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08射雕之南有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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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番外三 纠缠不清

本章为番外,发生在“顺其自然”那一掌后面

“下午让人送过来的东西你收了?”

“嗯,放在里间的柜子了”她轻轻点头,随手拉了拉被角。他之前确然说过今后搬过来的话,只是她还道不过是一时戏言,并未十分当真。直到午后见了送过来的衣物并常用器物,才知他并非玩笑,一时竟又矛盾了起来。

“以后不要穿青色了”他忽然开口,“自那件事之后,每次看见这颜色,总是有些后怕。”

“过去那么久,早该忘了。”似是有些不以为然,却是低头看向自己的袖口。

“要是没有那场变故,你说不定还要跟我耗上多久。”她有心结,他一直都知道。

她闻言不语,算是默认,指尖绕住他的袖子,一圈圈缠在手上,低声道:“我们现在,应该算是在一起了吧?”

“我还欠你一个名分”这话他早已说过,可总是被眼前的人岔开话题,时间久了,他也猜出了一二。

“我不要”略一迟疑,绕在指上的衣料也随之散了下去。

果然又是预想中的答案,只不过这一次,他偏要问出结果。

“原因?”他语调如常,揽住她的手在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仿佛在诱哄闹脾气的孩子。

她张了张嘴,原本要出口的话,不知怎的又噎了回去。年寿不永这个借口她用过多次,可无一不是被他驳了回来,最后都是以她顾左右而言他告终。

见她迟疑,索性直接侧过身面对她,“总要给我个理由。”

“你知道的,我未必能……”终于还是决定用老办法应付过去。

“说谎”揽住她的力道重了些,似乎带了些警告的味道,“你还要骗我?”

“我没有”虽是反驳,可偏生没有一点力度,“只是有时候忍不住会想,现在的这段时光倒像是偷来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该还回去了。”手指再次攀上他的衣角,轻轻地握着。

“你在怕什么?”说着,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每当她害怕或慌乱的时候,总会牵住自己的衣角。若是平常女子,大半会直接牵上对方的手,矜持些的也会拉住男子的手腕,只有她才会这样小心翼翼。

身体微僵,似是在犹豫该不该开口。有些话横亘在心里太久,倒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了。

见她不语,故又追问了一句:“嗯?”

“我不怕万劫不复,也不怕年寿不永,只怕到头来,徒留一场空欢喜。”纠结了许久,终于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他是聪明人,便是自己不说,他也能猜出些许。

难得没有答话,握着她肩膀的手臂却是紧了紧。

不理会他是否回答,接着刚才的话,径自说了下去:“与其抱着太大希望,最后落得个失望的结果,倒不如少一点贪心。这样,即便是将来走到了最后一步,也可以安慰自己说,过去的那些日子都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

“这话未免锥心了些”那人语气如常,若非肩上的痛感,她几乎以为对方并未动怒。果然又听他说道:“各取所需?你是不是还少说了一句?原话应该是:露水情缘,各取所需。”

她心中微动,没来由地觉得浑身发冷,方才这些话在她心里压了许久,一直不敢宣诸于口。她不是没想过问他,却又害怕听到答案。原以为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可压得时间越久,心里也就越发忐忑。若非烟雨楼一事,她不可能那么快接受这一切;可焉知那个人不是心存愧疚、亦或是因为一时好奇而靠近她?

“想不到你竟如斯洒脱”话里带着淡淡的嘲讽,刺得她心口隐隐作痛,也不知是什么心情,索性顺着他的话,缓缓开了口:“是啊,很洒脱。”

话一出口,就见那人肃了脸色,极为认真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她再次开口。可面前那人偏就低着头,恍若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一般,犹自抚弄袖口。也不知沉默了多久,他忽地一笑,随即披衣起身,开门走了出去。刚迈过门槛,便已生出悔意:他自认并非口拙之人,若是把话说清楚,未必不能解了她的心结。谁知一听到刚才的那些话,只觉压抑不住的怒意。

身后疑似有脚步声传来,在初春的夜里格外清晰,强自压住转身的念头,只作没有听见。走出几步之后,终于按捺不住回头,身后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哎!”

“有事?”他故作平静,连头也没回。

“你这个忘带了”说着将怀里的大氅递给他——他方才走的急,只随手抓了件外套。

“你……”还道她是有意挽留,现下让他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低头却见她赤着脚,不由斥道:“胡闹!”说着将大氅披在她身上,连人直接抱起往屋里走去。

“怎么不穿鞋?你嫌身子好得太快了是吧?”方才压下去的怒火总算找到发泄口。

“我见你方才出去只穿……”说到一半,恍然想起他出门的缘由,不觉又止住了话头。见他肃着脸,不由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口:“你生气了?”

没理会她的话,径自脱了鞋子坐回床上,竟似打算仍在这里睡下。

“你、你不走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竟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了。

“我没那么好心”本来恼她之前所言,可到底狠不下心,“你所想的愧疚和补偿心理,我半分也没有。早就跟你说过,但凡我看重或喜欢的,人也好物也罢,总不会有拱手让人的‘风度’。便是没有烟雨楼的事,你以为自己还逃得掉?不过是早已入吾彀中,尚不自知罢了。”烟雨楼之变不过是将一切变得顺其自然了些,若是没有那场变故,把她留在身边,也是早晚的事——只可惜代价大了些。

听闻他方才所言,原本一直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忽然落了地,故而语气也轻松了几分:“好啊,你当我是猎物?”

“不敢”他亦是笑着摇头,“守株待兔罢了。”奈何兔不自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