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引你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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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红娇

不知为何,今天的班车格外拥挤,明明是终点站,偏偏车厢挤得连站脚的空隙也很难找寻了。司机张强估摸着车厢快接近饱和,便开窗探身擦了擦左侧的反光镜准备提早发车,刚推档,余光不经意瞥到右侧反光镜,他一眼便认出了不远处匆匆赶来的正是罗家的老二——程璃天。张强和罗贝交情不浅,算起来也是看着罗家兄妹长大的元老,看见程璃天,他当即熄了火跳下车打照面。

“张叔叔。”张强的岁数比罗贝大上一二,见面后程璃天很有礼数的先向他问好,司空央月也礼节性的跟着叫了声叔叔。

张强开心地点头,看见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更加乐不思蜀。“喲小璃天长大咯,这么的漂亮媳妇儿都带回家来咯!” 他直爽的笑。“前晚听俺媳妇儿说你爸妈这次都来了?”

央月知道自己解释不清只能尴尬的一笑而过,程璃天倒是风轻云淡的道了声谢,还很有责任心的伸过手去帮她压了压帽檐挡去前面吹来的风沙。“嗯,家里人都来了,爸妈说要多留几天和你们聚聚。”

“自然是要的!要的!”张强爽朗的答应,然后和程璃天一同把四个硕大的行李安进了行李舱。

“小两口带这么多行李。”张强偷偷凑近程璃天,撞撞他的肩笑得暧昧:“蜜月?你小子也忒小气,蜜月去马尔代夫啊。”

“剩下两个是诗澈的。”程璃天嘴角噙了笑。

“天才小子也来了?”

“来了,在后头,后面还有四个人,恐怕这车要挤不上了。”程璃天望了眼身后,土黄的沙灰中隐约可以看见四人的身影。

张强拍拍胸脯道了声“俺有数。”便搭着程璃天的肩把小两口带至车前。一句“女士优先”以后,司空央月眼巴巴地看着一双比自己脚还大的手把他俩拆开,然后将自己提起,她头皮一麻还未做任何反应就又被生生像塞油面筋一般塞进了车内,面颊直接飞向一个大汉硬挺的脊背,立刻扭曲了形状。

“护好你媳妇儿。”听见张强一声暴雷怒喝,还在心疼女友的程璃天不自觉的为自己抖了抖,刚想劝阻张强别,可惜还未开口,身后硬生生的一脚已经踹上了屁股,柠檬汁爆开的酸感立刻在屁股上迅速膨胀开来,这苍劲有力的一脚一点不逊色当年,踹的他眼睛晕了一晕脚下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前面的司空央月感觉背后剧烈一震,随即传来程璃天的一声无力闷哼,她有恃无恐地转过头,结果很满意的赏到了程璃天千年难遇的颜色,黑里透着白,白里透着青,肌肉抽搐趋向萎缩,煞是惊心动魄,别有一番惊悚在心头。

罪魁祸首张强很自豪的将车门拉上,且不急于走,着实欣赏的在门外瞅着亲自搞成的压缩作品,半分多钟后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起初程璃天包着酸痛,无比忍耐的站立着,可不等多时却又垂首敛目安然自若起来,若能仔细观察,还可发觉一丝享受的意味在其中。

所谓朝防猪流感,夜防老男人,像程璃天这样的人是要时时刻刻都堤防着的,但即使如此,依然常常防不胜防。司空央月也很快察觉到了背后的异样,碍于人多,于是微不可查的将头颈往前冲了冲,尽量远离紧贴后颈的呼吸。

程璃天站在司空央月的下一台阶,一台阶的距离修缮了两人的身高差距,使他垂首就能接触到她的颈项,见她可以在躲避,程璃天抿着嘴笑,又坏心眼的凑过头去向她后颈项吹热气,吹得司空央月浑身冒冷汗。

这个破人欺人太甚!要说世间恶人多,但只要程璃天在,他们就永无出头之日。司空央月酝酿了滔天的怒火,但鉴于车上这么多人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地假装甩刘海来甩开颈后的恶作剧,谁知甩刘海甩的她脖子都崴了那个天煞的程璃天仍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甚至还乘其不备凑上来啃两口,气得司空央月浑身发抖,她恶狠狠地转过头去,如果怨气能杀人,程璃天如今铁定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地奄奄一息了,司空央月对着他竭力维持着冷静,声音温和面部表情狰狞,低低地抖着嗓子念叨出声:“你永远要宽恕众生,不论他有多坏,甚至他伤害过你,你一定要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你永远要感谢给你逆境的众生……”其实原本是些心理活动,当下被刺激地竟然脱口而出了。

程璃天挑着眉角直到她自己惊醒也没接话,他唇畔含笑掂量了许久干脆扳转过她的身子。看着她目瞪口呆,他又公然凑过去舔了下对面的嘴唇使其染上一层光泽,然后不顾对方汹涌翻滚的怒色,蜜色眼珠宝光流转笑容若晴空万里:“你要永远感谢给你逆境的我。”

司空央月分明听到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

这会儿张强也重新坐上了车,带上手套拉开车窗朝车下的四人喊:“俺先发动,慢点开,你们跟在车后面跑跑,一会儿后门上。”

车下程诗澈等人纳闷这算什么法子,可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有跟在车屁股后面跑。

跑着跑着,四人眼看车开出十米来外,忽然一个急刹车。

车上的同志全人贴人倒向车前面,辛亏司空央月和程璃天站的地方侧面有扶栏,把从车后涌来的同志们挡在了安全区外,唯独可怜了贴着栏杆站在里处的几位男同志,被毫不留情的压在了杠子上险些拦腰折断。

但事情令人意外,前方的好景也不长,原本屹立于司空央月前面的大汉晚节不保,在最终时刻竟然能没站住脚跟,酿呛着往后靠了靠,这体重少算也有两百,靠一下的效果是非常明显剧烈的,所以他才轻轻靠了下司空央月,司空央月便没有什么余地地往直直下倒,再等她找回理智的时候,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腰已被某人扣在手中,唇也被某人含在唇间。她惊地骨头都沁出一层薄汗,他又揽住了她,却不再松手,肌体相触,脸上又起热度,随着他的口腔运动,火热感一路烧下喉管一股灼辣直窜心尖,她拽着他肩头的衬衣,死死盯着对面的眼,目眦欲裂。

此刻,车上人东倒西歪,所有人都只顾着自己,没人发觉身旁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就着车内的后视镜一瞧,后门果然一下子腾出了好大一块空地,张强坐在驾驶椅中得意地朝窗外的四人挥挥手:“快上!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