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明月儿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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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相交两年

又听得梁母道:“有什么事不能吃了饭再说吗?”

“哼!气死我了!快出来!梁芳芳!”梁芳芳。

“钟姑娘,你且练着,我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袁白道。

钟明月停止了练剑,道:“我同你一起去。”

钟云道:“我也去!”对庄丁等人道:“你们且自己练着,我和钟公子离开一下。”

三人急向梁父奔去。梁父头戴的草帽已经扔了,那身衣服还没换下来。

“舅舅,发生了什么事?”三人走到梁父身边,钟明月问道。

“哼!”梁父怒不可遏。

“怎么了?爹!你怎么穿这身衣服啊?”梁芳芳这时也走了来。

“那小子是谁?你和他交往多久了?”梁父道。

“谁啊?”梁芳芳假做不知。

“别给我装糊涂。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是不是那小子叫你回来骗你表哥的银子?”梁父道。

“你穿这身衣服原来是为了跟踪我?”梁芳芳道。

“我不跟踪你,怎知道你做的好事?”梁父道。

梁父又对钟云道:“云儿,是不是她回来又向你要两千两银子?”

钟云道:“这……”

梁父怒道:“快说!他叫什么名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梁芳芳低着头,一言不发。

梁母道:“你是不是偷偷和男子相会去了?”

梁芳芳仍不答。

“你是不是不说话……”梁父一边说话一边寻找,终于找到了一条鞭子,手一挥,鞭子“啪”地响一声。

钟明月忙伸手拉住鞭子的另一头,道:“你让表姐说就是了,她都这样大了,怎能打她?”

梁父怒道:“不打她,她做出这等事来,让我以后在外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梁母道:“你既然知道抬不起头,你还这样大声嚷嚷?还在云儿和明月面前把这事抖出来?”

梁父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要的那些钱都给了他?”梁母轻言细语地问梁芳芳。

“哼!家门不幸啊……”梁父道。

梁芳芳轻轻地点了点头。

梁母道:“你怎么这么傻呢?怎么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呢?”

梁芳芳轻声道:“银川没骗我,他要银子只是为了娶我……”

梁母道:“他叫银川?”

梁父道:“那流氓勾搭你,你就跟了去,还给银子给他?你做出这等事,让我梁家的脸往哪里搁?”

梁芳芳突然大声道:“我们两情相悦,真心相爱,有什么不对了?”

梁父气道:“气死我了……”

钟明月道:“他哪里是爱你?他是骗你的钱,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梁母道:“她若是爱你,怎好要你的银子呢?”

梁父骂道:“爱爱爱……爱个屁……黄花闺女,偷偷和男人约会,一点儿也不顾羞耻。”

梁母道:“你就是老古板,孔夫子那一套,男人做什么都可以,女人做什么都不行。”

梁父道:“这女人生来就该守妇道,要学会三从四德,不能给男人丢脸。要不这样,这世界岂不乱套了?偷偷和陌生男人约会这是丢多大的脸啊!”

梁母道:“懒得给你扯。”

钟明月道:“舅舅,话可不能这样说。孔夫子那一套也不一定是对的。男人、女人都是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分别呢?只是表姐若遇到是一个好人……”

梁父道:“好人?好人怎会勾搭别人家姑娘?好人怎么会千方百计地叫她回来骗我钱?”

梁芳芳道:“他叫我要钱还不是由于你势利?”

梁父道:“我势利?”

梁芳芳道:“若他没有钱,你会同意我嫁给他吗?他把我给他的银子存起来是为了将来来提亲娶我。”

钟云道:“表妹既然那么喜欢那人,你们何不成全他们?这样表妹也就不会想方设法向你们要银子了。”

梁父道:“成全他们?那流氓人品那么坏,怎能让她嫁给他?”

梁芳芳道:“你既然认为我丢你的脸,还管我干什么?他是流氓,他人品坏,但我愿意嫁给他。”

梁父气得哼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

钟云道:“他怎么人品坏了?”

梁父道:“我跟着他们听他们说的全是怎样来骗你的钱?还嫌几十几十两的骗太慢,要一下子骗两千两才过瘾。”

钟云道:“他要钱也只是希望能有钱向你下聘礼提亲,是迫不得已,情有可原。”

梁父道:“他一拿到银子什么事不干就跑到英雄居赌去了。”

梁芳芳道:“他赌钱也只是为了赢些钱,早日凑够数目。”

钟明月道:“表姐,我总感觉他在骗你,你可要小心些。”

梁母道:“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认识他多久了?他家住那里?姓什么?多大年纪?你把前因后果讲清楚,若那银川的确是个好人,我就同意了你们的事,也不要他下聘礼,还补贴些银子给你们。你看好不好?”

梁父道:“你同意,我可不同意。”

梁母道:“别管他,你说。”

梁芳芳道:“银川姓罗,比我小一岁,今年十七。家住在金河湾那路段。两年前,你们有段时间忙着进货谈生意。我在家无聊,就求张伯伯带我到我们家开的店铺里去。我在我们陶瓷店里瞎逛,我正觉得无聊,这时,外面进来一个生得十分俊俏的少年……”

梁父道:“一个小白脸,还俊俏?”

梁母道:“别打岔。孩子,接着说。”

梁芳芳又道:“那少年手里拿着一个风筝。他对我说:‘你是这里的老板吗?’我说:‘老板是我爸爸妈妈。你如果要买陶瓷的话,那几位叔叔可以卖给你。’他说:‘我不买陶瓷,只是逛逛’。他把风筝递给我说:‘你长得真漂亮,这个风筝是我做的,送给你吧!’我说:‘这怎么好意思?’他坚持要送我,我只好收下。他问愿意和他一同出去放风筝。我觉得无聊,见他长得俊俏,对人又温柔热情,就答应了。”

梁父道:“好意思说,见别人长得俊俏,就把自己卖给他了?”

钟明月道:“舅舅让表姐说完。”

梁芳芳道:“他不仅长得俊,人也很好。”

钟明月道:“是!然后呢?”

梁芳芳道:“然后,我们一起开开心心放起了风筝。很快就到了午饭时分,银川请我吃面。”

梁母道:“你和人走了,也不跟店里伙计说一声。害得他们到处找人。我们进货回来他们吓得半死。”

梁父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终于忍住没说。

梁芳芳道:“我们吃了面,我让他再陪我放风筝。他说还有比放风筝更好玩的,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去。我说愿意,他就带我到外面那些公园玩。我们在里面骑马、划船、爬山,玩得可开心了。所有的费用都是他出。我们玩到天快黑了,就回去了。他问我明天还想不想跟他一起玩。我说想。我们约定我还是在陶瓷店等他,他来找我。当天晚上我回到家,你们问我到哪去了,为什么回来得那么晚。我说我在外面闲逛,迷了路,所以回来得晚。”

梁母道:“原来那个时候你就跟他在一起了,你拿回来那个风筝原来是他送给你的,原来不是你捡的。接着说。“

梁芳芳道:“第二天你们又去进货,我就跑到陶瓷店等他。那天等得我很心焦,我以为他不会来了,没想到要到中午的时候他就来了。我问他为什么来这么晚。他说有事担搁了。这次我告诉张叔叔我出去玩一下,可能要天黑才回来,然后就又跟着他出去。他问了我姓名年龄家住哪儿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的。我照实答了,又问了他的。他告诉我他叫罗银川,比我小一岁,有一个弟弟。他那天带了我到了一些风景优美的景点玩。他又买烧烤、冰糖葫芦等许多好吃的给我吃。到了天快黑的时候,他把我送到家附近回去了。我们又约定第三天一起玩,我在陶瓷店等他。我叫他不要再让我等那么久。果然第三天,我还没到陶瓷店,他就来接我了。那几天你们都在外面没回来,所以那几天我天天和他一起逛街玩耍。他那几天有时来得比较早,有时来得比较晚,总让我一颗心悬着。但那几天和他在一起,我都玩得很开心。我告诉他等几天我爸爸妈妈回来就不敢同他一起玩了。他叫我随便撒个谎错故就出来了。我就按他说的做了,骗了你们,你们就让我出了。”

梁母道:”那么他后来为什么叫你回来向我们要钱呢?“

梁芳芳道:”有一天,他告诉我他不能陪我玩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家穷,没有钱花了。我说我有钱。我就把你们平时给我的存起来的银子给他了。“

钟明月道:”表姐啊,原来他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梁芳芳道:”银川是不会骗我的。他家真的很穷。我去看过他的房子,比我们家的差得多了。“

钟明月道:”那后来呢?“

梁芳芳道:”后来有一天,他说他喜欢我,想娶我,可是他家穷,说我会看不起他,会嫌弃他。我说不会。我说你再穷我也愿意嫁给你。他说就算我愿意,你爸爸妈妈也不会愿意。他说来提亲需要聘礼,他没有聘礼银子。我也没有办法。他突然问我可不可以想法子在你们那里要点,反正将来也是会还给你们的。我觉得是个好主意……“

梁父道:”所以你就回来想方设法地要钱。“

梁芳芳道:”要是你不嫌弃他穷,我又何必向你们要钱?“

钟云道:”要不把那个罗银川叫来看看,如果人好的话,何不如就招他为婿?“

梁父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他骗了我的钱,我还把女儿嫁给他?再说,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脸上有何光彩?“

梁母道:”反正他们也在一起了,把女儿嫁给她也免得别人说闲话。他既然穷,可以让他入赘。这样我们又可以天天看到女儿,岂不两全其美?“

梁父道:”梁芳芳,你给我听着,从此以后,不许再去见他。“

梁芳芳道:”不可能。我偏要见他,我现在就要见他去了。“

说着就往外走。梁父使劲扯着鞭子,要打梁芳芳。钟明月死死地拉着鞭子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