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道墓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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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地方不干净

次日,一大早胖子就过来买了些药材,听说他也要去,风无常倒没怎么吃惊,随即两人一起来小旧杂货铺外等候。

没有过多的耽搁,很快五个人就凑齐了,另外一个据说是经常跟着刘二狗下墓的伙计,不是刘家的人,却深得刘二狗的信任。

经过简单的介绍,那个木讷的伙计名叫姜无剑,腰配一把木剑,若不是他那冷若冰霜的面孔,风无常还真以为他是那种童心不灭,长不大的娃呢,不然谁到了这个年纪了还耍木剑啊。

陈三胖与姜无剑光往那一站,给风无常的感觉就是这两人很不对路,各自的鼻孔都翘往一边,若不是刘二狗这个枢纽,这两人绝对是不会产生任何交集的。

“昨晚风老哥已经交代过了,既然这样,咱们这就动身吧。”

刘二狗很是直接,他是个平时懒散像混混,摸起金来干练稳重似将军的人。一行人没过多少天就通过南疆缩地灵阵转到了西僵,走出焰山城,架着雇来的滚龙车经过翼县,往西泽道去了。

据刘二狗说按照地图的标示,囚牛陵就在西泽道上虫泽村附近,只有找到虫泽村,才能判断牯牛岗的位置。当刘二狗提到虫泽村是,风无常看到胖子明显一僵,往后的神色都很是怪异,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摇首不谈。

山路崎岖,窄得连滚龙车都已经无法通行,一行五人只得徒步进山。还好有刘二狗这个老江湖在,否则几人非得迷路不可。

看着延绵万里的秃山,高耸如剑,这些都是风无常以往未曾见过的风景,一路是唏嘘、兴奋不已。

走了大半天,五人坐在一个矮崖边稍作休憩,刘二狗的脸色却显得有点苦闷,远没有风无常的轻松惬意。

“奇怪了,那虫泽村明明就应该在这附近才对啊,为啥咱们都已经兜圈两天了,还是找不着呢,难道这地图是假的?”

刘二狗狠狠的吸了口辛辣的老旱烟,发着牢骚,瞟着诸葛明浩。

诸葛明浩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摆~弄着衣角,清秀似女人的脸庞微微泛红,吞吞吐吐道:

“不……不可能吧,老爹可从没做过这么不靠谱的事情。”

五人中最焦急的还属胖子,似乎他倒成了这最想找见虫泽村的人了。风无常想起之前村口茶摊上发生的事,胖子绝非是个心气浮躁之人,看来必然有什么缘由。

“胖子,你怎么了,感觉这几天来,你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风无常与老爹行医数载,且从小被逼着背了好几车的医书药书,这时候正好能派上用场。胖子却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径直就地而坐闭目养神起来。

就在这时从不说话的姜无剑忽然低声道:“快看,那边有火光!”

大伙顺着姜无剑的手指看去,除了雾蒙蒙的一片,哪里能看见什么灯火。但是刘二狗却背起了行囊道:

“走,既然无剑说有,就肯定有。”

风无常很好奇二狗叔为何对此人如此信任,姜无剑在前面带路,又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此时天色已暗。路边不时出现几个长满杂草的坟包,树杈的剪影张牙舞爪的,像要吃人的妖怪。

走了半个时辰,风无常这一路走得胆战心惊,却没望出名堂,几次是欲言又止。翻过一个山坳,终于,眼前农舍的火光叫他信服了,暗叹这姜无剑难道有千里眼?

看着山沟里若隐若现的矮屋,真是不走到跟前,根本不知道这种山沟里还有村子。

这时胖子和风无常两人忽然站定,呆若木鸡,直愣愣的盯着这看上去很普通的村子,诸葛明浩见状,担心道:

“你们两个怎么了?”

两人却如若惘闻,如恶鬼上身似的。直到诸葛明浩拍了风无常一下,他才打了激灵,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道:

“刚才好像有一瞬,我似乎看到这里变了模样,像个乱葬岗似的?”

诸葛明浩噗呲一笑,道:“你还老说我胆小,我看你才是吧,这一路上都怕得出现幻觉了。”

风无常拍了拍脑袋,他也觉得这是幻觉,因为现在怎么看着都是个宁静的小村庄。这时诸葛明浩又道:

“那个胖子呢,你怎么也这幅表情?”

胖子用力的揉了揉脸,“我?看到这村子,让我想起了我的老家,它们挺像的。”

“我说三胖,你这是这么了,以往淘沙,可不见你这样?”刘二狗也好奇的问了句。

胖子轻笑起来,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可能是想起些往事有点走神了吧。”

随即当先朝村里走去,五人跟在胖子后头,来到村口的一家农户前,敲开房门。开门的是个驼背的老人,脸上长着奇异的斑点,应该是老人斑。

而又有那么一瞬,风无常似乎看到了老人扭曲伸着长舌的面容,吓了他一跳,但恍惚间一切又变得正常起来。心下狐疑,难道真是这些天跋涉劳顿再加上多少有些担惊受怕,出现幻觉啦?

“老人家,我们几个行脚商,路过贵村,今晚想在你们家讨个觉睡,你看成不?”刘二狗开口问道。

老人十分热情,可能是他们这个地方很少有外地人来的原因。将一行人让进家后,开始淘米煮饭。进门的那一刻风无常察觉到出现异常的还有胖子,他隐约看见胖子眼角有泪光闪动,这让风无常心头一紧。

不知为何,这个屋子在外面看着还算宽敞,可人进去后,就显得十分狭窄,像个狭长的盒子,五六个人就把前厅坐得满满当当的了。

进屋后,五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特别是经验老道的刘二狗与那个木讷的伙计,他们交头接耳了几句,竟有几分想起身离去的意思。

胖子没有跟着立即进来,而是立在门口,细眼缓缓转动,似乎要把这里的每一尺每一寸都要看清楚,看透彻。他眼中神光交替,温柔、痛苦、怀念、仇恨,风无常不理解为何胖子会露出如此复杂的眼神。

胖子似乎注意到风无常在看他,便收起了所有外露的神情,随意找来一张矮凳坐下,随后将目光放在那蹲在火坑边的佝偻老人身上,尽管他如何的假装镇定,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已经出卖了他。

胖子似乎进了这个村子就开始魂不守舍起来,与往日判若两人,浑然一副话本里鬼上身的模样。

风无常虽然担心,但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暂时将注意力转到别处。就在这时,他无意间瞟过昏暗里间时,恰好看到了一个小娃的轮廓,光是脑袋就占了半个身子,泛着青光的眼睛大得比例有点失调。

最让风无常毛骨悚然的是那小娃的身子竟然像是倒挂在房梁上的,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他这时又想起胖子的怪异模样,暗道,难道自己一伙已误闯鬼村?

风无常吃力的转动僵硬的脖子,尽量躲开那道冷入骨髓的目光。从不信鬼神的他,此时只觉得靠近里间的左半边身子,阴凉刺骨,汗毛倒竖。

“三娃,别耍啦,有客人来,快下来烧火。”

老人家的声音传来,才叫风无常大大的吐了口气,看来只是虚惊一场。

里间传来那小娃的应答声,随后就是下木梯的声音,原来那里还有梯子,由于光线的错落,恰好掩去,以至于看去像悬在半空,风无常本就疑神疑鬼,之所以看错,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心里作祟。

是个六七岁大的小娃,走过风无常身边时,风无常似乎看到小娃身上呈现出一个个血淋淋的窟窿,吓得他一阵心悸,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但再仔细一看,那小娃已是正常模样。这一次次出现幻觉,让风无常开始怀疑起来。

而这时候他又恰巧看到胖子以一种极度怪异的神色盯着三娃,像久别的至亲,又像刻骨铭心的宿敌,其中似乎还掺杂着浓浓的亏欠与化不开的哀痛。

感觉胖子也变了个人,这种诡异的氛围叫他坐立不安,借着外出解手的幌子,拉起刘二狗两人就走出了农舍。

直觉告诉他,这地方很不干净!