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08射雕之南有乔木
35116600000034

第34章 江湖人心

夜色渐深,床榻上的人已然睡熟,而他亦是撑着头,闭目养神。他本来只是想安抚她睡下,可不知怎的,竟有些心猿意马,所以才匆匆地熄了灯,径自到桌边坐下。

欧阳锋不喜女色,也再三嘱咐他不要儿女情长。他起初自是记得,直到几年前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开始有意无意地想要得到欧阳锋更多的关注。本想表现出众,让他这位“叔父”夸奖几句,谁知无论他怎么做都得不到认可,因而也就转变了方式――和欧阳锋反着来,欧阳锋越不喜欢什么,他就越装作对什么上心。久而久之,他风流浪荡的名声传了出去,连他自己也不知是真是假了。他身边的女子向来不少,妖艳妩媚更是大多数。那些女子有的是他看中的,有的则是自己跟过来的,他不用想也知道,多半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无论是轻易委身,还是背家出逃,都不该是平常人家女子应该做的。不过,这于他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总之他不会吃亏就是了。

可不知怎的,一遇到她,好像有些事变得不太一样了。诚然,她容貌不错,可他见惯了各色女子,若想打动他,单凭容貌显然是行不通的。况且,她分明不是那种艳丽妩媚的女子,偏偏脾气还那么执拗,自己怎么竟对她动了心?若论聪明,黄蓉的心计不弱于她;若说心软执拗,穆念慈亦是同她类似,而且前者有黄药师撑腰、后者有武功傍身。可不知为何,非但没有如她所说的,对那两人动心,反而稀里糊涂地喜欢上了一个与他之前的风格不甚相符的女子。虽是这样想着,却不由勾起了嘴角。

正思量着,不防被窗外细碎的声响打断了思路。细听之后,当即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还真是有意思,没想到这种事竟然被他遇见了。随即想起南思的穴道未解,担心她有危险,因而当即闪身到她身旁。

她本来就没有睡熟,自然当即惊醒,“你怎么在这?”

“嘘,不要说话,窗外有人。”一边说着,一边替她解了穴道,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暂且静观其变。”

她脸色莫名一红,好在有夜色掩饰,轻声“嗯”了一句,算是答应。

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来人轻轻地落了地,看样子是有些武功底子,借月光辨明了方向之后,就向柜子的方向走去,想来是谋财的。发现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又转向床铺的方向,多半是以为主人把财物放在了身边。不想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被人拿住,那人本有些武功底子,可任凭如何挣扎,仍是逃不出对方束缚,只好束手就擒。

房间里的灯火已然点亮,欧阳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吧,为什么做这种事?”

“还能为什么?世道不太平,为求口饭吃”那人倒是坦诚。

他听了也不由无言,旋即问道:“我看你也是有些武功底子的,怎么反倒以武欺人?”

那人听了只是不语,看样子是自觉理亏。

“罢了,你走吧!”他淡淡说道。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显然是不相信,后来见他果无阻拦之意,才起身打算从窗户原路返回。

“这是给你的”说着将一包东西扔给那人,“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那人一怔,最终还是收下了,却在离开之前轻轻撂下一句“谢谢”。

“怎么不说话?”他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一直以为他是养尊处优的白驼山少主,可越来越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他。

“你没想到的事还有很多”他既不否认也不多提,又像是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们那里有没有‘江湖’的概念,不过这里江湖有时候比所谓的官府律法还要讲人情些。”

“怪不得会有‘人心不古’一说,原来真的是古人的心肠更好一些。”

“总是一口一个‘古人’,我又没比你大许多,郭靖他们还比你小上一两岁,怎么就成了‘古人’了?”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她一时接不上来,只好岔开话题,“我、我困了”说着就自觉回到床铺那里。

“这回倒是听话”声音里隐有笑意。

“还不是怕被你点住……”

南思小声嘀咕道。一想起刚被点住的感觉,她就莫名难受。因而有些不甘地说道,“你还说刚才那个人不该以武欺人,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他之前是损人利己,而我则是为了你好,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他说的极为淡定。

她辩不过他,所以转移话题道:“那个人刚才是从窗户进来的,看样子轻功不错啊!”

他却是摇了摇头:“只能算是入门水平”

“当然是比不过你了,毕竟这越墙翻窗之事……”她有意揶揄,不想却被他打断。

“别以为我猜不出你想说什么”他漫不经心地瞥了南思一眼,“那么有损身份的事我还不会做。”

“哦……”见自己被拆穿,她只好闷闷地应了一声。

“不过从你近来的表现来看,倒是越发确认了一个事实。”他有意卖关子。

“什么事实?”有人果然中计。

“有人好像吃醋了”他好整以暇。

“谁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她。

“我没有!”几乎是下意识否认。

“若是没有,何必将我之前的事时常挂在嘴边,而且还……”

“别说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天色不早了,我、我先睡了”说完就果断地放下幔帐。

不由摇头笑笑,自己早该料到她的反应,因而说道:“好,来日方长,反正有的是时间。”

原以为昨天晚上的事不过是偶然,可现在遇到的这件事则再次向她证明了,江湖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状况。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南思就被一个小孩子抓住衣服的下摆,而对方却又在看清她的样子之后,慢慢地松了手,显然一副失望的样子。

“怎么了?你认识我?”她见状不由问道。小女孩茫然地摇了摇头,一双大眼睛却是一直落在南思的衣服上。

她自是察觉到了,因而继续问道:“那是你喜欢这个颜色?”

女孩子还是摇了摇头,怯怯地说:“你衣服的颜色和我娘的很像。”

南思隐约发现其中端倪,循循善诱道:“那你娘亲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我和娘亲走丢了”说着语气里渐染上了哭腔,白净的小脸微微泛红。

“乖,别哭哦”她安抚着小家伙,“你还记不记得家在哪里?”

“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家门前好像有树……”女孩子回忆着。

“还是先问问她昨天在哪里走散的吧!”他旁观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南思不知他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因而抬头一愣,而那个女孩子则因为吃惊也抬了头,竟和她有几分神似。他看了竟不由有些恍神,旋即恢复了平静道,“与其问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不如带她到昨天和家人走散的地方,问问附近的人,总会有线索的”

她恍然大悟,正要抱起那个女孩子,却被他止住,“让她在前面走,你在后面跟着就好。”她不明就里,奈何拗不过他,只好按他说的做了。

几经辗转,终于将小孩子送回了家中。南思也如同了却一桩心事一般,“小孩子走的慢,如果当时我抱着她的话,说不定能节省不少时间呢!”

“你也不怕被人误会”欧阳克不赞同地摇头。

“误会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那女孩的娘亲不过比你大上两三岁,你说旁人会误会什么?”他没有明说,却是点到为止。

她脸色一红,登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