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明月儿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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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初进易府

月月,对不起,我又杀人了,我一定尽快杀了王世充,以免更多的生灵涂炭。

“噢——”袁白忽然听到有人在欢呼。他向四周一看,只见那些穿平民衣服的人在欢呼雀跃。却不见了那些官兵。

原来袁白杀死那使槊之人,其他将领被吓住了,带着官兵跑了。平民打扮中最厉害那两人走到袁白面前,一人道:“公子神威,杀了杨启蓬,为刘将军、朱将军和我们司马帮主报了仇,我们感激不尽,不知公子可否赐教尊姓大名?尊面能否让我们一瞧?”

袁白看了郭智他们一眼,郭智摇了摇头。袁白道:“被我最后杀死那人就是你所说的杨启蓬吧?”

那人道:“正是,这人武功极高,刘将军、朱将军和我们司马帮主都死在他手上。没想到公子比他还厉害得多。”

袁白道:“我们也是碰巧杀了他,你们不必在意。我们大仇未报,还不想泄漏身份。”

那人道:“你们的仇人可是王世充?我们除了要杀杨启蓬,最主要的还是要杀王世充。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告诉了我们,我们也不会出卖你。”

袁白又看了看郭智。郭智过来道:“这位公子名叫袁白,但为了保险,在杀了仇人之前,不会让真面目示之于人。你们两人可能不会泄漏秘密,但你们手下鱼龙混杂,可保不了他们不会为荣华富贵出卖朋友。”

袁白道:“你刚才提到什么司马帮主,你们难道是什么帮会的,不是这附近的平民?”

那人道:“你们不愿展示你们的真面目,我们也不能轻易泄漏我们的底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们的恩情,我们只好来日再报了。”

郭智道:“我们已留下姓名,你们好歹告诉我们你们的姓名。说不定我们将来还会有合作的时候。”

那人道:“我叫易旦,他叫谢开达。”说完,拾起一把单刀,将杨启蓬的首级割了下来,抓住他头发,将首级提在手中。

袁白道:“你们快走吧。最好是离开江阳县一阵子。这次我们差些要了王世充的性命,他肯定要全城搜捕。你们现在快走吧。我想王世充的援兵肯定又要快到了。”

袁白话音未落,易旦和谢开达手下有耳朵灵的叫道:“有脚步声。”

易旦忙道:“快走。”于是带着手下风也似的跑了。

袁白等七人也赶紧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脱掉衣服,摘下黑布,藏起兵刃,然后装作路人,四处闲走。

他们中有几人受了伤,其中樊二嫂伤得最重。一连躺了几天才好。她在养伤期间,袁白去看她。袁白道:“大姐,等你伤好了,我让穆大哥送你回曲阿去。你与王世充无冤无仇,没必要为了我拿性命去赌博。”

樊二嫂道:“你不是还在叫我大姐吗?既然我是你大姐,那么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顿了一顿,又道:“其实我和你们在一起感到很快活,我一个人在家太寂寞,不要赶我走,好吗?”

袁白知道劝阻不了,只得作罢。有些没有血缘的兄弟姐妹情堪比有血缘的兄弟姐妹。

接下来几天,王世充果然派兵大搜捕。官兵有时为了完成任务,见人就抓,使得许多人都不敢出门上街。那些平日与官兵有怨仇又无势力的人遭了殃,直接被当作诛杀朝廷命官的反贼抓起杀头。那些有钱却与官府没有多少来往或关联的也倒霉了,不过聪明的身体不会受多少伤害。俞伯恩就属于聪明的那一位,见官兵来,倒酒倒茶,打拱作揖,奉承恭维,送金送银,当然最后一项最管用。虽然失去了一部分钱财,却保全了身体和大部分钱财。有的人爱财如命,甚至超过命,真不知他们聚集那么多钱财究竟有什么用。如果命没了,有那么多金银还有什么用?钱生来就是用的,问题主要是怎样用,要是用到有意义的事上比如锻炼身体、接济穷人、结交朋友、修桥补路为民造福以及像俞老板那样用来买个平安,那么这个人就是明智而幸福的。明月商铺自然也受到冲击,但一来明月山庄与朝廷关系密切,二来钟涛和各店铺掌柜也都是聪明人,所以损失也不大。

王世充手下抓了几天,逮捕了几百人,全部押到刑场斩首。他们还通知刑场附近的人前去观看。袁白看到斩头时鲜血飞溅的血腥而恐怖的场面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我不杀伯仁,伯仁为我而死。为了报仇,害死多少无辜的人啊。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才是真正无辜的人。那些官兵可能手里也有血债,而且有的作恶多端,可能他们死有余辜,但这些人呢?但是能不报仇吗?当然不能。师父和死去的父母固然不会答应,王世充作恶多端,他若不死,还会害死更多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讲,报仇也不能停止。对,如若不杀王世充,还会有更多的人要死。袁白突然想通了,为了更多的人活着,过得好,自己才这样做的,所以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为报仇时死了过多的人而自责。人们为了过上美好生活,必须得付出一些代价的。

几日人心惶惶之后,袁白等人不知道干什么,因为他们以前还可以出去察看王世充的行踪,以找机会结果他的性命。现在呢?王世充经过了这次事,肯定会加强防范,一定没有可乘之机。就会有机会,他们还会动手。上次有机会,结果没杀掉王世充,反而害这么多无辜的生命。现在能保证不再重蹈覆辙吗?现在他们明白,就算他们有机会当场杀死王世充,但后果也将会是可怕的。他的亲戚朋友是不会对他的死坐视不理的。他们心里都很矛盾,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行刺下去。最好的情况就是他们一刀将王世充捅了,让他死得不明不白,让人觉得他的他的死只与某一刺客有关,而与其他人无关。要找这样的机会,在他身边打探情况才容易找到。所以,他们很期待有人能尽快混进王府,找到这种令人大快人心的机会。

可是,俞伯恩迟迟都没有消息。穆充翼几次叫袁白去催,但袁白怕俞老板生气,每次都不去,也不让穆充翼去。他们每天要么聚在一起闲聊,要么各自回房睡觉。等啊等,终于有一天俞伯恩来找他们了。那时,他们在一个房间里聊天。穆充翼道:“你是不是找到你那个亲戚了?可以帮助我们郭智兄弟到王府去做事了?”

俞伯恩道:“你们一定等急了吧?有时是我有空,我姐夫却有事,有时却是他空了,我却有事。毕竟舅舅是他的,得让他带我去找他。我以前只听我姐夫说起过,却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和我姐夫去找他舅舅。那时他舅舅正在烦恼一件事,就是他的江都县老家有一个母亲,今年七十了,找的周围的人在照顾。他想在她生日之前将她接到江阳县来服侍。可是,他妈很恋家,固执得狠,再加上她人老了,走不得路,又受不了马车的颠簸,需要人抬着走,所以需要两个不但有力气,还要能说会道,会劝说老人的人。他一直不知道该去找谁。我想你们有事求他,如果把这事办成了,他一定乐于帮这个忙。所以我就向他推荐了你们这位朋友,让他少找一个人。不知你们那位有没有信心把这事办成?他答应了事情办成了,一定想办法帮你。”

袁白道:“你去让你那亲戚不要再找人了,就我和郭智兄两人去。”

俞伯恩道:“你也要去?”

袁白道:“等段时间,我也想到王府找点活干。”

俞伯恩道:“可是,这么远的路,就你们两个人去,你不怕累坏了吗?”

袁白道:“我们没事的。如果他叫了其他人去,那功劳怎么能算是我们的呢?”

俞伯恩道:“我看你们平时都是佩了剑的,一定身怀武艺。相信你们两人能将这件事办成。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找他吧。”

袁白道:“他家在哪儿?”

俞伯恩道:“他在王大人府上对面那条街上买了一套房子。”

袁白对郭智道:“你得换一身衣服,如果你穿得像个大少爷,谁会相信你是去找活干的。”

郭智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把你的衣服先借一套给我穿穿。”

袁白于是到房间行李包袱里拿了一件外衣来。俞伯恩道:“就你要找差事干吗?你不是一个大家少爷吗?怎么能做这等事?”

郭智道:“我……”不知怎么回答。因为他不可能说我到王府是为了当卧底。

袁白道:“他家中衰落了,现在连吃饭都困难。就是由于他是大家少爷,所以不愿到平常人家干事。”

俞伯恩道:“原来如此。”

郭智换了衣服。然后,三人便向俞伯恩姐夫的舅舅家去了。来到他家,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站在门口。这女孩中等身材,不胖也不瘦,面部白净,五官端正,虽不是太美,却也不丑。她看到郭智到来,竟盯着他看呆了。直到府里那老头把俞伯恩三人引进屋,她才回过神来。这女孩正是俞伯恩姐夫舅舅易老爷的二女儿,名叫易灵儿。易老爷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名叫易兰珠,易老爷已招了一个女婿入赘,已经跟他生下一个外孙,也有七八岁了。易灵儿见俞伯恩他们进了屋,她也走了进来。郭智偶尔看她一眼,她便向着他嘻嘻地笑。郭智长相俊美,对情窦初开的少女最有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