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有香气的,就如同这洗澡缸子里的水,清香扑鼻,让人沉浸其中。
我沉浸在温热的水中,就如同沉浸在一个饱满而温柔的女人怀中。
水,轻轻流淌,划过我的每一寸肌肤,舒服极了,如在云端。
我竟然睡着了。
睡梦中,我躺在了一张床上,一张大而柔软的床上。
床,也是有香气的,清香扑鼻。
床当然不会清香扑鼻,清香扑鼻的,是床上的另外一个人。
文雪就躺在我旁边,同一张床上,一丝不挂地和我钻一个被窝里。
被窝,也是温热的。
我们俩紧紧依偎着。如此大的一张床,俩个人加起来所占的地方,居然只有一人宽,剩下的地方,是给谁留得呢?
我们当然不乐意给别人留地方,占这么少的面积,只是因为我们搂得很紧。
她的身体,也是温热的,温热而柔软。
这种温热柔软,使我的双臂充满了男人最原始的力量。我必须用力去搂她,仿佛不用出这股子原始的力量,它就能将我的身体撑破。
淡淡而又柔和的烛光下,她那娇美的容颜映入我眼,是如此地动人心魄,勾魂一般的眼睛,简直比烛光要明亮百倍、千倍。
我从未有过这种体会,我从未有过这种互相融入对方的体会。温热如水的女人,竟让人如此欢愉,我也从未如此欢愉。
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这只是个梦,是梦,终究就会醒来。
这要是真的,该有多好啊!
我醒了,发现这不是梦。
水缸早已不见,我真的躺在一张床上,旁边真有一个女人,一个清香扑鼻的女人。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下身如蛇、上身如人的女怪物。
如果这女人是文雪,我宁愿相信是真的;如果这女人是这个女怪物,我简直不敢想象。
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和她之间,这一定不是真的,我怎么对得起文雪!
我掀开被子,朝身下看去,我竟然真的和她一丝不挂地躺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用被子捂住头,躺了下去。这一定是个梦,只要我闭上眼睛,一觉醒来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狗蛋,你怎么了,怎么又睡过去了?”一个甜蜜而又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看来这不是梦,她已经再次掀开被子,拉着我的手在叫我。
算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我坐起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们……怎么会……躺在一起?”
不知何时,天已经亮了。山洞,又变成了那有些昏暗、有些光明的山洞。
昏暗又光明的山洞,仿佛女孩子羞涩的表情。
前一刻还拉着我的手,我一问,她居然不敢看我。
她低着头,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上,羞答答地,没有说话。
我差点都忘了,她是个哑巴,怎么可能会回答我的问题。
“这……还不是怪你,当了什么十爷。”又是刚才叫醒我的那种甜蜜而温柔的声音,她居然能开口说话了。
我惊讶道:“你刚才说什么?”
她噘着嘴,狠狠瞪了我一眼,说道:“我说,还不是都怪你,当了什么十爷。”
她分明就是个哑巴,可她现在不但在说话,声音还很甜,我问道:“你怎么,突然能说话了?”
她摊开双手,很无辜地说道:“我本来就能说话啊!”
可在我的印象中,她以前一句话都没说过:“那你……以前?”
“以前,我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是啊,不去做一件事情,并不代表不能做到这件事情。不说话,也不代表是哑巴。
我竟然一直错误地,以为着自己的以为:“那你现在,怎么又想说话了?”
“当然,是因为你!”
“因为我?”
“因为你……昨天晚上。”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昨晚那个梦。那个我以为是文雪,其实不是文雪的梦;那个我以为是个梦,其实不是梦的晚上。
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我也有喜欢的人。喜欢一个人,是可以为其去失去自己、改变自己的:“这么说,你喜欢我?”
“才……不是呢?”她嘴上一口否认,头却埋得更低了,“我刚才都说了,只是因为你是十爷。”
那条臭龙,确实已经让我叫它二哥,当起了十弟:“这跟我当上什么狗屁十爷有何关系?”
她指着自己,说道:“当然有关系,你若不是十爷,就跟我一样,是个阶下囚。”
我不禁疑惑的问道:“阶下囚?这么说,你也是被抓来的?”
她的目光投向洞外:“要不然,谁愿意待在这山洞里。”
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只待了几天,就已经够了,何况是她,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子。
我若是那条臭龙所说的全系魔法师,被它们抓来,倒也不奇怪。至于是不是有别的原因,暂时还不知道。可它们为何连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都不放过,我问道:“它们抓你做什么?”
她已有些难过,摇头叹道:“不知道。也许,只是为了找个下人。”
不知出于何种心里,我竟不忍看她难过,于是安慰道:“我也是被它们抓来的,我也是阶下囚,咱们俩一样。”
我的安慰,没有起作用,她看起来更加难过:“咱们俩不一样。你原来是阶下囚,但你现在已经不是阶下囚。那条龙既然已经认你做了十弟,你就成为了这里的十爷。”
我义正言辞地拍着胸脯,将自己和她归为同一战线:“我才不愿意当什么十爷。”
她似乎不为所动:“可是,不管是二爷、三爷,还是十爷,都是爷。不管你愿不愿意当,只要是爷,我这种阶下囚就得服侍。”
我现在还谈不上对她有什么情感,可不知为何,我却不愿意让她也服侍别人:“除了我,其他爷你也都服侍过?”
“那是当然!爷,终归是爷,都得伺候着。不过……这种服侍……我……我……倒是第一次。”羞涩的脸,羞涩的声音,羞涩的山洞,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几乎不可闻,已温柔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