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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再战陈芳

回去的时候,她发现梁玉兰没有死,而另一个重要的人死了,这个人就是钟云。她本来应该高兴,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更加悲痛。她也顾不上去看望她妈梁玉兰了,而直接去了钟万山府上。只见一副漆得鲜红的棺材放到堂屋左边。屋里挤满了人,大多都戴了孝。钟离七霸也不例外。严青青披麻戴孝,带着自己的女儿正在那里哭。钟云已死了两三天了,严青青哭着就没停过。钟明月心中一酸,不由得也潸然泪下。她上前问严青青钟云是如何死的。严青青说不知是谁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在钟云的酒里,喝完就吐血身亡了。钟明月道:“这一定是狄青龙指使人干的,他儿子死了,所以想将大伯的儿子也害死。想二哥命如此硬,有人害了他许多次都没有被害死,现在终于被害死了。这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报。”

她于是走了出来,忽见沈良也戴着孝正和小媚在一处。钟明月心想现在大伯和二哥都死了,他们想怎样就怎样,现在谁还能管他们?她也不想多管闲事了。于是她和左心同离开。她对左心同道:“其实二哥去世了,我也该为他披麻戴孝的……”

左心同道:“这里很可能有王世充的眼线,戴孝是小事,为他报仇才是大事。如果你被王世充的伤了或是抓了,到时如何报仇?”

钟明月道:“你说得对,我一定要好好活着,为那些死去的爱我的人报仇。既然我妈妈还好,那就不去看她了。不过我得随时知道她的情况。”于是,她找了一名可靠聪明的丫头喜鹊,将她带到白狮帮,然后再让她回来,如果明月山庄里发生了什么大事,特别是有关梁玉兰的事,就立刻到白狮帮来找钟明月。

钟明月到白狮帮将这件事告诉了袁白,道:“现在二哥不在了,明月山庄要想恢复,几乎是不可能了。不知道现在这张空壳还能维持多久。最苦的就是二嫂,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好在她跟二哥学了许多打理生意的事,明月山庄还不至于完全崩溃。”

袁白安慰道:“你不必太过伤心。钱财本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有那么多银两也可以生活得很幸福。”

钟明月道:“现在我只想报仇。”

于是她继续加紧训练手下帮众。过了几日,喜鹊急急找来,钟明月以为梁玉兰出了什么事,忙问缘由。喜鹊道:“二夫人倒没什么,表少爷死了。”

钟明月道:“你说沈良?他是怎么死的?”

喜鹊道:“是小媚夫人下毒害死的。听他们说,二少爷死后,家里男人主要就是表少爷了,于是小媚夫人就大胆勾引表少爷。可是表少爷就越发骄傲了,看不上小媚夫人,不大搭理她。而表少爷却天天去骚扰二少奶奶。若不是有钟离的那七位哥哥守着,只怕二少奶奶的名节已没了。后来小媚夫人妒火中烧,使了一个计,说只要表少爷陪她喝一回酒,就再不去烦他。表少爷于是同意了,结果小媚在酒里下了毒,将他毒死了。”

钟明月道:“那酒小媚也喝了的,现在小媚不是也死了。”

喜鹊道:“那倒没有。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她却没有死。只是她疯了,口中只叫道:‘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去招惹那些狐狸精……’”

钟明月道:“她也是被情欲蒙蔽了眼睛,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十分可怜。”

喜鹊道:“二少奶奶在派人照顾她。”

钟明月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以后有事再来通知我。”

袁白道:“等一下。”

喜鹊于是停了下来,道:“公子有什么事吗?”

袁白道:“你回去告诉二少奶奶,让他把洛阳的生意全停了,将店里面的人全遣散了,店面和店里的东西让他们自己分了,对外就说钟二哥死后,不能再经营下去了。”

喜鹊道:“小姐,我要不要按袁公子说的那么做啊?”

钟明月道:“就按袁公子说的那么做吧。”

喜鹊道:“是!”于是回明月山庄去了。

袁白道:“现在为了人的安全,必须得忍痛割爱。只是不知明月山庄里的银子够不够用。”

钟明月道:“这个你放心,二哥是个精明的人,他早就想到可能会有今天,所以在密室藏了大量值钱的东西。”

明月山庄平静了一段时间。为了节省开支,严青青辞退了一些武师和庄丁,给了些金银,让他们自谋出路。

转眼到了武德三年七月。这月初一,李世民终于带兵进攻洛阳。袁白等人得知消息后,十分振奋,动员在洛阳的大部分帮众,准备助战。由于王世充的疯狂行为丧失民心,李唐大军到来时,洛阳外围的许多守将纷纷不战而降。这年九月,王世充眼看局势不利,隔着洛水与李世民谈判,他要求李世民归还侵占他的土地,李世民自然不会同意,于是两军开战。袁白听说他们开战,于是率领手下帮众攻打一些防守薄弱的城池。袁白和钟明月正率兵正攻打城池时,忽然有传秦王的使者来找袁白。袁白于是隆重地接待了他。袁白问所来何故。使者道:“秦王手下攻打王世充的城池大多取得了胜利,可是王君廓将军虽然开始也节节胜利,打下了頧辕县,又一路势如破竹打到管城城外,这时王世充手下派来了一名大将,手使大戟,厉害无比,王将军左右副将都被杀,他亲自上阵也受了伤,于是向秦王求助,秦王于是派了程知节将军、尉迟敬德将军和秦叔宝将军前去助战。可尉迟敬德将军和秦叔宝将军联手也打不过他,都受了伤,于是秦王命我来寻找袁将军。秦王说,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将军你能打败他了。”

袁白道:“其实我也没有把握能杀掉他。”

使者道:“你也知道这人吗?”

左心同道:“不论如何你都得走一趟。就算你杀不了他,能将他打疲累也是好的。如果让其他人冲锋,可能只会白白陪上性命。”

袁白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袁白于是收拾了一番,跟那使者去了。他们很快就来到管城城外军营中。李世民带着一众手下到了那里。见袁白到来,十分高兴,忙与他叙旧。这时,袁白见他身边有一人十分眼熟,于是道:“这位是……”

那人道:“袁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日我还和你在明月山庄相谈甚欢呢。”

袁白终于想起来了,那人正是与他很谈得来的独孤修德。他立刻去拉住他的手道:“原来是独孤大哥。你也来了?”

独孤修德道:“本来秦王没让我来的,但我想杀掉王世充为我爹报仇,所以就主动请缨来了。”

袁白道:“你爹也是王世充害死的。”

独孤修德道:“是啊。家父曾是王世充手下部将,因看不惯王世充的为人,想投靠李唐,结果事泄,被王世充杀了。”

袁白道:“真想不到啊,我们兄弟俩还会同在秦王账下并肩作战。”

独孤修德道:“你是秦王结义兄弟,我怎能跟你称兄道弟?”

李世民道:“兄弟不分贵贱,有什么不可以的?”

于是三人继续聊着过去的旧事。袁白对若男的死表示十分遗憾。李世民道:“要是二姐不死,或许你可以做我姐夫,那样我们就更亲了。”

交谈一阵之后,他们终于说到正题了,李世民道:“现在杀这陈芳主要靠你了。杀了他,我必有重赏。”

袁白道:“我们既是兄弟,还谈什么赏不赏的。我一定会尽力。”

说完这件事,他们继续聊其他的,一直聊到深夜,都十分开心。李世民道:“现在夜深了,你睡吧,如果明天没精神,只怕在斩杀陈芳时会吃亏。”

于是,袁白睡了。第二天,两军对阵。陈芳骑着一匹马前来挑战。李世民送袁白到阵前,手里拿着弓箭。袁白于是驱马上前与陈芳相战。由于马上作战,用剑不大方便,于是,袁白手里拿着一柄长枪。陈芳见来者是袁白,道:“原来是你这小子,我早就想和你分出个胜负了,今天我们正好痛痛快快打一架。”于是拍马挺戟,直取袁白。

袁白也纵马上前,挥枪迎敌。两人在刀光剑影中大战一百来回合,不分胜负,众人都看得呆了。由于在马上,袁白轻灵的优势得不到发挥,于是想将陈芳摔下马来,跟他在地上较量。两人正战着,袁白突然从马上纵身飞了起来,然后真向陈芳扑去,正是“苍鹰搏兔”,陈芳措手不及,被袁白抓住了衣领,摔下马去,两人又在地上大战。袁白满以为,在地上,凭轻灵的身手一定可以战胜陈芳。哪知陈芳对自己的破绽已想法弥补了,袁白每闪在他后面,他便只守不攻,袁白也虽不会败,却也奈何不了他。袁白见他有了准备,只得使力相战,又大战几十回合,双方都找到一处破绽,陈芳被袁白一脚踢得飞了出去,而袁白也被陈芳一拳打倒在地。陈芳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不防这时李世民已用弓箭对准了他,他刚一起来,就被李世民一箭射中心脏,倒在了地上。本来像陈芳那种高手,一般是很难射中他的,只是他与袁白大战那么久,体力已耗得差不多了,反应就迟顿了许多,所以中了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