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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离开江都

袁白道:“如此说来,要是有人犯帮规,他所在堂的堂主不处罚,也就没事了?”

路长青道:“时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袁白道:“这个问题一定要想个好办法。不知军师可有良策?”

路长青道:“我觉得可以由帮主和鼠牛堂派一个或几个可靠而正直的人入驻各堂,其权利与各堂堂主相当,让他们监视堂主,就像朝廷派的监军一样。”

袁白道:“这个法子不错,我也有此想法。只是找这个监军不太容易,许多人都怕得罪人。”

路长青道:“可以列下这条:凡举报帮主堂主赏罚不公且属实的,有赏;凡发现堂主不按帮规处罚帮众而不举报,一旦发现,严惩。”

袁白道:“好,那以后我们就这么办。我们首先到哪儿去。”

路长青道:“易大哥他们就驻扎在城外,我们可以先到他那里去。”

易旦和路长青来到江都给一农家付了银子,然后住在他家。路长青和袁白在路边一家饭店吃了一碗面,算是午饭,然后将袁白带到了他们来江都驻扎的那农家。路长青见了易旦,忙打招呼。袁白也挥手示意。易旦想不到袁白会去,道:“这位是……”

路长青道:“他就是帮主。”

袁白道:“易大哥,是我。”

易旦道:“帮主怎么到这里来了?快请坐。”于是让他到屋里去坐。

袁白道:“你们伤势可好些了?”

易旦道:“找医生上了些药,现在好多了。多谢帮主关心。”

袁白道:“可有信心在这里打造一片天地?”

易旦道:“属下自会尽全力。”

袁白道:“你带来的兄弟们都在干什么?”

易旦道:“他们五个、十个一起在操练。我们正准备去劫几家大户。然后再将他们的土地分给这里的农民种,再收些租金。”

袁白道:“你带我去看看兄弟们吧。”

易旦于是带着袁白和路长青去看望那些白狮帮的帮众。那些帮众听到易旦的呼喊,纷纷聚集过来。越聚越多,最后总共六七百人。袁白道:“你们以后向这些农民收租金时,一定要比那豪强恶霸便宜一半。另外,你们手下没事时,可以让他去帮助那些父老乡亲干一些事,比如挖土、耕田之类的。我们帮要发展壮大,必须得这些穷苦百姓支持。”

路长青道:“帮主的意思,简单地说,就是要设法收买人心。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

袁白道:“军师概括得很准确,我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易旦不停地点头。六七百人一齐聚集到一空旷处。帮众看着蒙着面的袁白,不知他是谁,竟让易堂主和路副帮主对他如此尊重,纷纷议论起来。易旦站到一高处高声道:“大家不要吵,我跟你们引荐一个人,你们看见这位公子没有?他就是我们现在的帮主袁白袁帮主。”

袁白道:“我换名字了,以后我就叫郭方。”他现在必须得十分谨慎。要是他在被人认出他是袁白,王世充至少不会知道袁白就是白狮帮帮主。而他留给王仁则的那张条子上曾自称是白狮帮帮主郭方,这样正好前后呼应,王世充他们要是得知白狮帮帮主叫郭方,自然就不会怀疑。

易旦不知他为何要改名,也没有问,只大声对帮众道:“我刚才说错了,帮主名叫郭方,郭帮主。”一个人能抑制自己的好奇心本也是一种本事。在和自己上司相处的过程中,这种本事显得尤为重要。易旦道:“现在听郭帮主给大家训示。”说完从高处跳下,让袁白站了上去。

袁白道:“各位兄弟们,可听说我提出的那三条帮规吗?”

众人一时安静下来。袁白对易旦道:“易大哥,你没有将我说的那三戒通知他们吗?”

易旦道:“由于人太多,我只能跟那些头目说了,让他们下去转达,只怕有些头目没有去传达。”

袁白又大声道:“有没有人知道的?”

其他一人举起手来,其后又有许多人举起手来。袁白道:“那你们说是哪三条?”

那些人道:“第一,不许滥杀无辜;第二,不许强奸妇女;第三,不许抢劫良民。”

袁白道:“你们其他人听到了吗?”

众人道:“听到了。”

袁白道:“那你们说一遍。第一——”

众人齐声道:“不午滥杀无辜。”

袁白又叫道:“第二——”

众人齐声道:“不许强奸妇女。”

袁白又道:“第三——”

众人道:“不许抢劫良民。”

袁白道:“你们可知违反了其中一条,该受何惩罚?”

众人又鸦雀无声了。

袁白道:“我本来是想给你们三次机会的,但后来路军师跟我商量了一下,决定一旦有人违犯,立即处斩。”

众人还是鸦雀无声。

袁白大声道:“你们可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这才齐声道:“听清楚了。”

袁白道:“我现在没话说了。你们以后听从易堂主的安排吧。”

袁白正要下来,让他们解散,这时一人举手问道:“帮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袁白道:“问吧。”

那人道:“你为何要蒙着面呢?”

袁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怕他们泄漏自己的底细,这样不信任他们,他们自然不会高兴。而自己要到王世充府中当卧底的事自然不能随处乱说。这人就是个好奇心很强且抑制不住的人。

路长青大声道:“帮主发过誓,若不杀了王世充为司马帮主报仇,他绝不用真面目示人。所以,只要王世充一死,大家立刻就知道帮主长什么样了。”一个能为帮主排忧解难,处理尴尬事件的属下一定是个好属下。

袁白道:“以后大家多与人为善,多做些对百姓有益的事。平时没事,可以去帮那些年老体弱的百姓干些事情,比如砍柴挑水等事,让百姓能够拥护我们。路军师说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你们一定要记住这句话。好了,大伙儿散了吧。继续去操练,听从易堂主的安排。”

袁白中毒后留下的病根,使得他过一段时间头就会剧烈疼痛,就在开始他与那些白狮帮帮众说话时也发作过,不过他已习惯了控制,能做到面不改色。

帮众散开走了。袁白道:“易大哥,可发现有帮众违反那三条的没有?”

易旦道:“我们初来此地,根基未稳,我想他们还不敢滥杀无辜、强奸妇女以及抢劫良民的。”

袁白道:“你也不要掉以轻心,发生了一定要及时处理,杀一儆百。待你们在这里扎好了根,更要如此。一个帮会如果尽干坏事,失去民心,虽然短时间可能获利,它的寿命是不会长的。”

易旦道:“是!是!是!”

袁白道:“谢副堂主已死了,现在可选好新副堂主没有?”

易旦道:“我想就由岳阳担任副帮主。他就是和我们一起去杀王世充没有受伤的两人中一人。我还没把这件事通知堂下帮众。”

袁白道:“我要到江南去看望帮里的其他兄弟。你再找个人负责管理这里的帮众。你和那位岳阳兄弟跟我们一起到江南去。你们身上的银两还够用多久?”

易旦道:“几个月应该没问题。”

袁白道:“好,我们后天出发。今天和明天你去看顾一下兄弟们,给他们说明情况,让他们一定要遵守帮规。”

三人回到那农家。岳阳和那些伤员住在不远处,易旦叫来岳阳,让他把帮众中大小头目找来,宣布岳阳担任副堂主的事。大小头目来了之后,易旦宣布岳阳担任副堂主的事后,又告诉他们易旦和岳阳要去江南的事,叫他们在这里认真操练,不要违反帮规,等他们回来,再谋取富贵。

当天晚上,袁白和易旦、路长青在一间房里吃了晚饭,聊起了帮中之事,路长青说了许多司马老帮主过去的行事风格。司马帮主对手下抢掠百姓并不是很在意,最多不过训斥一番,他更在意的是帮中兄弟而不是百姓是否拥护他,路长青认为没有百姓拥护帮会是很难发展壮大的,所以非常赞同袁白的做法。聊到夜深的时候,三人便在农家睡了。

第二天,三人便去与帮众交流,听取他们的意见,解答他们的疑惑,并嘱咐他们遵守帮规。

第三天,袁白、路长青、易旦、岳阳以及另两名帮众启程去江南。他们买了马匹骑着行走,到了长江边,他们把马廉价卖了,然后乘船渡过江去。渡过长江之后,他们本还想买马,可一时没买到。路长青道:“现在离我们帮的势力范围不远了。我们步行去,正可以游山玩水。帮主以为如何?”

袁白道:“军师说得有道理,不但可以游山玩水,还可以锻炼身体。”

于是六人步行。他们进入润州地界。路长青道:“我们帮狮象堂现在势力范围主要在毗陵。他们以前是在也常在润州活动,后来被官军追杀,只得离开此地。现在只在润州和毗陵交界的地方,有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