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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剜肉疗伤

过了一会儿,穆充翼又问了袁白替那老婆婆办事的事情,袁白据实回答了。由于穆充翼身上有伤,袁白买了被盖和枕头,让他躺着。穆充翼也无心多说话,紧闭着双眼,也不知睡着没有。

他们晓行夜宿,不一日又来到了江都高邮县地界。马车正行在一集市上,忽听得前面有人在吆喝:“看一看,看一看,刀伤、枪伤还是剑伤,不论什么伤,只要一贴,不出三天,伤口立即消失,同没受伤一样。走过的,快来看一看啊!”

袁白听了吆喝声,不由得停了马。只听得有人再问价格,那人道:“一两银子一贴。”

问价那人道:“这么贵,谁买你这个玩意儿?”

吆喝那人道:“效果好自然要贵一些。真正的英雄豪杰就会识货,还会觉得很便宜。”

那吆喝之人摆着地摊,地摊上摆着各种狗皮膏药,周围围满了人,但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袁白道:“穆大哥,你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会好,要不我们买些给你贴贴。”

过了一会儿,穆充翼才道:“都是些江湖骗子,莫信他。”

袁白道:“若他的膏药没有效果,他怎敢喊出一两银子一贴的高价?”

穆充翼道:“江湖骗子什么花样耍不出?我的伤过几日自然好了,不要去买他的。”

袁白正犹豫不定,有两个人扶着一个人走了来。被扶那人遍体鳞伤,扶的一人道:“你这膏药,摔伤的能不能治?”

卖膏药那人道:“刀伤枪伤都能治,摔伤的自然更容易治,一天时间就能痊愈如初。”

扶人那人道:“治不好怎么说?”

卖膏药那人道:“双倍退款!”

扶人那人道:“你跑了我们到哪里找你?”

那些看的人也跟着附和道:“对啊,你跑了怎么办?”

卖膏药的道:“我怎么会跑?我要一直在这里卖呢。我这药一贴上就会有效果,不信这位大哥贴一贴试试,如果没有效果我不收钱。”

扶人那人道:“好吧。兄弟,我且让他给你贴一贴,看有没有效果。”

于是卖膏药那人给受伤那人贴了一贴他的狗皮膏药,道:“大哥,你现在感觉如何?”

过了一会儿,受伤那人道:“感觉特别舒服,似乎伤口完全好了。”

卖膏药那人道:“不要动,伤口还没有好,过了十二个时辰才算真的好。到时才能揭下膏药。”

扶人那人道:“看来这药真的有效。我买十贴,可否优惠一点?”

卖膏药那人道:“十贴十两银子,再白送你两贴吧。”

扶人那人便从怀里拿出银子给了卖膏药那人,道:“这里是十两银子。”

卖膏药那人给十一贴膏药给那人,道:“这里十一贴,连贴上那贴,一共十二贴。”

这时一中年妇女道:“如果贴了没效果,双倍赔钱,此话可否当真?”

卖膏药那人道:“自然当真!”

中年妇女道:“我儿子花柴伤了脚,且买一贴给他贴贴。”于是掏出银子给了卖膏药那人,又从他手中接过一贴膏药。

接着又有几人买那人的膏药。袁白跳下车道:“卖药的,且给一贴药让我这位朋友试试看如何。”

卖膏药那人便给了袁白一贴药。袁白便将膏药贴在了穆充翼腿上的一处伤处,问道:“穆大哥,感觉如何?”

穆充翼道:“感觉的确很舒服!”

袁白道:“看来这人没有骗人,这药果真有效果。”又转身对卖膏药那人道:“师傅,我也买十贴。”说着便取了十两银子递给那人。

卖膏药那人道:“买十贴送两贴。”收了袁白的银子,给了他十一贴膏药。

袁白拿着膏药上了马车,给穆充翼身上几处大的伤口都贴上了膏药,最后只剩下三贴膏药了。袁白于是又驾着马车向前行驶。

在路上,袁白道:“再过三天,你的伤就好完全了,我们是否还一直呆在江都等王世充回来呢?”

穆充翼道:“那我如何等得?谁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是他被刘元进那伙人杀了,没死在我们手上,我们岂不郁闷?”

袁白道:“依你看……”

穆充翼道:“等你把江都的事办了,我们就去找王世充那贼人。”

袁白道:“那我们就直接去江都县。”

行了一日,两人乘着马车来到一个镇上。穆充翼突然叫道:“我各处伤口疼痛难当。”

袁白道:“怎么回事?”

穆充翼道:“我感觉各处伤口在流血。”

袁白道:“我来看看。”于是去查看穆充翼各处伤口。

袁白只见穆充翼各处伤口都渗出一些液体,却不是红色的血,而是灰白色的脓。袁白道:“你的伤口灌脓了,得找个医生看看。前面有个客栈,我们且到客栈住下。”

袁白把车驾到那客栈面前,将穆充翼从车上扶了下来,然后扶进店里,叫道:“店家,两间客房。”

店里一伙计道:“好呢!二位,跟我来。”

伙计将二人带到一间房里道:“二位就住这间和隔壁那间吧。”说完就要出去。

袁白拿出一两碎银子,递给那伙计道:“麻烦这位兄弟到哪里去请一个治伤的医生来。这银子是跑路费。”

那伙计接过银子,高兴地道:“客官,你们等着,我很快回来。”说罢,一阵风般跑了。

袁白扶穆充翼到床上躺着,袁白道:“这膏药贴了,怎么会使伤口化脓呢?”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那伙计请的治伤医生背着药箱终于到来。袁白对医生道:“我这朋友受伤后买了一江湖之人的膏药贴了。他说三天后伤口就会完全痊愈,哪知不到一天伤口竟然化脓了。医生,你且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便站在一旁让医生给穆充翼看伤。

医生揭下穆充翼腿上一贴膏药,拿到鼻子上闻了闻,又看了看穆充翼的腿,只见上面的脓流到满腿都是。然后,医生道:“你们怎么给他贴这种东西?这上面的那些药对人的肉有腐蚀作用,开始药物刺激皮肤倒让人感觉舒服,但久而久之,皮肤上的肉就会烂掉。”

穆充翼道:“这该死的江湖骗子!”

袁白道:“这如何是好?你可有解救的法子?”

医生道:“法子是有,只是这位兄弟要能忍受得住疼痛。我得用刀子先剜掉里面的烂肉,然后才搽上我独门的治伤药膏,再休息十天半月,等剜去的肉长出,伤自然就好了。”

袁白道:“穆大哥,你可忍受得住?”

穆充翼道:“死我都不怕,从身上割点烂肉下来有什么?”

医生道:“割肉可不是一般的痛,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

穆充翼道:“来割肉吧,我准备好了。”

医生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匕首,让客栈伙计点了油灯,将匕首在火上烤了一阵,对穆充翼道:“我先剜你这腿上这处伤的烂肉,你忍着啊。”说罢,便用匕首向穆充翼腿上烂肉割去。

割肉自然很痛,但穆充翼却没叫出声来,只听得牙齿打战的声音。医生剜掉穆充翼腿上伤口处的烂肉后,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膏道:“搽这药也是很疼的啊!你得忍着。”

穆充翼点了点头,医生便给他搽药。虽然牙齿没打战,但从他表情也可以看出搽药也很疼痛。搽完药后,医生又揭了穆充翼另一处伤口处的膏药,然后又在火上烤那匕首,接着剜肉、搽药,再揭下一处伤口的膏药……忙了老半天,终于把穆充翼身上各处伤口上的烂肉剜掉并搽上了药。看那穆充翼时,虽至始至终没听到他叫一声,但脸上的汗水一颗一颗地不停地往下掉。袁白道:“穆大哥真有当年关公的气概。”

穆充翼老半天才道:“关公怎样了?”

袁白道:“当年关公中了毒箭之毒,军医为他刮骨疗伤,他却不以为意,还和人悠闲地下着围棋。”

穆充翼道:“他真是好男儿,我比不上他。”

袁白问医生道:“诊费多少?”

医生道:“这兄弟我也挺佩服他。剜肉搽药我不要你们的钱了,但我这药膏难配,你至少得给我四两银子。”

袁白道:“剜肉搽药,怎么能不给钱呢?我们谁能做得这事?我一共给你十两银子吧!”说罢从怀中摸出十两银子递给医生。

医生接过银子谢过走了。

袁白道:“我们且在这里住一夜,明天再赶路。”有对客栈伙计道:“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多煮些来。我这位大哥才治好伤,需要补身体。”

客栈伙计高兴地答应着去了。

第二天,袁白和穆充翼又驾车向江都县驶去。他们到达江都县,然后打听大桥镇的方位,又向大桥镇的方位进发。到了大桥镇,向屏江村去的路是小路,不便于马车行走,他们只得把马车停在大桥镇上,袁白一人去屏江村,穆充翼坐在马车里等他。

走了几里山路,袁白终于来到了屏江村,可是袁白在村里四处打听,基本没有人认识俞大头或俞松、俞娇的人。有一个地方挨着都是姓俞的,但就是没有一个叫俞大头或俞松的。最后一个老头告诉袁白:“我记得很多年前,至于多少年我就不记得了,的确有一个叫俞大头的,只是很多年不住在这儿了。”

袁白心道:“原来他们搬走了,我到哪里去找他们?这可如何是好?”只得回大桥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