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秦宣带着手铐，一脸平静地看着对面的程远。
连曦站在玻璃外，回想着那日葬礼上，第一次见他的情景，可无论自己如何回想，却依旧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个人太普通了。
也太缜密了。
普通到任何人见了他都不会记得他，却又缜密到让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
“曼彻斯大学的正教授，理学医学双学士学位，年薪二十万英镑，曼彻斯特慈善会副主席，红十字会主席，英国皇家考古队队长。”程远合上文件夹，深眸冷肃地凝视着对面的人，“我居然不知道，秦教授有这么多头衔。”
秦宣一笑，脸上的褶皱越发明显，“虚名罢了。”
“当晚救走Eden的除了开车的Fitch，其实，那个开枪的是你吧，秦教授。”
秦宣没有否认。
程远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我一直想不通当时挟持连曦的那个人既然拿走了连曦从Eden家拿走的登山杖，为什么还要留下其余的半截登山杖给我们找到？现在看来是这个人根本不在乎。不在乎其他的是否被找到，他只要藏好自己的就好了。而当时并没有找到属于Jane血迹的登山杖，所以我推想，那应该就是被挟持者拿走的，那根连曦在Eden家找到的半截登山杖了。可是按理说最紧张那根登山杖的应该是Jane，而那晚挟持连曦的根本就是男人，所以一定存在一个被我们忽略的第五人。秦教授，我想Brat根本不是自己逃出阁楼的，是你救他出来的，而你之所以救Eden，也并非担心他，而是你知道着连曦拿走的Eden家的半截登山杖上的血迹是属于你，至于带有JaneWhite血迹的登山杖应该就在你家，由你保存，我没说错吧，秦教授。”
“是又怎样？”秦宣两只手指轻敲着桌子，丝毫没有半分紧张。
程远没有立即作声，而是安静地注视着秦宣目前的状态，随后将一份鉴证报告摆在他面前，“秦教授是觉得我们找不到你手中的两根登山杖对吗？可惜啊！”
秦宣扫视了一眼面前的报告，眼中闪过一死惊慌，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秦教授，心思缜密又如何？还是猜不透女人心。”程远示意身旁的年轻警察，年轻警察将两对同款耳环放在了秦宣面前，一对属于Jane，一对是来自秦宣的夫人cherry，“你知道，女人敏锐的嫉妒心总是能让我们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
“连曦姐，是你？”fancy不可思议地问道。
连曦没有说话，但fancy知道她是默认了。
其实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碰巧，秦宣买给两人的同款耳环，是林钶今年给自己的七夕礼物，那天的葬礼上，她们两不约而同地带上的这对耳环，而cherry的震惊憎恶嫉妒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不过稍加挑拨，就会知道所有想知道的。
“所以呢？”登山杖上有我们的血迹有什么稀奇？
秦宣面不改色。
直到程远将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放到秦宣面前。
褶皱丛生的脸，才算有了一丝起伏。
那是一张合照，边角处都有些破烂，照片的背景是在一座雪山下，照片中的人穿着登山服，握着登山杖，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这五根半截登山杖的另一份血迹应该是来自他吧。”程远将手指指在了照片中一位年轻帅气的男子身上，“梅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