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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内家武功

杜婆婆道:“你们不用劝我。我在这里生活几十年了,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很深的感情,我如何舍得下?我在这里生活惯了,到其他地方如何能够习惯,况且易家几代人的祖坟都在这里,我怎么能离开呢?你们不用多说,回去吧!”

袁白道:“习惯都是慢慢养成了的,你到江阳县城住上一段时间,自然也就习惯了。祖坟在这里,你儿孙们在过节进可以回来看看,烧些纸钱也就是了,用不着一定要个人守着。”

杜婆婆道:“我主要是怕生活不习惯。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随便在哪里呆着都不是问题。可是你能体会我们这样的在一个地方住了五六十年老人的感受吗?你们要是老了,有我这年纪了,在一个地方住四五十年,五六十年试试,你就知道其他再好的地方也没有那里好了。不是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吗?像活到我这么大的岁数的人,是不会撒谎的。”

袁白和郭智又感觉无话可说了,他们甚至对杜婆婆有些感同身受,很同情和理解她,甚至觉得易老爷非要接她去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或许让老人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也不失为一种孝道。

这时,那妇女道:“杜婆婆啊,你儿子孝顺,想接你去享福,你何苦一定赖着不去呢?这好歹是他的一份心意。你不领情未免太不尽人情了。要是我儿子接我到哪里去享福,我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人活着不会享福,那可是过苦日子的命啊。”

杜婆婆道:“你不懂,对于他们和你来说,是叫我去享福,但叫我来说却是去受罪。你们都不懂!”

妇女道:“我知道你是怕不习惯。但你好歹也要去住几个月试试啊,如果实在住不惯,再回来也可以啊?你住都没住,怎么知道会住不习惯呢?”

袁白道:“这位了阿姨说得太有道理了,你先过去住一段时间再说吧!”

杜婆婆道:“你不知道,要是我一天没见我房子外面这几棵椿树,不看见我的房子,心里就空唠唠的,心里不踏实,我活得越老,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你怎么能让我在其他地方呆这么久呢?”

妇女也无话可说。恋家可能跟男女之间的爱恋差不多,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管那个人好不好,但就是舍不得他。妇女突然叹道:“看来你是过苦日子的命哦。别人做梦都想的事,打你也不干。”

郭智道:“你难道就不想过儿孙满堂,时常围在身边的天伦之乐吗?”

杜婆婆道:“儿孙满堂,天伦之乐谁不想,可是他们会愿意放弃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来守着我这老婆子吗?”

袁白和郭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拿不定主意。杜婆婆道:“人老了就会怕冷,我进去烤火了,你们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说罢走了进去。

妇女道:“看来你们这次又白跑了,你们回去吧!我要进去打扫了。”说罢也走了进去。

郭智道:“怎么办?”

袁白道:“我们已在易老爷身边夸下海口,现在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弄到江阳县去。”

郭智道:“你该不是想用强吧?”

袁白道:“当然不是。我们且去散散步,边走边想想法子。”

两人于是散步去了。两人在附近转了两圈,几乎没有说一句话。袁白突然道:“看来只能用死办法了?”

郭智道:“什么死办法?”

袁白道:“一个字,赖!”

郭智道:“怎么个赖法?”

袁白道:“死皮赖脸地赖在她门口不走,直到她同意跟我们走为止。”

郭智道:“要是她几天都不同意,那我们吃什么,在哪里睡觉?”

袁白道:“自然是不吃不睡了。那老太太对家都这么有感情,绝不是铁石心肠之人,看我们挨饿受冻久了,自然会动恻隐之心,就会跟我们走。”

郭智道:“你这法子好是好,只是太过冒险,要是我们被冻死饿死在这里,那就太不划算了。”

袁白道:“我听说人几十天不吃饭,也不会死的。”

郭智道:“你看她这样爱家,你觉不觉得易老爷想方设法要将她弄到他那里去有些多余?何不就让她在这里开开心心过几年?”

袁白道:“看她说得真挚,我也曾这样想过,但我现在不这样想了。老人是糊涂,就像小孩子不懂事一样,你要是依着她,只会害了她,让她一生都没有享受过好日子。她要是去了城里,尝到过好日子的甜头,自然就不会这样顽固了。”

这个世界上有那一些思想顽固的人,他们总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却从不愿意试着按照别人说的去试着做一下。这种人很守旧,往往接受不了新事物、新看法和新见解,习惯思维太强。年纪越大,这样的人越多。这种人越多,社会就越难进步。一个人在尝试和没尝试新事物时的意见是不同的。没尝试的往往会认为还是旧事物好,而尝试了的则会改变看法。所以,一个人要想自己的看法正确,就不要只看、只听,而要亲自尝试一下。杂交稻在研制出来时,发给那些农民种,许多农民就说那个不好,坚决不种,后来国家强制种一些,他们看到了它的好处,就没有再种老品种了。所以,一个人没有尝试之前,不要轻易发表自己的看法。

在杜婆婆房屋外面有一块大石头,袁白和郭智回到杜婆婆家后就坐在那块石头上。那妇女给杜婆婆打扫完房屋后,走了出来,看见了他们,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袁白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本是易老爷家的家丁,我们走的时候,他告诉我们,这次无论如何要把他妈接到他那里去,要是接不去,他就要辞掉我们。我们上有老父老母要养,下手婴儿嗷嗷待哺,要是辞掉了我们,我们一家人该如何活啊?反正都活不了,死在哪里都一样。”

妇女道:“可是杜大娘坚持不跟你们去,那你们也没办法吧?”

袁白道:“我们只有在这里等,等到她心软为止。”

妇女看了他们两眼,然后又返回屋里去了。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了杜婆婆的话:“他们爱坐那里就坐那里,我们这里可没有的剩汤剩水供应他们。”显然,她故意将声音说得特别大。

又过了一会儿,妇女又走了出来,道:“你们也听到了,你们总不至于要就这样一直饿着肚子吧?”

袁白道:“饿几天也饿不死。”

妇女叹了口气,就回家去了。她把家里的事情处理了,又来给杜婆婆煮饭,然后又回家,就这样来回几次,天就快黑了。妇女经过他们身边时道:“天黑了,你们难道不睡觉吗?”

袁白道:“我们眯着眼睛打个盹就行。”

妇女道:“难道你们不怕挨冻吗?”

袁白道:“冬天已过,冻不死的。”

杜婆婆吃过晚饭,妇女洗过碗,走了出来,回家去了。杜婆婆拴了门。过了一阵子,妇女又回来了,对他们道:“现在杜大娘已睡了,我又铺好一张床,你们去睡吧。明天天不亮我就叫你们起来,再待在这里,保管不让杜大娘知道。”

袁白道:“多谢大婶的好意。只是如果明天杜婆婆看着我们在晚上待了一夜,却安然无恙,一定会怀疑,要是她知道了这件事,就会认为我们没有真心,势必不会跟我们走。”

妇女叹息着回去了。

夜色凄迷。黑暗笼罩着大地,天上一颗星也没有,明天显然不是一个好天气。

袁白和郭智背靠背坐到石头上。过了一些时间,两人便睡着了。到了半夜,郭智被冻醒,道:”早知道要在这里来挨冻,当初就该多带些衣服来。“

袁白被他的说话声惊醒了,道:”你是不是感觉很冷?“

郭智道:”你难道不冷吗?“

袁白道:”我修了内家武功,能抵御寒冷。“

郭智道:”什么叫内家武功?“

袁白道:”就是通过呼吸、意念来练气的功夫。那些练金钟罩、铁布衫的人就曾苦练内家功夫。自然界的寒和热刺激我们身体,经过我们呼吸和调整意念的引导,从而发挥出体内的无穷潜力。现在左右无事,我就说说这内家功夫如何御寒,你学会了也就不会感觉那么冷了。你现在坐好,闭上眼睛,按照我说的做。“

郭智道:”我也听说过这种功夫,只是从没练过。“于是坐正,闭上眼睛。

袁白缓缓道:”先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设想有一股寒气随着呼吸从头顶百会穴进入体内,然后慢慢向下流去,在肩部分成三股,其中左右两小股流入两手,而中间那一股大的气流经胸间膻中穴流入腹部丹田,然后又分两股注入双脚……如此反复,寒气渐渐散布到全身各处。“

郭智按照袁白说的反复练习,虽然开始还是感觉冷,但后来突然感觉身体内竟突然冒出一丝丝热气。练着练着,又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