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只信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只相信自己。或许是十五岁那年开始，又或许是两年前。
“你喜欢曼联？”
“还好。”
两人并排坐在相邻座位上，David则坐在他们的后面。
连曦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双腿微曲在座位上，然后使自己的身体转了九十度，正对程远侧脸。
“你前女友喜欢曼联？”
程远掸了掸手中的报纸，“我没有前女友。”
“哇哦～”连曦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随后两眼放光，“我倒是有很多前男友。”
程远眉峰一挑，“林钶。”
连曦笑了笑，“他算一个。”
“你能坐好吗？”程远瞥了一眼连曦的坐姿，很是不满。
“能做好啊！”连曦十分爽快，随后托腮仔细观察某人的侧脸。
真好看，连曦想。
这样的淡古铜色简直像催情剂一般，诱人深入。
这样的颜色韵味太适合做爱了。
“别看我。”程远尴尬地摸了摸额头，避过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怪异目光。
“程远。”
“嗯？”
连曦歪着脑袋，双眸明镜一般，“我们做爱吧！”
……
……
……
程远努力让自己因为她这句话儿而产生的激荡，尽快平复下去。
“怎么样？”连曦继续提议，“我真的挺喜欢你的身体的。”
……。
……。
……。
程远的眸光变得深邃暗沉，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离自己只有十公分的人。
那张妩媚美颜却有空洞寂寥的脸。
“你到底想干什么？”程远很认真地询问，“你想得到什么？”
连曦失笑，“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程远无语，她是怎么做到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该不会是怕我会缠着你吧？”连曦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程sir，我想我们都是成年人，所以呢，我一定会遵守成年人之间的规矩，绝不会缠着你不放，或是趁机勒索的。”
“坐好。”
“怎么样？”连曦又往前近了几公分
“不怎么样。”
“什么叫不怎么样？”
“你能坐好吗？！”连曦几乎已经逼得程远紧贴座位隔栏了。
程远面红耳赤地接受着来自各路的发酵升温的目光，可面前的人好像全然不在意。
“不能。”
程远顿了顿，若有所思，许久才道，“那郑裕树算什么。”
连曦一怔，脸上的灿然笑意猝然凝结，身体好像被抽去了一丝脊髓。
“他放不下你。”
连曦将双腿放下，背部重重的跌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关我什么事。”
“那天，我看见你了。”程远将报纸放在一边，抬眼的瞬间，目光异常清明，“那束黄玫瑰。”
连曦微闭着眼，靠在座椅上，低声沉笑，“是吗？我不记得了。”
看着连曦突变的面色，程远有些后悔，自己好像不该提起这个话题，“对不起。”
“你们都觉得，我对不起他。”连曦低头笑了笑，“可，我不觉得。”
程远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着。
“我们的关系本就只建立在各取所需的基础之上，我从来没有要求他做过什么，是他自己踩过界了，怨不得旁人。”连曦的声音没有意思温度，“作为路人，对于他的死，我很抱歉也很遗憾，但仅此而已，至于其他的，我倒真没觉得我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
所有的关系早在一开始就说清道明，她从来没有含糊，是他没有遵守游戏规则。
在这个游戏里，谁认真，谁就是那个万劫不复的人。
程远大概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知道，对于某些事，连曦真的很绝情。
“OldTrafford（老特拉福德球场），please。”程远将郁郁寡欢的David扔上计程车，然后突然开口，“我喜欢巴萨。”
连曦抬眼，目光正好碰上镜子里那双深沉的黑眸，唇角诡异一勾，“那巧了，我喜欢皇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