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炅落寞、沉郁的心情,此刻好像消失了,他不知道是自己刚来云鼎院就交到新朋友,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他似乎喜欢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他又走进了大学的校门吧。赵炅第一次去学校,什么人都不认识,他来自农村,比不了大城市的人,来学校拿的是那种老式脸盘,已经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被子是陈旧的,他看起来特别寒酸,然而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他的死党—徐策。
别人觉得他寒酸,看不起他,但他的死党徐策没觉得,他们玩的特别好,他一起玩,一起看书,他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他的朋友徐策帮助他解决。虽然有时徐策不怎么正经,跟他说怎么约炮,约炮后的体会,还带他看片,但他知道,他本质是好的,其实那些都是一些拿来消遣的一种手段而已。
尽管他有时觉得他坏,但这种坏并不是良心的坏,他是一种生活的态度。相处的四年里,他改变了他,他也改变了他,他们都有改变,但即便怎么改变,他们都没有变坏,改变的只是一种对某些事情的看法,对某些事情的态度。
他以前是一个比较沉默的人,但自认识他以后,他便改变了很多,变的开朗、活泼,变的有情调,变敢迈泡妞的那一步,不再那么木讷,不再那么死板。
他跟周晋握手,说要成为好朋友,他恍惚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青涩的年代,那个值得回忆的年代,匆匆那些年,一去不再有,留下便只有不同颜色的记忆。
他们相互间说了一些趣事,相互间都逗笑,他们虽然没有成为知心的好朋友,但也算的友好的朋友,至少他们之间认识了,熟络了。
“看来我们只能谈到这了。”彭雨生似乎很快心。
“对,我想我也要去找找我的教谕师父了。如果晚点,也许要睡柴房了。”赵炅说道。
“不怕,如果你那秋夕师父让你睡柴房,你便来我这里跟我一起睡。”周晋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可不太习惯跟男人睡。要是真到那一步,我看我宁愿睡柴房比较好。”赵炅笑了笑,大家都笑了起来。
愉快的聊天,在于时间上是很快的。
他们都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很像一个农民工坐在自家门槛,或者其他水泥石子上面,起身拍拍屁股,走起的感觉。
彭雨生、周晋告辞后,便先走了,只留下三个人一条狗。狗狗似乎很享受太阳光线带来的温暖舒适的感觉,赖洋洋的伸着腿脚,眼睛萌萌的睡在草地旁,而赵炅的谈话,跟他毫无关系,但要是谈论到它,它便睁开眼睛看看大家,但也没做任何表情。
赵炅拍掉屁股上的草屑后,看了胡玲菲一眼道:“好好照顾自己,如今不像在家里了,有你父母照顾,现在你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丫头片子,让哥哥抱抱你。”
这仅仅是一个拥抱,但他却给了胡玲菲一种心理的安慰,毕竟胡玲菲离开父母,来云鼎院学习,又怎么会不想念父母,因为赵炅,她的眼眶有些红润,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到父母,恐怕几年都要以书信来往,诉说情感了,她很想哭。
“哭鼻子就不好看了。”
赵炅面怀微笑,用手轻轻拭去了胡玲菲脸颊上的一行泪珠。赵炅静静的看着,就像看领家的妹妹,然而仿佛就在此刻,他的心弦拨弄了一下,他有些愣神,他痴迷的看着这张脸,甚至有些贪婪的看着这张脸,他不知道,这张脸,早已经印入到他的心里深处。
不过赵炅很快恢复了过来,曾几何时,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丫头?他不太明白感情这种复杂的事情,他也不敢去想这么复杂的事情。
一个成年的灵魂困在这十四岁身躯里,有许多事情还是不能做。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胡玲菲抽泣了几下,不过脸色也有些微红。赵炅不知道胡玲菲为何会脸红,他也不想去知道,因为他最多也只有六年时间了。
有时想想,命运真是会找弄人。
送走了胡玲菲,剩下只有赵炅跟他师兄赵齐了。他们两个都向南苑走去,准备去整理自己的行李物品。
在送走胡玲菲后,两人都保持了沉默,都没有说什么,如果要是以往,依照赵炅的性格,便不再是这种沉默了。
赵齐最先打破这份沉静,道:“师弟,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
说完赵齐眼睛注视着赵炅,那种眼神里有着不明,有着不解。
赵炅心中也是一惊,他不明白师兄为何会问这种话,但他依然保持着冷静,有些不解的问道:“师兄为何会这样问?”
赵齐继续道:“因为这不像你。”
赵炅脸色还是依然不变,道:“从何谈起?”
赵齐不避讳的说道:“说不上来,现在的你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似乎多了一种沉稳。”
这一切的一切,赵齐都看在眼里,他是一个理智的人,他不会任意的说出任何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可今天他却破了例,他想过很多的可能,但他不认为,那仅仅一次不愉快,带来的伤痛,就能让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改变,所以他疑惑了,他想不到其中的原因,难道以前自己真的不了解他的这个师弟?
赵炅嬉笑道:“师兄,你今天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如果说我有所变化,归根结底还是上次受伤的事,其实上次为什么躺在床上,让我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赵齐看着眼前的赵炅,心里想着他就是他啊,他就是自己的师弟,这是毋庸置疑的,那他为什么会怀疑,为什么会问这些问题,可一想,既然是自己的师弟,能够改变,能够变的更加的沉稳,难道不是一件好事情吗?
修行修炼的不仅仅是武功,更重要的修行是修炼的是一个武者的心,或许是跟他的心境有关系吧!他没再多想,想多了也没有。
赵齐浅浅一笑:“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何变化这么大。”
“师兄,到了。”他们走到了南苑,是该分开了,以前他们是一个师父,现在进入云鼎院,却要受到不同教谕师父的教导了,这也许是他们走向不同命运的时刻。
收拾完自己的行李,他们在奚园的正门道别,或许就是此刻他们开始走上自己不同的道路。
想想命运,想想人生,真是滋味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