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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手术失败

那瘦小汉子看了看袁白的手和脚,道:“听说这位袁兄弟筯脉已断了很久,接起来只怕会很麻烦。不过,我叶贤一定给他接好。你们放心,我说话算话,如果治不好,我这一辈子也就不再行医了。”

钟明月见他说得如此真切,心想他一定有些本领,道:“叶医生这样有信心和决心,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只要袁公子能自由行走,能使剑,我们必有重金酬谢。”

叶贤道:“你们把他抬到屋里去,我做手术期间,不便有人在身边,那样会分我的心。这手术要是有一点错了,后果就不堪设想。”

钟小东便推着袁白进屋,遇上门槛便连人带椅子端起来,再送进去。他由于长期将袁白端进端出,手中力气也大了,端的好像无物一样,轻而易举。背药箱那庄丁也将药箱背到了房间,放在了一张茶几上。然后众人便走了出来。

大家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从上午来,现在已经到黄昏了。中午大伙儿也没吃饭。众人都担心不已。钟明月问朗玛大师道:“你可真见他与人接过筯脉?”

郎玛大师道:“当然是真的。当时,我运气好,刚好到那家去化缘,发现他家少爷被人报复挑断了脚筯,正等着医生来治。后来,叶施主便来给他他接。之前我就听说那地方有个非常擅长手术的医生,是以便到那地方去找,不想却碰上他,还恰好看到他为一人救治。他为那少爷做手术,不到一个时辰就好了,那少爷可以不要人扶就下地行走了。他说三五天后,就能行走如飞了。这叶医生又是个好人,听说有人需要他救治,知道和尚不会胡说,丝毫没有推托,但跟着我赶来。”

钟明月道:“看来你出去化缘乃是为了找医生跟袁公子找接筯脉的医生。”

郎玛大师道:“他点化和尚弃恶从善,回归佛家正道,和尚怎能不尽力报达于他?不过,我看见的那位少爷的情况要比袁兄弟好些,并且刚被挑断不久,十分容易恢复。所以,给袁兄弟接筯脉的时间要花得久些。”

他的话音未落,关着的门开了,叶贤走了出去。朗玛大师和钟明月等人忙迎了上去。朗玛大师喜道:“成功了?袁兄弟可以自由行走了?”

叶贤也不答话,分开众人,跑了出去。钟小东奇道:“他怎么了?他要到哪里去?”

钟明月道:“我们且去看看袁公子。”

众人走了进来,只见他接筯脉的各种器具散落到处。其中有:刀子、纱布和各种麻醉药等。钟明月道:“袁公子,情况怎么样?他为什么跑了出去?是不是还没有接好?”

袁白道:“他接了几次都未接上。或许他真有本事,只是因为我这手脚筋脉断了许久,他便无力可施了。看来这是老天让我残废一辈子啊。”

朗玛大师道:“和尚走南闯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接筋脉之人,没想到他也回天无力。”

钟明月道:“那叶医生是个自负的人,可能很少有手术失败的情况,他一气之下,就连自己的药箱也不要了。”说着将药箱里的那些在外面的器具收好,放回了药箱。她又叹道:“要是早些时候能打听到此人,只怕袁公子断掉的筋脉已接好了。以后时间待得越久,接起来便会越困难。只怕再过些时候,恐怕就会永远无力回天了。本以为天下没有人能够接人手脚筋脉,没想到却有。本来以为可以欢喜了,结果却又让人失望。上天何苦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呢?”

朗玛大师道:“钟姑娘不要伤心,我们佛家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袁兄弟一心为善,他将来终会好的。和尚这就告辞了。”

钟明月道:“朗玛大师,你还要去为袁公子寻找能接筋脉的吗?但是,可能你就算找到一个更厉害的人,只怕也来不及了。”

朗玛大师道:“阿弥陀佛!贫僧云游四海,主要是修行,其次才是为袁兄弟寻找有缘人。”

钟明月道:“那大师保重,祝愿大师早日证道成佛。”

朗玛大师便又云游四海去了。日子一天天流逝。袁白每天重复着单调的事情。不过虽然单调却不乏味,因为李勇进和马兰都是难得的好孩子,而钟明月更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她懂得如何给人解闷,如何在一个人忧愁时给他带来一丝快乐。她的喜怒哀乐又愿意给袁白分享,这使得袁白有一种被信任的感觉。袁白从钟明月口中得知明月山庄在洛阳的生意越来越难做。本来钟云回来已经扭转了山庄大亏特亏的局面,但这些日子来投奔明月山庄的人越来越多,都直说明月山庄的好话,希望能借些盘缠。虽然是借,显然是不会还的。而钟万里对待来客从来是来者不拒,并且出手也很大方,尤其是对那些有声望的人以及那些可能有很大前途之人。每天来的人有数十人甚至超过百人,而其中有声望有身份的人在大多数。钟万里不能在那些人面前表现得太吝啬,明月山庄从来就信奉“有舍才有得”的信条。他们相信投出去的银两迟早会赚回来。所以,山庄储存的银两本就越来越不够,不得不向店铺里去提银子。而由于钟涛的错误的做法,使得明月商铺亏损巨大,钟云回来壮士断腕,又得暂时赔些银两,钟云为了重新赢得顾客信任,许多产品降价销售,又得赔些银子,这样就使得周转资金严重不足。钟云咬了咬牙,决定关闭一部分店铺,缩小经营,使得明月商铺的规模一下子缩小了百分之二三十。而洛阳的其他商人平时本就嫉妒明月商铺,这时落井下石,一面大力宣传明月商铺做生意如何心黑手辣,另一方面扮作顾客大力购买明月商铺的减价商品,使得明月商铺的情况雪上加霜。可是如果不减价,一定难以挽回顾客的信誉,这使得钟云头疼不已。这两件事:一件事是来人太多,花费巨大,另一件事商铺赚不了钱,如果不能得到解决,只怕明月山庄很快就会成为一个空壳。可是一不好拒绝来投奔的人,二想不出对付竞争对手的法子,所以现在明月山庄可谓危机重重。袁白听钟明月说了这些,道:“这种现象以前没有出现过吧?”

钟明月道:“是啊,这是第一次让人如此头痛。”

袁白道:“我看这里面一定有人从中作梗。而这个人最可能的就是那崔真。”

钟明月道:“你是说崔真故意让一些人来投奔我们山庄,又挑唆我们商铺的竞争对手打击我们?”

袁白道:“的确如此。你想想看,你们山庄除了崔真之外,可还得罪什么重要人物没有?”

钟明月道:“我们明月山庄一向信奉和气生财,应该没有得罪什么重要人物。”

袁白道:“那就是了。所以你们一定要想办法对付他。”

钟明月道:“想办法对付他?”

袁白道:“不错。其实这种结果在预料之中。不过我也不后悔劝你父亲惹恼他。我觉得委曲求全始终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法子。他既然要和你们干,你们便奉陪吧。”

钟明月道:“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好的法子呢?”

袁白道:“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对付那些投奔要银子的人。你们可以在山庄各处贴上标签:商铺亏本,无银两奉送来客,还请见谅。同时你们也让商铺做出亏本的样子。可以提高商品价格,那样光顾商铺的人就会少,外人一看就会觉得生意清淡。同时也让那些竞争对手不能混水摸鱼。”

钟明月道:“可是那样生意就真清淡了。”

袁白道:“物美价廉赚的是穷人的钱。你们可以想法赚那些富人的钱。只要你们保证货品的质量,我想那些钱花不完的富人一定会慷慨解囊的。现在到处都在打仗,许多军队需要军粮等,他们是舍得银子的,你们可以想法做他们的生意。”

钟明月道:“你说的法子虽好,只是我们明月山庄以后就少朋友了。不知道这会不会不利于山庄的长期发展?”

袁白道:“等到你们挫败崔真的计划,那时你们又可以恢复以往的情形。”

钟明月道:“你说的有道理,怎么我没想到这些?”

袁白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商战和真正的战争有许多共通的地方,遵循一些兵法中的原理。要使敌人不知我方虚实,示弱以让敌人骄傲。”

钟明月道:“好!我回去便将你的想法告诉大伯、二哥他们。”

明月山庄用袁白计谋,果真使得山庄情况好转。但明月山庄和明月商铺一下子变得十分低调,让人感觉它们的繁华已不在。

这日,叶贤带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来到了明月山庄,要求给袁白接续筋脉。钟明月心想这么大年纪的一个老头能有多少本事?就算他比叶贤的本领强些,但时间又过了这么多天,情况更严重了,只怕他有华佗的本事,也是难有作为。但她也没有怠慢他们,她不是那种人,更何况她心里还存在那么一丝希望,尽管这丝希望很微弱。叶贤道:“这位是我师傅,我的本领全由他所传,相信他一定能将那位公子的筋脉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