸颊上半垂着的鼻子，以及没有上嘴唇的下巴，让很多年轻警官都忍不住推出房间，倚着门干呕。
“程sir，在浴缸里里发现了死者的骨肉。”
“嗯，知道了。”
于南，强子，黎晓峰跟着程远走向浴室，老猫则在外面跟着法医了解情况。
一副人样骨肉，像是在泡澡一般浸泡在水中。
“真是残忍！”
程远走了出去，老猫和陆翰将一份资料递给他。
“死者周晓倩，二十四岁，曾经是仁爱医院急诊科医生，在这座小区住了大概两年，昨天下午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今天中午有工人在附近下水道发现大量血水，于是报了案，经调查来源正是A座1903公寓的卫生间，保安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这才发现了尸体。”
程远仔细翻看资料，眼神依旧沉冷肃穆，“死亡时间？”
“高棋说，因为死者被冰冻在冰箱，所以无法根据肝温推测，只能给出大致范围，是昨晚六点到今天凌晨六点，具体，还要做进一步解剖才知道。”
“老大，这应该死者男友。”强子将几个相框给他。
“这人怎么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
元杰还在疑惑，就见老猫惊讶激动地伸出一只手指在照片上点点点，“这，这，这不是林氏企业的公子林钶吗？！我想起来了！林钶最近才宣布订婚，好像是和她！”
s市警局。
重案组会议室，氛围有些凝重。
“根据法医组最新报告，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七点到十一点，死亡原因是窒息。凶手在杀死死者后，十分精妙准确划下了死者的皮肤，并且以泡沫填充，这是典型的虐尸行为。”强子的声音有些沉重，“并且，死者周晓倩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身孕！？”老猫瞪大眼睛。
“对，她怀孕了。法医在她的子宫中发现了胚胎。”强子肯定地说道。
“真他妈残忍！”
强子见程远看着幻灯片没说话，继续说道，“在现场没有发现不属于死者的东西，只有这个。”清晰的幻灯片停留在了一张证物的照片上。
一支钢笔，一支镶着金边的钢笔。
程远倏然站起身，一动不动盯着那支钢笔。
“就目前我们所掌握的资料，凶手应该是死者认识的人，并且精通解剖技巧，考虑到死者在医院工作，推测凶手很可能是医护人员，外科医生之类拥有一定医学常识和解剖技巧的人。”
强子汇报完毕，会议室陷入一片安静。
“老大？”老猫试探地叫了叫程远。
程远顿了顿心神，嘴上依旧有条不紊地安排，“晓峰去把昨晚小区的监控调出来，老猫你去医院查查周晓倩曾经和什么人有过怨结，强子去把林家公子请回来问话吧。”
程远丢下三句话，便走了出去。
“程远哥，那是。”fancy站在门口，看着幻灯片上的那支她很熟悉的钢笔，胸口的震荡，差点让她就要脱口而出。
“什么都别问。”程远严肃地打断她。
fancy眼眶湿润却笃定，“不会是她。”
“我只相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