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曦一愣,扭过头,正对说话的人。
凌乱头发下的那张清俊脸庞,好像是被月华刻录而成一般清冷。
而那一双深眸却又仿若极地之光,
明亮,绚烂。
复杂的气质。
“程sir。”
连曦的目光从刚开始的惊愕到探寻,再到现在的平静妩媚,一抹妖娆笑意开始慢慢挂上了唇角,“原来程sir喜欢这种姿势。”
……。
“你怎么在这?”程远审视地问。
“真是有意思。”连曦一笑,“程sir一个大男人在伦敦的凌晨三点,闯进一个女人的房间,把她压在身下,若说你对她没有意思,任谁都不会相信吧。”
在意识到两人的尴尬位置后,程远放开了她的手,起身站了起来。
“这里是伦敦,程sir难道不该发挥一下绅士风度,扶我起来?”
程远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很是绅士地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连小姐本事那么大,还需要人扶吗?”
就在刚才。
某人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可以和人打成这样。
连曦眨了眨眼,表示赞同,“那倒也是。”
话虽这样说,可连曦还是好好地躺在地上,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程远将灯打开。
一身休闲裤,一件白t,一件黑外套。
依旧黑白。
连曦失望地叹了口气。
“你预备躺多久。”程远问。
“躺到你过来扶我。”连曦答。眼神却不经意地扫到了刚才咬在他胸口上血印,都浸透了白t。
他刚才应该认出了自己,所以才没有下狠手吧。
程远顺着她的目光也来到了那道血印,淡淡看了一眼,并未在意。
“想必是旅馆搞错了,我去问问。”
连曦看见小沙发上的一个黑色旅行包,正安安稳稳地压在了她的外衣一侧之上。
“等等。”连曦猝然起身,“你的包压着我衣服了。”
程远正欲开门,听她一说,便回头,挑眉望去,“你的衣服磕着我的包了。”
说完便出了房门。
再次回来的时候,程远身后跟着一个英国老太太。
“ohmygod!whathappened!”
连曦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抽着雪茄,旁边的茶几上躺着一只断成两截的钢笔。
周围的地上凌乱地散落着一些男性衣物品。
程远的黑色旅行包被扔在了一个角落。
程远快步走过去,面色沉冷,捡起空空如也的包,一言不发地将衣物全都重新捡回包里。
连曦啪的一声将打火机扔在旁边的茶几上,扯过程远的包,重新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我他妈就是有病!”连曦一把薅起茶几上的笔,“你倒是说说这笔帐怎么算!”
程远一愣,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对不起,刚才我并不知道,这个房间有人,所以没注意……如果”
“行啊!你倒是说说怎么解决,今儿你要是说不出来,这事就没完!”连曦冷着脸,猛吸一口烟。
程远微抿嘴唇,许久才道,“或许我可以赔给你。够吗?”
“不够!”
吱吱——
手机震动的声音生硬地响起。
“hello。”
程远接通电话,看了一眼连曦,径直走到窗户边。
“ok”
“ikonw。”
“iamsosorry。”
“iwillbethereassoonaspossible。”
程远转身。
连曦挡在他面前,“这就想走?”
程远眼神有些复杂,“你让开。”
“不让。”
“我现在有事。”
“关我什么事。”
程远很明显,在忍,“我说了我现在有事。等我回来,钢笔我会赔给你。”
连曦依旧不让。
“让开。”程远的声音开始变得更重。
“你或许也可以把我掰成两截。”
程远深眸暗沉无比,“你到底想怎样?”
连曦冷笑,“你也给我毁样东西啊!”
程远安静片刻,将地上的衣物逐一捡了起来,下一秒全部摔进了壁炉之中,火苗瞬间旺盛了起来。
“可以了吗?”
连曦怔住,一时间无言以对。
心中的火气全然抵不过壁炉之中耀眼的红色。
几秒后,连曦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