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80后的普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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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

{本无此章,因有读者抗议怎么没看见结局,所以加上}

面对已经逼向自己的刀光,方乐文只来得及做了一件事,他用力的把尚在自己身边的方雅诗推开,这个动作让林悠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又陡然软了下来,林悠甚至不知道自己今天这么做意义何在,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刻,他依然只想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这就是方乐文,林悠正是因为此而爱上他,也正是因为此而恨过他,林悠心肠一软,手上的力道顿消,出刀的方向也把握的不是那么坚决,方乐文伸出右手下意识的去挡,刀锋一闪而过,轻而易举的切下他几根指头,林悠急忙卸力但惯性仍在,最终刀尖还是扎入了方乐文的身体,鲜红色的血就象是玫瑰花瓣一样从伤口处慢慢蔓延开来。

杨婷当时正在用自己的筷子夹一块牛肉,突然间感觉就象是有水滴喷到了自己的脸上,她也没有在意,随手拿起一块餐巾纸就将其擦去,但纸巾上却出人意料的出现了一抹鲜红,杨婷大惊失色,脸色即刻苍白如纸,手中的筷子也惊的掉到了地上来;

直到杨婷碰倒了自己坐的那张椅子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有几个人看见林悠摸出了折叠刀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故意搞出来捉弄新郎的噱头呢,可如今方乐文伤口上的血缓缓流出,一群中这才从莫名兴奋中清醒过来开始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梁亿的反应最快,第一个跳将起来夺下了林悠手中的凶器,将其制服,林悠对方乐文的这最后一击已是耗尽了所有心力,因此毫无反抗能力乖乖的束手就擒。

方雅诗直到现在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她正与小魔头池静两个你一杯我一杯的拼酒,忽然间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用尽全力的一推,自己猝不及防差点被高跟鞋崴了脚,方雅诗火冒三丈正欲回头找出是哪个混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哪里知道刚把头转过来就看见了这样一幅血淋淋的场景,梁亿制服了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而自己的丈夫则是被人捅了一刀外带削去了三根手指,方雅诗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恍惚之中觉得这似乎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场景,她就搞不明白了,刚才还好好的结婚酒宴怎么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这副情景?

方雅诗脑袋嗡嗡直叫,周遭的来宾们都放下了酒杯和筷子开始狼奔豕突大呼小叫,可对于方雅诗来说那就遥远的象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她慢慢地,慢慢地走过去,用自己的手指在方乐文的伤口上亲自摸了一下,立即沾上了鲜红色的血,她把手指凑近鼻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脑门,方雅诗这才得以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围在她身边的那一大帮的人手忙脚乱地又开始抢救新娘,一时间整个婚宴现场乱做一团,情急之中有人拨打了120。

报警吗?梁亿用手紧紧地抓住林悠,旁边的杨婷已经开始从自己的手袋里拿出了电话。

方乐文点点头,但立即又象遭到电击一样的马上摇了摇头,不,让她走吧。

梁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方乐文把自己的决定再次高声重复了一遍。

你疯啦?她把你捅成这样,你的婚礼......方乐文不等梁亿把话说完便挥手打断了他的发言,这些都是我欠她的,让她走吧。

同样作为男人梁亿自然也不是傻瓜,能在欣美混到副总经理的位置自然也是心生玲珑七窍外有八面威风的人物,他仅从方乐文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动作便已把这两个痴男怨女之间的关系猜了个**不离十,梁亿松开了一直紧抓着林悠的手,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对方乐文说道,真有你的,到处都是感情债,赶紧想想一会儿怎么给方雅诗解释吧。

方乐文无奈地点头。

还傻愣着干什么,梁亿冲着桌子旁边那一大帮已经被吓傻了的人大声嚷嚷,还不快点帮方乐文找回手指?

一群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低下头来在地板上仔细搜寻,还是小魔头池静聪明知道顺着地板上洒落的血迹找寻,很快地就在一碗冰糖银耳汤里面找到了被切下来的手指,小魔头弄来了汤勺和筷子,互相配合着终于把方乐文的手指给捞了起来,杨婷从冰箱里找来了一大袋的冰把手指小心的包裹起来,连同方乐文和方雅诗一起送往医院盼望着也许还可以断肢再植,坐在那一桌吃饭的都是公司里的同事,都是一些每天呆在办公室里朝九晚五的小女生,看见刚才自己喝的汤里竟然还捞出了这样的东西,当即有几个人哇的一声吐了起来,把胃里装的那些东西全都吐了个一干二净。

半小时后,医院。

医生,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杨婷还不死心缠着神经外科的医生不停发问。

医生一脸的无奈,把双手一摊,我们医院真的没办法,这样的手术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据我所知就是全省也没几个,而且这手指还在那么烫的汤里泡过,神经系统也许坏死了,即便接上也肯定是恢复不了原来的功能,弄不好反而更糟糕。

那就只能这样了?杨婷不死心。

我只能尽力而为,但断肢再植在哪儿都算是高难度的手术,成不成功我可不敢保证,医生一脸的小心谨慎,对不起,医学虽然昌明,但也不是什么病症都有办法。

那也只好这样了,杨婷只能祈祷老天爷会想办法。

方雅诗站在床边静静的听着自己的丈夫详细的向她解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方雅诗很快地便从他简单而又不失条理的叙述中了解到了他和林悠的过往情史,怎样相恋如何相识直到他与林悠分手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方雅诗愤怒的发现这所有事的时间段竟然都与自己和他恋情发展的时间重合,简单一点说来便是脚踩两只船,也难怪林悠被抛弃后要拔刀相向了。

方乐文终于说完,方雅诗沉吟了半晌冷着脸开始发问,我就想知道一件事,和我在一起之后你还和她有过约会吗?

方乐文先是摇头,后来想了想终于还是改成点头。

方雅诗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清脆无比显然是用尽了全力,方乐文的脸上立即有了青肿的印记,他在床上挣扎着起身,张开嘴,吐出的痰中带血,站在病床周围的人忍不住个个心惊,都觉得方雅诗这一巴掌太过于莫名所以,只有方乐文自己清楚为什么,以方雅诗那种敢爱敢恨爱憎分明的性格,这一巴掌真的是算轻的,打你,那是因为你的不忠而做出的小小惩罚而已。

打完之后方雅诗忍不住就俯身下去抱住方乐文,用自己的手轻轻抚摩着他身上的伤口,眼泪就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流,她说想见你,方雅诗用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方乐文说道。

方乐文当然清楚自己妻子嘴里的那个“她”是谁,他犹豫着发话,我只怕你不高兴。

那有什么,方雅诗举起自己的手,结婚戒指在她的无名指上闪闪发亮,只要有这个,我什么都不怕。

方雅诗走出病房门口后向早已坐在长椅上等候多时的林悠发话,进去吧。

林悠从长椅上起身欲往屋里走,走到门口却忽然转身发问,刚才你可以报警抓我的,为什么不这样做?

方雅诗只用一句话就打垮了林悠的所有骄傲和自尊,她转过头来悠悠叹息道,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林悠自惭形秽到无地自容,她现在开始有一点明白为什么方乐文最后选择的是她而不是她,她只能低头轻叹此生胜不过方雅诗矣,掩面溜进了屋。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林悠双手抱在胸前对着被她出手伤害弄到如今要躺在病床上的方乐文说道,你爱过我吗?

方乐文把视线转向窗外,隔着磨砂玻璃他看见方雅诗和池静杨婷她们正围着医生不停的问这问那,虽然听不清声音,但方乐文不用看也能猜出她们问的肯定是自己的事情,他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正视林悠的眼睛,用坚定的口气回答,爱过。

那为什么不选我却选她?林悠穷追不舍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得出答案绝不罢休。

说实话,假如有可能,我真的想把你们两个都娶回来,可这可能吗?假如我最终选择了你,那么今天站在这里问这个问题的会不会是她?选择的机会对我们所有的人都只有一次,所以我选了最适合我的而已,事情既已到了这般地步方乐文索性直言无忌,你那么美丽,条件那么出色,即使没有我,还是会有很多的人肯定会爱上你,而我对于她而言就几乎是一切。

我懂了,林悠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可泪水依然不争气的往下流,伤口还疼吗?

很痛呢,方乐文点点头,就当作是我抛弃了如此优秀善良的女孩儿的小小惩罚吧。

以后不会再有惩罚了,我会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你。

非得要离开吗?

是,我必须到另外一个地方才能重新开始感情,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和欢声笑语,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总会想起你。

准备去哪里?

以我现在的资历找工作应该不是太难,我有个同学最近刚开了一家自己的物业公司,我准备到她那里去。

什么时候走,要不到时我去送送你?

不必了,等你养好伤再说吧。

三个月后,本市机场。

方乐文把一本台湾原版的几米绘本放进林悠的行李箱里,没什么好送的,就当作是我和她的一点小小心意吧。

谢谢,林悠笑的很自然。

可以让我们单独相处一会吗,雅诗姐?林悠把头转向方雅诗。

没问题,方雅诗压抑着内心的嫉恨说道,其实她巴不得林悠现在就上飞机赶快走,但话已经出口岂能反悔,她拔脚就朝门外走去。

方乐文和林悠站在原地,彼此四目相对,心中都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面前只有十公尺,可两个人都知道中间其实隔着天与海的距离,男友结婚了,而新娘不是我,林悠觉得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了。

你要照顾好自己,遇见好的就抓住,别太挑剔了,方乐文首先打破沉默。

我能再抱抱你吗?林悠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方乐文用行动而不是语言来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张开双臂,林悠与他热烈的拥抱在一起,方乐文,我爱你,林悠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方乐文,我恨你,爱恨之间让方乐文百感交集,想安慰却又觉得语言总是苍白无力,唯一能做的只有更深的拥抱而已。

拥抱完毕之后林悠头也不回的走向了登机口,方乐文这才想起在她身后大呼,到了那里之后记得来个电话!手机要是换了号码也记得要打一个过来!林悠背对着方乐文挥挥手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却死都也不肯再回头看上一眼。

走出机场,外面的阳光灿烂天气真是好的无比,方雅诗靠在自己的车旁边等着他出来,方乐文快步走过去,带着抱歉的表情说道,你没生我气吧?

我哪儿敢啊,大情圣,方雅诗的嘴巴翘的简直可以再挂上一个醋瓶子,你要现在提出离婚那我可怎么办啊。

方乐文牵起她的手,掌心中传来的感觉细腻而温馨,方雅诗却把他的手给甩开了,刚和林悠有过亲密接触吧?我告诉你,摸过别的女人就不准再碰我的手!

方乐文只好无奈的遵命照办了,他拉开车门,请吧,亲爱的,让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