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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官军杀来

崔七突然拔腿就跑。有几个帮众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将他捉住了,脱掉他的上衣,肩上果然有两个鲜红的牙齿印。一帮众叫道:“老头,你还有什么话为他辩白?”

老头羞愧得满脸通红。有的人总觉得自己说的就是颠簸不破的真理,自我感觉还特别良好,明显自己的意见有漏洞,也不愿意承认。

季常春道:“崔七,强奸和杀人都是死罪,你还想陷害帮主,更是罪加一等,现在还有何话说?”

崔七忙挣扎着跪了下来,道:“都是小人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来,还请堂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袁白已将衣服穿好,道:“你杀人的时候,可想过给她一次机会?你以身试法,就应该知道有应该知道有今天的结果。”

季常春道:“拖下去斩了!”

“帮主、堂主,饶了我这次吧!求求你们了……”崔七临死之前还在讨饶。

一个人犯法前,总有侥幸心理,总觉得自己不会被抓住,哪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你害怕死,就不要去犯法。

这几天中,曾有帮众到袁白身面前打崔七的小报告,说他如何不服帮主,四处抱怨,并要袁白以对帮主不敬之罪处罚他,袁白道:“只要不违反帮规,骂我两句又何妨?”没想到他在怨气的驱使下竟用人头做赌注赌了一把,最终血本无归。

经过这次杀人,当地百姓渐渐对白狮帮有信心了。其中有些帮众也乐于帮助百姓。想得到别人的喜欢而付出本就是人本性的一种。由于管得严格,基本上没人违背那三条了。

又过了几天,快到韩九爷拿银子来赎他家人的最后期限了。可始终不见韩九爷的身影。季常春不免有些着急,道:“那韩九只顾他自己的命,根本不会管他妻子儿女的死活。我想他现在一定带着金银财宝远走高飞了。”

路长青道:“就算他有这个打算,最后必定取消,就算他已经上路,明天下午之前,他也会赶回来。”

季常春道:“要是他明天下午没来呢?”

路长青道:“那我们就撕票。”

季常春叹气道:“早知这样,就不放韩九回去了,放他儿子回去送财宝来还要好些,如果他儿子不来,我们还可以对他用刑,逼他说出埋藏金银的地点。”

路长青道:“他儿子年轻,带着财宝逃跑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季常春道:“为什么?”

路长青道:“韩九已经再生不出儿子,年纪大了,往往更想要亲人陪伴。没人陪伴,再多的金银也不会开心。他儿子年轻,不怕孤独寂寞,只要有钱,还可以娶妻生子,重组家庭,所以放弃以前的亲人可能性更大。”

第二天中午,季常春正烦躁时,韩九爷的身影出现了。他是一个人来的,没带金银财宝。季常春正想呵问他为什么没带金银来,路长青阻止了他,因为他知道韩九爷有话说。果然韩九爷道:“帮主、军师、堂主,我韩九愿意把我的财产除留一部分够我儿子、孙子吃一辈子外其他的全捐献给贵帮。不过贵帮得答应保证我一家人平平安安,不受外人欺负。”一个人如果想通了,就会知道,比起金钱,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健健康康要重要得多。

袁白道:“我答应你。季堂主,只有你们堂还在这里一天,就不要让其他人欺辱韩九爷半分。并要大力宣传他将财产捐出来的莫大功德。”

季常春道:“是!”

路长青道:“你说的财产包括你的土地吧?”

韩九爷道:“只留一部分够我们一家人吃。”

路长青道:“你的宅子归你,留丫鬟、仆人十名,其他发生活费和路费让他们回家,可有异议?”

韩九爷道:“就按军师所说。现在你们派人到我家拿银子去吧!”

季常春立刻眉开眼笑,亲自带领百来人到韩九爷家去。拿到银子立刻放人。

季常春带人中午去,回来的时候天已黑了,背的、挑的,几乎每个人都没闲着。价值究竟多少就不得而知。袁白道:“明天就派人把他的家人恭恭敬敬送回去。”

季常春道:“这些银子怎么办?分了吧!”

袁白道:“分吧!你说怎么分?”

季常春道:“一般帮众二十两白银,大小头目按级别增加十两二十两。剩下的除一部分留作公用,其余的——”

袁白道:“你们堂主、副堂主和军师一人分一百两白银够不够?”

路长青道:“够了!你呢?”

袁白道:“我说过这一年之内不分帮里的银子。”

路长青道:“我要五十两够了。”

易旦道:“我们不是狮象堂的,自然就不分银子。”

袁白道:“见者有份。以后季堂主他们到了你们狼豹堂,你也记得跟他们分一份。”又道:“每个人分了过后,剩下的银子一半拿去周济穷人,另一半作帮里公费用。季堂主有没有意见?”

季常春道:“一切听帮主吩咐。”

袁白道:“既然如此,那明天就开始分吧。”

第二天,季常春便按昨天说的给每人分发银两。又拿一部分周济穷人。又过了两日,袁白道:“我们现在应该离开这里了,到下一个堂去。”又叫季常春和武副堂主同行,到时一起商量在各堂派监军的事。

季常春道:“以前堂里帮众很少这样对百姓的,现在才刚开始这样做,我担心我们走了,许多人会懈怠,再等几日吧。”

袁白于是又留了下来,决定再住几日。一日,几个村民嚷着要找帮主。袁白便叫他们进来,问他们有什么事。一个村民指着旁边一个村民道:“谢老三在坡上打柴的时候,看到有个朝廷人士打扮的人带着一、两百人来了,他怕他们对贵帮不利,就从小路急急赶回来禀报帮主,以提前作好准备。”

路长青与袁白、季常春等商量道:“官军虽人少,但毕竟日日操练,又大张旗鼓杀来,定是有几分把握,不可小觑,得赶紧将帮里兄弟集中起来以应敌。”于是下令将附近帮众调来,作好应战准备。

帮众很快聚集了三四百人。路长青又派人去打探消息,派出去的人不断来报官军越来越近。等官军杀到时,袁白等人已严阵以待。很快,官军杀到了季常春等人驻扎的那山坡下。为首那人披着黑披风,身材短小精悍、留着短胡子,在离白狮帮一箭之地停了下来,道:“你们这些黑帮分子,还不快自我绑了前来请罪?免得受凌迟之刑。”

季常春道:“凭你们这几个人也想打本帮的主意?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官军头目道:“你们这么厉害,怎么还不上前来厮杀?”

季常春拔出刀来,大声呵道:“上!”于是带着手下向官军扑去。

官军头目也拔出刀来,领兵上前拼杀。双方混战。官军一触即溃,斗不多时,官兵带着两百来人逃跑。季常春领兵追赶。易旦道:“现在这些当官的也只是吃白饭,对于手下士卒根本就没训练。”

路长青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袁白道:“我也感觉这其中有诈。”

路长青道:“我们且跟去看看。”

于是路长青、袁白、易旦和岳阳四人紧跟而去。走不多远,又有村民来向他们赶来,说他们在前面发现有弓箭手埋伏。路长青道:“果然有埋伏,得快些叫季堂主他们回来。”

易旦看了岳阳一眼,岳阳立即飞奔而去。袁白等人慢慢跟在后面。几人正走时,又有村民追赶来报说报说在他们后面也发现了官军的踪迹。路长青道:“不好!官军要攻打我们的营地。易大哥,快去叫季堂主率帮众回来,说营地有危险。”

袁白道:“易大哥伤还没痊愈,还是由我去。”说罢飞奔追去。

易旦在后面大叫道:“帮主,我的伤已好了。”

袁白追上季常春等人时,季常春他们已停了下来。岳阳正在和他们讲前面的情况。季常春追得正兴起,还不想返回。袁白赶来道:“季堂主,官军要攻打我们的营地,赶快率领帮众回救。”

季常春道:“这些情报准确吗?”

袁白道:“村民是不会骗我们的。马上率领帮众杀回去。这是命令!”

季常春大声道:“是!”他即使不认为上司是正确的,但也要忠心于他,听从他的命令。

季常春于是又率领帮众急急赶回他们驻扎的那个山坡。袁白和岳阳在后面跟着。就袁白的武功而言,他赶回去立刻就会杀死许多官军,但他一来不欠太多血债,尽管这有些妇人之仁,二来要磨炼帮众应敌的意志,所以没有那么做。要是帮众离开他就打不败官军,那将是一个令人十分惋惜的悲剧。袁白在后面跟着,走得不虽不太慢,也不太快。等到他赶到那山坡时,季常春正率领帮众与一百来官军厮杀在一起。官军虽人少,但也不是像刚才那样一触即溃。但毕竟帮众数倍于他们,他们难逃失败的厄运。官军一百来人,最后只有十几人突围逃走,并不包括为首的头目,尽管是他下令让官军突围逃走。其余的不是战死就是受伤被俘,官军头目没被杀,被俘虏了。季常春又想带领帮众追赶逃跑之敌。路长青制止了他,道:“开始来挑战的那队官兵和埋伏的那队弓箭手必定立刻就会杀来,你得让兄弟们抓紧时间休息,以应对这两支生力军。”又派人前去打探那两支官军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