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总，节日快乐！
有人在祝谭湘端午节快乐。对面走过来三个人，两个人中等个子，很瘦的。另外一个人很矮，几乎可以叫侏儒。说话人是那高的。
谭湘听了很高兴地回道：呵呵，马总呀，节日快乐！
那马总很热情地问道：谭总吃过早饭没有？
谭湘说道：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吃早餐吗？马总，你们吃过没有。
马总说道：我们吃过了，我们也顺便来走一走。有几天没到这里了。
谭湘道：是呀，我天天到这里来，没见过你呀。
然后指着我说：这是我弟弟，从深圳来的。
介绍完我后又对我说：这位马总是湖北人，他来得不久，发展得可好了，下面有很多人。
我向马总点头说道：你好！
马总道：你好，你好。见到你很高兴。欢迎你到这里来。
仿佛他是这里的主人一样，我应酬了几句。
马总拍着他身边的一个矮个的肩对谭湘说：谭总，这是我的朋友，来这里没几天，他也加入了。
那矮个子很礼貌地对谭湘说：谭总好。
然后又问候我们所有的人。
谭湘高兴而惊讶地说：真的呀，好快哟。你这朋友很精明。
我听了这话，我觉得谭湘在说我，我听了心中十分不快。
那矮个听了这话，精干地向我们点点头，然后很自豪地说：我一来就加入了，这真是个好项目，好工程。我在家里不知道有这个项目，他们把我叫了过来，我一了解，我还怪他们，为什么不把我早一点叫了过来。
接着他有些得意地问我：这位兄弟，你加入了没有。
我本来就有些不快，见他如些兴奋就有些好气，但此时只好苦笑道：我还没有，我还看看。
那矮个听了，用一种很激昂、很真诚地对我说道：那你要赶快加入，千万不要失去好时机。这真的是个好项目，我一来，听他们一讲，就觉得这是个好项目，我马上就加入了。有这里最好的就是不分等级，大家互相关心，共同努力，你看我这个子，在这里面一样可以做得很好，只要认真去努力，就可以发财，一定会成功。
我觉得他亢奋得很可爱，心道：可能你个子矮小，在外受辱多，而在这里得到了自尊，便如此亢奋。
本来我是想刺他几句的，但是我一想我也不能这样，他这样的个子在外也不容易，也可能难得有这份自信，如果说了，显得自己太不人道了，也太没休养了吧。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似乎得到我的赞许，不由更加兴奋了。
他们语调更高了，说道：过几天我就回去，把我的亲戚和朋友都叫了过来。让他们在这里好好地发展。人生难得有如此机遇，遇上了就要努力。
我看他那个兴奋的样子，觉得实在是好笑，也不想看他的表演，便用一种带一点嘲笑的口气说道：好！好！好！不错！不错！兄弟，好好干！向你学习！
那矮子似乎觉得我的态度有一点滑，可能意识到什么，少了一些亢奋，带有一点谦虚地说道：我还才开始，以后还要你们多多指教。但是我相信我一定会成功的，不会让别人瞧不起的。
那高个子插言说：别看我这朋友个子小，但做事是很有冲劲的。
谭湘道：是呀我们这里是大有人才的，这里也是一个锻炼人的地方，是一个让人成功的地方。
他们都应声附合道。
我心里一阵悲哀。
马总问谭湘道：谭总，你那里发展得怎样了，听说你那里发展得快。你应该快上线了吧。
谭湘说：那还没有，争取一、二个月后上线。
马总恭维道：谭总还真是比较厉害的，是个女强人。
谭湘听了笑道：哪里，哪里。你就厉害，来得不久就发展得很好，像有你这些兄弟作下线，你几下就上去了。
他们一些行话我不是太懂，那些互相恭维的话我也听得太多了，我也不愿听了，让他们说，自己就走开了，到广场走走。
我走到广场中心处，今天是阴天，没有很大的阳光直射，有很多人来到广场。我仔细观察这些人，看是不是如谭湘所说的，全部是做传销的。
这些人是很挺悠闲的，三、五个一群，基本上大人，很少带小孩的，但也偶尔看见带小孩的，但这些小孩基本上只有二、三岁。
这些人说话的口音我听得出来是外地的，因为深圳是一个移民城市，对各种外地口音都比较熟。
这里的人大部分还是以农民为多，他们那种质朴的本性，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我认为谭湘说的没错，这些人都是做传销的。只是与我以前遇到以前做传销的在精神面貌上是大不相同。这是这几年的经济发展，人们生活水平得到不断提高的结果，但是他们那种懒散地闲逛，在一起闲谈，谈得高兴时相互吹牛，还有一种那人人都具有的闪烁不定的眼光是一样的。
这么多人，这里做传销的集团很庞大。以前我在鹤山时，遇到的传销集团虽然是可怕，但那有这么多的人，这样地庞大。我思忖道，这里的传销集团有这么大，可能不是我想的那样地简单，这一定是有原因的。此时，我的心中有一种悲凉之意，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大的传销集团，就在州政府的眼皮底下，难道政府就不知道吗？
我转了一会儿，谭湘和刘雄来找我。
谭湘问我这些人是不是全部做这个工程的。
我笑了笑，没回答，也算是肯定。
谭湘说：你是对这一行不了解，这里还有好多国家干部，大老板，大学生都在这里做。你难道不放心吗？
我没做声，我不想和她发生语言上的争议，我知道这种争议是毫无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